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並非淩駕於因果之上,而是通過承擔起更沉重的砝碼,來撬動那看似不可動搖的準星。
而她,從不賴賬。
朝瑤猛地被人從背後抱住,耳畔懶洋洋的聲音透著堂而皇之的諷刺,“嗬,狐狸還想打我們家小廢物的主意?”
九鳳睡醒過來尋小廢物,意外見她和塗山璟單獨走到一邊。塗山璟設下的禁製就是繡花枕頭,如今他失去靈目,連自己的接近也渾然不知。
以商道問情義,借互利探真心。瑲玹至少還有點血,他塗山璟有什麼?九條尾巴上吊都嫌脆。
朝瑤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手臂,視線無可避免掠過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此時十指交叉緊貼在她小腹。
轉頭就是一巴掌招呼在鳳哥背上,“你又來哄我!”
“剛才沒這麼凶。”九鳳眼底的笑意霎時如碎星漾開,環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些,將她更密實地擁入懷中。
“你的表現可不是不喜歡。”
朝瑤臉頰瞬間燒紅,像被晚霞浸透的薄玉。惱羞成怒地拍打著鳳哥的背,“你要不要臉!凶?今番定不與你乾休。”
“滿園春色都不夠裝你這九個腦袋的壞蛋。”朝瑤盈盈眼波,輕蹙黛眉,氣得跺腳。
“你現在說話是那個頭負責發言?投票要是四比四打平,剩下那個是主席嗎?晚上睡覺,會不會互相壓著脖子做噩夢呀?”
以前鳳哥不是這樣式的,自從有過肌膚之親之後,像是專門有個腦子被染成黃色。
小廢物罵人一套又一套,還主席?他吃席!之前純粹的發泄,不涉及任何情感,單向的索取,而與小廢物是雙向的奔赴與交融。
“怎麼還得試一試,你符合那個頭口味?”
每一次情愛之事,充滿了征服、臣服、愛憐、占有等情感。
以前品嘗的不過是水,而如今他嘗到的是酒,一經對比,前者便索然無味。
“莫非當我是那殿裡的泥塑,任憑風吹雨打?”鳳哥一搭話,朝瑤得理不饒人,嘴皮子愈發利索。“試你大爺,你就會這點綁架小姑娘的活兒了。”直接一拳捶在鳳哥肩膀上。
說不定算起來鳳哥比少昊還老,在神族他都算爺爺輩了!
九鳳偏頭注視著懷裡的小廢物,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烏黑的瞳仁裡火星子一閃而過,隨即漾起一層委屈的水光。
那點凶態,全被這層水光泡得軟綿綿的。
眼波橫過來時,帶著鉤子,卻鉤不起真正的怨恨,隻鉤得人心頭發癢。偶爾伴著一記眼刀飛來,隻是那刀刃是做的,甜遠多於怒。
罵人的字句從這唇間逸出,尾音不受控製地揚起,打著旋兒,跌落進心裡,搔得人麻酥酥的。
九鳳並未鬆手,任由她打罵,臂彎如鐵,反將小廢物更緊地箍向胸膛,仿佛要將這抹溫香軟玉揉入骨血。
下頜輕抵在她發頂,嗅著熟悉的淺香,聽到後麵竟低低沉沉地笑了起來,胸腔傳來愉悅的震動。
“罵夠了?”他開口,嗓音是刻意壓低的沙啞,與平日殺伐果斷時的冷硬判若兩人。“老子的耐心,倒是儘數耗在你這兒了。”
“這天高海闊,都是老子橫著走的地方。”語鋒一轉,他的聲音裡浸滿了獨占的得意,“唯獨在你這兒,縱著你。”
見她仍是氣鼓鼓的模樣,宛如一隻亟待順毛的貓兒,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後頸,帶著安撫的力道。“不逗你了。再罵,回頭嗓子疼了,又得哭天抹淚說自己可憐。”
“道歉!下了榻不許說榻上的事,上了榻不許發榻下的火。”朝瑤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戳過去,指尖落在鳳哥臉頰,力道卻輕得像蜻蜓點水。
他媽的,這輩子的道歉也全部用在她身上了!有火不對她發,難道去找彆的女人發?九鳳環在她腰上的力氣像是要勒斷那截細腰,“你信不信老....”
小廢物腮幫子一鼓,眼裡帶著幾分不講道理的嬌蠻。
“你說了算。”九鳳下頜線繃緊,俯身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低語,眼神卻深藏著無奈與縱容。
“哼,堅如鐵石,手給我打生疼……”朝瑤泄憤般,用額頭輕輕撞了一下他的額頭。
“一貫不講理。”九鳳低眸看了看她泛紅的手掌。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帶著野獸收斂所有利爪後的溫柔,摩挲著那點微不足道的紅痕。
“豬腦子。打人不會用靈力?光憑力氣就像撓癢癢。”
朝瑤........“你連豬都睡,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族。”
朝瑤.......“我現在撞死自己,你去找真的豬。”說完立刻哐哐哐撞上九鳳的胸膛。
九鳳瞧著拿自己當鐘撞的小廢物,無語又好笑。
朝瑤撞疼了鼻尖,湧起難以抑製的酸澀感,直衝眼眶。嘴上依舊叫囂要收拾老鳳凰。“今日端的要教你曉得厲害。”
雙手將鳳哥抱得更緊,分不清是想出口氣,還是想試探太陽是否將她融化。
悶熱的天氣,朝瑤身上連一絲薄汗也不曾出現,摟著她的那隻手源源不斷輸入微涼的靈力。
“你厲害,腦門厲害。”等她鬨夠了,九鳳托起小廢物腿彎,利落將人抱起順勢掂了掂。大步往府邸外麵走去,“不出去逛逛?再晚就來不及了。”
朝瑤驕哼一聲,摟著鳳哥的脖頸,趴在他肩頭。那些藏匿在笑紋裡的甜蜜,感染至空氣都變得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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