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他父親罹患癌症後,他成績依然穩定,更讓老師們對他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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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人生:乖學生麵具下的欲望暗流
然而,案發後仔細回想,一些曾被忽略的蛛絲馬跡,開始浮現在同學們的腦海裡。
一次放學後,同學們相約去踢球,走在半路,晁豪鑽進了公園的廁所,許久不出來。
一個同學進去尋他,卻發現他呆立在牆角,一臉癡迷地側耳傾聽著隔壁女廁所的動靜,直到被同學喊了一聲,才如夢初醒,支吾著搪塞過去。
還有一次,當幾個男生在課後詭秘地討論哪些女同學“武裝民兵”般戴上了胸罩時,一旁的晁豪冷不丁冒出一句成語:“小題大做”。這精辟而老練的調侃,引得男生們哄堂大笑,卻也透露出他內心對異性早已有了超乎尋常的關注和思量。
審訊室裡,戴著鋥亮手銬的晁豪,臉上仍帶著學生特有的稚真與憂鬱。他白皙修長的雙手,本該在大學教室裡書寫筆記,如今卻隻能無助地放在冰冷的審訊桌上。他供述,犯罪的根源,源於青春期被嚴格壓抑後扭曲爆發的好奇心。
在“家教甚嚴”的環境裡,晁豪的作息時間被父母嚴格規定,幾乎沒有與異性正常交往的機會。女孩子的生理特征和身體變化,對他而言成了神秘而充滿誘惑的禁忌領域。進入高中,身體迅速發育,他常常感到莫名的焦躁。女同學的一笑一顰、一舉一動,都在他封閉的內心蕩起漣漪。日積月累,好奇變成了難以抑製的欲望。和許多處於青春期的男孩一樣,他開始幻想。為了填補認知的空白,他偷偷從書攤租借充斥著色情與暴力描寫的書刊,專挑那些露骨的章節,一遍遍閱讀、揣摩。然而,畫餅終難充饑,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反而在他心裡燃起了更旺的邪火。
1998年9月19日那個夜晚,做完作業的晁豪百無聊賴,以“上晚自習”為借口溜出家門。
街頭,一位穿著短衣裙、身姿搖曳的少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鬼使神差地尾隨其後,內心渴望能與對方搭訕,甚至幻想著能被邀請進屋。
但現實是,少女徑直走上四樓,“砰”地一聲關緊了防盜門,將他所有的幻想隔絕在外。
晁豪渾渾噩噩地下樓,內心的失落與積壓的欲望交織翻湧。就在二樓與三樓的拐角,他遇到了那位下班回家的21歲女青年。
擦肩而過的瞬間,理智的堤壩徹底崩坍,他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編織帶,實施了第一次犯罪。
那次之後,他徹夜難眠,既害怕又後悔。但風平浪靜的一個月過去,他並未受到任何懷疑。
於是,僥幸心理開始滋生,惡魔的膽量逐漸壯大了。“說不定,那女的根本沒報案……隻要不被抓住,不會有事的,再乾一次……”就這樣,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至第十一次。
扭曲的軌跡:在學業與罪孽間穿梭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晁豪竟能在這條瘋狂的犯罪道路上,同時維持著優等生的光環。
他的作案時間通常選擇在晚上8點到9點30分之間,隻因這是父母規定的“晚自習”時段,他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回家,以免引起懷疑。
他甚至根據課業壓力來調節自己的犯罪“頻率”——在期中、期末考試期間,或者在高三最後衝刺階段,因為“課程緊了,作業多了,顧不上”,作案會明顯減少甚至暫停。
一邊是深夜樓道裡令人發指的暴行,一邊是白天教室裡解出難題的從容,這兩種極端的狀態,在他身上達成了詭異而恐怖的平衡。
幾次作案得逞後,他的膽子越來越大。在觀看了一些非法錄像帶後,他不再滿足於簡單的觸摸,開始了對被害人的性侵犯。
為了防止被認出,他用力勒緊被害人的脖子,卻因無法掌握分寸,意外導致了兩人死亡。
然而,即使在犯下殺人重罪之後,他依然能準時回到書桌前,完成他的高考複習。
在他的認知裡,“隻要沒把人弄死,就沒什麼大不了的罪”,對於那兩條因他而逝去的生命,他隻是在審訊中耿耿於懷地辯解:“我真不是有意要把她們勒死的呀!”
2000年7月,他如同一個正常的、前途光明的學生一樣,走進了高考考場,並取得了優異的成績。
如果沒有案發,一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將為他開啟完全不同的人生。然而,法律不會因為成績單上的高分而有絲毫寬宥。
沉重的反思:悲劇背後的警示
案件終於告破,馬鞍山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剪短的頭發展慢慢蓄長,紅色的衣衫重新出現在街頭。但此案留給家庭、學校乃至整個社會的思索,卻遠未結束。
晁豪的案例,是一個極端卻深刻的警示。它赤裸地暴露了我們在青少年性教育上的長期缺位與失敗。
在“男女之大防”的陳腐觀念影響下,對性的回避和汙名化,使得像晁豪這樣的青少年,無法通過正常、健康的渠道了解必要的生理知識,排解青春期的困惑與衝動。
最終,他被地下色情信息和內心扭曲的欲望引向了犯罪的深淵。他的雙重人生,既是個人性格的悲劇,更是教育體係中那片“諱莫如深”的灰色地帶所結出的惡果。
如何正確引導青少年看待性、理解性,培養健全的人格和負責的態度,已成為素質教育中一項不可或缺且刻不容緩的課題。
我們必須認識到,知識的啟蒙與道德的引導,遠比單純的禁止與回避,更能保護我們的孩子,避免下一個“晁豪”式的悲劇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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