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燃快速探身搶奪,卻因動作過猛直接撞進周數懷裡。他迅速矮身,試圖從對方臂彎下溜走,卻被那隻早有準備的手,抄底牢牢鉗住。
“剛才怎麼不叫哥哥?”
周數指節收緊,將他猛地拽近。鼻尖幾乎相抵,灼熱視線焊死在相澤燃驟縮的瞳孔上。
“相澤燃。”
周數嗅聞著對方臉頰耳根處的氣息,猛地深吸一口,低笑著。
“我來哄你,你怎麼高興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周數冰涼掌心覆上相澤燃眼瞼,胸膛抵著他的肩胛骨向前緩移。
溫熱吐息掠過耳廓:“推門。”
相澤燃肘部發力,陳年木門發出喑啞呻吟,光線如潮水般漫過門檻。
突如其來的光線變化刺激得他睫毛顫動,虹膜收縮間,重新看向這座熟悉的院子。
小徑兩側,錯落排列著麥穗造型的暖光地燈,金燦燦的光束在石板間隙搖曳生姿,將蕭瑟冬夜勾勒出豐收田野的錯覺。
原本凋零的灌木叢中,精心布置著仿真牡丹與繡球花燈,花瓣層疊舒展,為枯槁植被注入生命力。
轉過回廊,十餘盞玉盤狀的月亮燈懸垂於海棠枝椏。
大的如團扇斜掛,小的似銀幣散落。
清冷光暈與虯曲樹影落在青磚地麵,繪就水墨長卷。
小野貓裹著紅絨滾邊的新襖,像盞小燈籠,蹲坐在食盆前,琥珀色瞳孔倒映著整個庭院的星火。
兩人並肩而立。
周數緩緩收攏手掌,將對方微涼指尖完全裹入掌心。
兩人交疊的指縫間漏下細碎光斑。
踏過青石板小徑,一步步走進被燈火點亮的庭院。
當相澤燃帶著幾分恍惚推開周數房門,刹那間,馥鬱花香如潮水般湧來。
他下意識低頭,滿地繽紛花瓣,層層疊疊鋪陳開去,宛如一場無聲的盛宴。
周數修長手指緩緩解開外套紐扣,剪裁考究的西裝逐漸顯露。
微垂眼睫在燈光下投落陰影,目光卻始終未離相澤燃分毫。
視線裡翻湧著克製的熾熱,將空氣都灼得粘稠起來。
“相澤燃。這些話——”
周數喉結滾動吞下半個破碎氣音,背在身後的手忽然向前一送。
一大捧向日葵出現在兩人之間,手背的創可貼因為過度用力翹起邊緣。
“我隻說一次,隻說給你一個人聽。”
周數屏息凝神,身體微微前傾,指尖在即將觸碰相澤燃嘴唇時,猛然懸停。
“你早已看清我的陰暗麵,我也洞悉你傲慢下的脆弱。我們本就是同類。”
“即便如此——”
周數嗓音沙啞低沉,尾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震顫,仿佛在傾吐生命中最沉重的請求。
“能不能試著卸下所有偽裝,就這樣義無反顧地走向彼此!”
相澤燃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輕佻笑意,眼底閃過難以捉摸的戲謔。
他隨手撈起那束花,佯裝欣賞地俯首輕嗅。
塑料紙沙沙作響間,視線早已穿透層層阻礙,不動聲色落在周數身上。
——好得很,這混蛋竟敢用對付女人的把戲來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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