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更加驚訝:"你不僅畫得好,對畫理也頗有見解。在下周子敬,是個畫師。不知姑娘可願隨我學畫?"
馬三聽說後,激動得老淚縱橫:"秋娘啊,這是你的造化!周畫師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家啊!"
秋娘卻拉著馬三的袖子不肯鬆手。周子敬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老人家若不嫌棄,可一同前往。我在城中有處宅院,正缺個看門人。"
就這樣,秋娘和馬三搬進了周府。周子敬發現秋娘天賦異稟,不僅過目不忘,對色彩和構圖更有獨到見解。他傾囊相授,秋娘的畫技突飛猛進。
三年後,周子敬將秋娘的一幅《百鳥朝鳳》獻給了路經此地的欽差大人。欽差帶回京城,呈給了酷愛書畫的皇帝。
"這畫是何人所作?"皇帝愛不釋手。
"回皇上,是江南一位啞女所畫。"
皇帝大為驚奇:"傳旨,召此女入宮,朕要親眼看看她是如何作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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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傳到江南,秋娘不得不告彆年邁的馬三,隨周子敬進京。臨行前,秋娘跪地給馬三磕了三個響頭,淚如雨下。
到了皇宮,秋娘被帶到禦花園的涼亭。皇帝和眾大臣早已等候多時。
"你就是那位啞畫女?"皇帝和顏悅色地問。
秋娘恭敬地行禮,點頭稱是。
"朕命你當場作畫一幅,就以這禦花園為景。"
太監奉上文房四寶,秋娘深吸一口氣,提筆蘸墨。隻見她手腕輕轉,筆走龍蛇,不多時,一幅《禦園春色圖》便躍然紙上。畫中花木扶疏,亭台錯落,更有蝴蝶翩翩,仿佛能聞到花香。
"神乎其技!"皇帝拍案叫絕,"可惜啊可惜,如此才女竟不能言語。"
就在這時,秋娘突然渾身顫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周子敬大驚,連忙上前攙扶。突然,秋娘張口吐出一口黑血,隨後竟清晰地喊出一聲:"疼!"
全場嘩然。皇帝急忙召太醫來看。太醫診脈後道:"啟稟皇上,此女並非天生啞巴,而是被人下了啞藥,阻塞了喉間經脈。今日作畫時氣血通暢,加之情緒激動,竟衝開了藥毒!"
秋娘淚流滿麵,終於能說出十五年來的第一句話:"民女...謝皇上...恩典..."
皇帝動容:"快快平身。告訴朕,你為何會被人下毒?"
秋娘哽咽著講述了自己的身世。原來當年柳老爺的二房李氏怕秋娘長大後與自己爭家產,便買通丫鬟在秋娘飲食中下了啞藥。後來算命先生的話也是她編造的,為的就是趕走秋娘。
皇帝大怒,立即命人將李氏捉拿歸案。同時派人找來柳老爺。當柳老爺得知女兒不僅活著,還因禍得福成為禦前紅人時,悔恨交加,跪在秋娘麵前痛哭流涕。
秋娘扶起父親:"爹爹不必如此。若非這番磨難,女兒也不會遇到馬爺爺和周師父,更不會發現自己善畫的天賦。"
皇帝感慨萬千:"好一個"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秋娘,朕封你為"妙音女史",賜你與周愛卿共同掌管皇家畫院。"
秋娘叩首謝恩。後來,她將馬三接到京城奉養終老,與周子敬一起培養了許多畫壇新秀。而她的傳奇故事,也在民間廣為流傳,成為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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