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個國家,當做禮物,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敵人?
這等手筆,這等氣魄,讓帳內所有驕兵悍將都感到一陣心悸。
他們終於明白,為何眼前這個老人,能夠統一草原,建立起如此龐大的帝國。
他的眼光,早已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整個天下的棋局。
“父汗英明!”拖雷單膝跪地,心悅誠服。
“大汗英明!”眾將齊聲怒吼。
鐵木真擺了擺手,重新坐回主位,拿起一塊羊骨,細細地剔著上麵的殘肉。
“去辦吧。”
西域,玉龍傑赤。
聖火教總壇,光明頂。
與中原明教的光明頂不同,此地的光明頂並非一座山峰,而是一座建立在綠洲中心的白色巨城。
城牆由潔白的大理石砌成,在烈日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宛如神跡。
此刻,光明頂最核心的聖女殿內,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唐安安一襲紅衣,靜靜地坐在聖女的寶座上。
她沒有戴麵紗,那張足以令世間任何男子瘋狂的絕色容顏上,此刻卻布滿了疲憊與憂慮。
殿下,聖火教的左右光明使、四大護教法王、五散人,儘皆在列。
這些在西域跺跺腳都能讓一國震動的頂尖高手,此刻卻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都說說吧,怎麼看?”唐安安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沙啞。
三天前,蒙古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的消息傳來,整個玉龍傑赤陷入一片恐慌。
聖火教雖在西域隻手遮天,但麵對蒙古這頭吞噬了無數國家的戰爭巨獸,所有人都知道,玉龍傑赤的陷落,隻是時間問題。
唐安安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遣散了城中大部分的普通教眾,將教中曆代積累的財富和典籍分作數十份,藏於各處。
她自己,則準備率領教中所有高層,與蒙古大軍血戰到底,為聖火教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她甚至已經寫好了遺書,準備在城破之時,自焚於光明頂之上,追隨她心中那位永遠的教主而去。
然而,就在昨日,局勢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圍城的蒙古大軍,突然毫無征兆地後撤了三百裡。
緊接著,一支由蒙古高手護送的使團,帶著大汗鐵木真的親筆信和無數珍寶,來到了城下,請求覲見聖女。
信中的內容,更是讓整個聖火教高層,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與困惑之中。
結盟?
送禮?
看在南朝鎮武王的麵子上?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教主,依屬下看,這定是蒙古人的奸計!”左光明使是個脾氣火爆的壯漢,他一步踏出,聲若洪鐘,“他們是想麻痹我們,然後趁我們鬆懈之時,一舉攻城!”
“不錯。”右光明使是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他搖著羽扇,眼神凝重,“鐵木真此人,雄才大略,嗜殺成性。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言,就放棄到嘴的肥肉?這不合常理。”
“可……可他們確實退兵了,禮物也送來了。那些牛羊、金銀、綢緞,都堆在城外,不像是假的。”一位護教法王遲疑地說道。
“哼,一點蠅頭小利,就想收買我們?等他們破了城,這些東西還不是他們的?”
殿內眾人議論紛紛,分作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一派認為這是蒙古人的陰謀,應該立刻備戰,不能有絲毫鬆懈。
另一派則認為,不管蒙古人有何圖謀,他們主動示好,總歸是好事。聖火教可以借此機會,虛與委蛇,爭取喘息之機。
唐安安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聽著下方的爭吵,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陰謀?
或許吧。
但她比所有人都清楚,鐵木真信中提到的那個人,他的威懾力,到底有多恐怖。
一人,壓得整個大宋朝堂俯首。
一人,嚇得金國俯首稱臣,獻上傳國玉璽。
如今,他的人還遠在萬裡之外的南越,僅僅是一個可能與他有關的傳言,就讓縱橫天下的蒙古鐵騎,望而卻步。
這是何等的神威?
唐安安的心情很複雜。
她本是恨顧淵的。
在她看來,如果不是顧淵見死不救,她的教主,那個她仰慕了一生的男人,就不會死在襄陽城下。聖火教,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接任教主之位後,她不止一次地想過,要用儘一切手段,去報複顧淵,去毀掉這個男人所珍視的一切。
她甚至扣下了教主臨終前讓她轉交給顧淵的《乾坤大挪移》和《聖火令神功》心法,她不想讓這個冷血的男人,再得到聖火教的任何東西。
可是現在,拯救了聖火教,拯救了玉龍傑赤滿城百姓的,卻偏偏是這個她最恨的男人的名頭。
這何其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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