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劉婆婆,聲音陡然變得陰冷刺骨:
“……今當食汝!”
話音剛落,那鬼婿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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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王嬸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臟狂跳不止。她再湊到窗邊看時,隻見那鬼婿伸出慘白的手,一把抓住了劉婆婆的肩膀。而劉婆婆非但沒有反抗,反而露出了一個解脫般的、幸福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那些原本靜止的紙人賓客,仿佛活了過來,一個個僵硬地轉過身,伸出紙糊的手,全都朝劉婆婆圍了過去。堂屋裡的綠光瞬間大盛,將一切都吞噬了。
王嬸再也看不下去,連滾帶爬地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瑟瑟發抖了一整夜。那喧鬨的宴飲聲,也持續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天亮了。
村裡人發現劉婆婆家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王嬸想起昨晚恐怖的一幕,心有餘悸,便叫上幾個膽大的村民,一起去劉婆婆家看看。
他們敲了半天門,裡麵無人應答。最後,村長找人撞開了大門。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堂屋裡空空蕩蕩,哪有什麼宴席,哪有什麼賓客,隻有滿地狼藉的紅色紙屑和斷裂的竹篾。昨晚那些栩栩如生的紙人,此刻都變成了一堆堆廢紙,散落在地上,像是被狂風掃過一般。
而在主位上,劉婆婆依舊端坐著,姿勢和昨晚王嬸看到的一模一樣。
隻是,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活生生的人了。
她的身體乾癟得可怕,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呈現出一種灰敗的臘黃色,就像一塊被風乾了多年的臘肉。她的雙眼深陷,嘴巴大張著,仿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發出了無聲的呐喊。她全身的血肉、精氣,仿佛都被什麼東西吸乾了,隻剩下一具驅殼。
“她……她這是怎麼了?”有人顫抖著問。
王嬸臉色慘白,把昨晚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村民們聽完,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背後發涼。
大家這才明白,劉婆婆因為思念兒子過度,心智失常,竟然用邪法給自己死去的兒子“招”了一個鬼婿。她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歪門邪道,用自己後幾十年的壽命和精血作為“養料”,日複一日地剪紙人、紮紙馬,用一種陰毒的儀式,喂養那個由柳條小人偶變成的邪物。
她以為那是兒子的延續,是晚年的依靠,卻不知道,她養的根本不是什麼“女婿”,而是一個專門吸食生人精氣的餓鬼。
那場盛大的“鬼婿宴”,根本不是什麼喜宴,而是一場獻給邪物的祭品。滿堂的紙人是賓客,也是幫凶,而主菜,就是劉婆婆自己。
“多謝養我百年,今當食汝!”
那鬼婿的話,在每個人的耳邊回響。它感謝劉婆婆的“養育”,因為正是劉婆婆的精血,才讓它從一個無靈的小玩意,長成了能吞噬一切的厲鬼。而這場宴席,就是它回報“養育之恩”的方式——將它的“母親”徹底吞噬,完成最後的儀式。
從此,槐樹坳劉婆婆家的老宅便徹底荒廢了。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那座院子。每當夜深人靜,風穿過破敗的門窗時,村裡人仿佛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詭異的宴飲聲,和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
“今當食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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