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麵人笑道:“我等受你精氣滋養,早已有了靈性。那趙德柱作惡多端,氣數將儘。你按他說的做,我們自有安排。”
有了藥王麵人這番話,王巧手心下稍安,便開始捏起財神麵人來。他手藝本就高超,不出兩日,十個金光閃閃的財神麵人就完成了。
趙德柱見到麵人,喜笑顏開,當即命人將麵人擺在縣衙大堂,每日焚香叩拜,指望財源滾滾。
誰知怪事發生了——自打財神麵人進了縣衙,趙德柱每晚做噩夢,不是夢見金銀變石頭,就是夢見自己被百姓唾罵。更奇的是,縣衙銀庫裡的銀子開始對不上賬,明明賬麵上記著收入,清點時卻總是短少。
趙德柱惱羞成怒,認定是王巧手搞的鬼,又派差役把他抓來。
“好你個王巧手,竟敢用妖術戲弄本官!”趙德柱怒吼道。
王巧手一臉茫然:“老爺明鑒,小人實在不知發生了何事。”
趙德柱正要動刑,忽見大堂上的財神麵人似乎眨了眨眼,嚇得他魂飛魄散,以為是錯覺。定睛再看時,麵人又好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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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把這些晦氣麵人也帶走!”趙德柱心虛,下令將王巧手押入大牢,並扣下了藥王麵人作為“罪證”。
當晚,月黑風高,縣衙大牢裡卻熱鬨非凡。
王巧手被關在牢房中,忽見牆角鑽出一個小麵人,正是他平日裡捏的孫悟空模樣。
“大聖,你怎麼來了?”王巧手又驚又喜。
孫悟空麵人嘻嘻一笑:“老孫來救你出去唄!”說罷,從身上拔根毫毛,變成一把鑰匙,打開了牢門。
與此同時,縣衙書房裡,趙德柱正對著藥王麵人破口大罵。突然,那麵人活了過來,一躍而起,手中金針直指趙德柱眉心。
“貪官!你可知罪?”藥王麵人聲如洪鐘。
趙德柱嚇得癱軟在地:“妖、妖怪啊!”
藥王麵人冷笑道:“你貪贓枉法,欺壓百姓,今日便是你的報應!”說罷,金針一閃,趙德柱隻覺頭痛欲裂,昏死過去。
第二天清晨,王巧手正在作坊裡擔心麵人們的安危,忽見一群麵人浩浩蕩蕩回來了,為首的藥王麵人手裡還捧著一本賬冊。
“這是趙德柱貪贓枉法的證據。”藥王麵人說,“已有人將它送到知府衙門了。”
果然,不出三日,知府派來差役,在趙德柱家中搜出大量贓銀贓物。趙德柱被罷官問罪,清河縣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新上任的縣官是個清官,得知王巧手和麵人們的事跡後,不但沒有為難他,還親自題了一塊“妙手仁心”的匾額送給他。
從此,王巧手繼續用麵塑手藝幫襯鄉親。誰家孩子夜裡哭鬨,他就送個笑臉娃娃;誰家老人壽辰,他就捏個壽星賀喜;誰家有什麼難處,他也儘力相助。
而麵人們夜裡活動的奇事,也成了清河縣公開的秘密。有人說,在月圓之夜,能從王巧手作坊的窗戶看到裡麵小人們忙碌的身影,還能聽到細微的說笑聲呢。
王巧手活到九十高齡,無疾而終。他死後,作坊裡的麵人都不見了蹤影。有人說它們化作了靈氣,守護著清河縣的一方水土。
每逢瘟疫流行或是災年荒月,總有人聲稱看到淡淡的光影在夜間行走,所到之處,病痛消退,困難化解。於是百姓們自發在王巧手故居前建了一座小廟,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一個正在捏麵人的老者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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