那些刺骨寒意終於稍減,但每當想起那對恩愛夫妻——周叔叔總是那樣溫和,會特意給劉阿姨披上外套;而劉阿姨永遠笑意盈盈,細心地為一家三口準備精致美食。
他心裡總會閃過一絲違和感。
“真的有永遠不會吵架拌嘴的夫妻嗎?”相澤燃不敢多問,隻在心裡尋思著。
直到周家婚變的消息傳來。
“離婚?為什麼?!”
對此周數並沒有過多解釋。
就連陳舒藍都支支吾吾,眼神躲閃。
“那,兩口子,過不下去,就隻好分開了唄……”
相澤燃隻當是尋常夫妻矛盾,沒有繼續追問。
但那種不協調的割裂感,始終縈繞心頭。
相澤燃扶在衛生間木門上的指節發白,病號服隨著動作掀起一角,露出纏著繃帶的腰部。
他機械地重複著解褲帶兒、抖褲腳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卻連一滴尿液都擠不出來。
“噓——”相澤燃吹起口哨,全當是在伴奏。
然而昨天燒得身體裡水分都乾了,根本尿不出來一點!
他回頭貼著門框,快速瞥了一眼病床的位置。
“我靠……數哥呢?!”他低聲咒罵,後頸汗毛豎立。
相澤燃懷疑自己看錯了,趕緊探出半個腦袋,發現不知何時,周數已經不在病房裡。
他鬆了一口氣,雙肩下沉,沒想到竟然嘩啦啦尿了出來。
洗完手一抬頭,鏡子裡的人滿臉胡茬、雙眼浮腫。
相澤燃咬著牙,沉下目光:那些所聽所見,絕不是因為發燒出現的幻覺。既然不是幻覺,那麼劉綺口中說的那些話,就需要他仔細思索消化。
他必須要好好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
病床旁邊的櫃子上,靜靜放著相澤燃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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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走幾步,一把抓在手裡,溜進洗手間反鎖上了門。
蹲在馬桶旁邊,相澤燃一邊啃著大拇哥指甲,抖著腳尖,一邊翻找著手機通訊錄裡的名字。
“不行,不能問高哲,他本來就和數哥不對付,肯定不會說什麼好話。”
他又往下撇了一眼,搖搖頭:“田欣彤也不行,她一直把數哥當偶像……問她還不如當麵問周數!”
腳尖抖得越來越快,通訊錄差不多翻了兩遍。
相澤燃捂著腦袋哀嚎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難道隻能打給老揚??我就沒他媽彆的朋友嗎?!”
相澤燃突然滯住,仰起腦袋,仔細聽著。
廁所門上,圓形把手突然響起“哢噠”聲,像有人用指甲刮過生鏽的鎖芯。
相澤燃睜圓雙眼,驟然看去!
金屬與木頭摩擦的細碎裡混著滴水聲,仿佛有看不見的觸手正從門縫往裡擠。門鎖上方不知何時插進一張銀行卡,緩慢下移卡住鎖芯。
相澤燃驚恐的向後縮著,腦子瘋狂轉動。
兩根手指輕輕撥動卡麵,幾個晃動間,“吧嗒”一聲,門開了……
周數手掌鬆開圓形把手,抱臂靠在門框上,朝著他揚了揚兩指間夾住的銀行卡。
“小睽,我們已經過了玩捉迷藏遊戲的年紀。”
周數俯身,手掌順著相澤燃下顎線蹭過,猛然將他下巴抬起。
“靜養的意思,就是你哪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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