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靜初中成績是全班前五,高中卻因為早戀一落千丈——那個成績最好的男生,和她逃課約會,高考隻考上廣東三流大學,轉頭就寄來分手信,說“早戀毀了我的前途”。
失戀的陶靜放棄複讀,去瑞麗縣城的發廊當洗頭妹。她長得漂亮,男人排著隊點她服務,語言調笑、動手動腳是常事,她總是板著臉推開。
發廊裡的賣淫女笑她傻:“洗一個月頭賺100塊,我們一天賺的比你多十倍。”
陶靜不說話,隻是把地拖得更乾淨。直到那個叫楊博的緬甸華僑出現。
楊博穿昂貴的襯衫,戴寶石戒指,說一口蹩腳的雲南話,每次來都點陶靜洗頭,從不調笑。
他說自己是撣邦的華僑商人,每年來瑞麗做生意。半個月後,一個醉酒男人在發廊裡摟住陶靜,楊博突然衝過來,兩三下把男人拖出門推在地上——“英雄救美”的戲碼,讓陶靜動了心。
楊博開始天天來,送她進口巧克力,帶她去縣城最好的餐廳吃飯。發廊的女人們都羨慕:“陶靜這丫頭命好,釣著金龜婿了。”不到一個月,陶靜就跟楊博同居了——這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楊博不讓她再去發廊,租了帶陽台的房子,每天帶她去唱歌跳舞,零花錢大把地塞給她。
陶靜沉浸在“愛情”裡,直到發現楊博的異常:他總往緬甸木姐跑,卻不帶貨物;他在瑞麗有三四個住處,從不同時住三晚;他從不讓陶靜聯係他,隻由他主動找她。
楊博終於坦白:“我做白粉生意的。”
陶靜哭著要分手,卻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偷偷去醫院做人流,躺在媽媽家的破床上,看著頭發花白的媽媽掙紮著給她燉雞湯,突然改了主意——她嘗過富貴的滋味,沒法再回到洗頭妹的日子;
她想讓媽媽過上好日子,而楊博說:“跟我乾一次,給你媽2000塊。要是你出事,我每年給她寄1萬,直到她走。”
楊博教她把毒品藏在女人的這個部位,關卡警察不會搜。陶靜去醫院裝了金屬避孕環,跟著楊博去了緬甸撣邦。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在撣邦的小鎮,楊博把200克海洛因分成小份,讓她藏好,“到昆明兒童醫院旁的小巷,把貨放進提包,等戴白帽子的男人來取。”楊博把汽車票塞給她,“回瑞麗等我。”
陶靜揣著200克毒品過了邊境,關卡警察看她是年輕女孩,連行李都沒查。她在昆明的小旅店裡熬了一夜,第二天去交貨時,被王隊長抓個正著。
看守所裡,陶靜的媽媽、哥哥甚至多年沒見的爸爸都來勸她:“靜兒,說吧,說了就能活。”陶靜隻是搖頭,她想著楊博的承諾——隻要自己不說,媽媽就能每年拿到1萬,不用再受窮。
1991年11月,一審判決下來:陶靜運輸毒品數量巨大,拒不交代同夥,判處死刑。二審維持原判,她被轉入死刑待執行監室,和另外四個女毒販關在一起。
她們都戴著手銬腳鐐,吃飯要彆人喂,夜裡總有人哭醒。同監室的中年女毒販勸她:“丫頭,彆傻了!那小白臉是騙你的,我販了八年粉,見多了這種人!”陶靜還是不說話,隻是每天盯著鐵窗外的天,數著日子。
行刑前一天,看守所的女警問她有什麼心願。陶靜說:“把我體內的避孕環取出來吧,我們瑞麗的規矩,死人身上有金屬,會成孤魂野鬼。還有,想見媽媽一麵。”
女警請示所長,從德宏醫院請來婦科醫生,在看守所醫務室給她取了環。媽媽送來嶄新的衣服和親手做的餌絲,陶靜一口一口吃著,眼淚掉進碗裡。
1991年12月的清晨,武警來提人。同監室的女犯哭嚎著癱在地上,陶靜卻自己站了起來,跟著武警往外走。
公判大會的現場,媽媽撲過來抱住她,哭到發不出聲。陶靜貼著媽媽的耳朵說:“媽,好好活著。”
刑場上的風很冷,陶靜跪在地上,短發被風吹得亂了。一聲槍響後,20歲的她永遠留在了1991年。
沒人知道楊博去了哪裡,他許諾給陶靜媽媽的1萬,從來沒寄來過。陶靜的媽媽在女兒死後三年,也因傷心過度去世,那間破房子裡,隻剩下她生前給女兒織了一半的毛衣。
喜歡90年代大案係列請大家收藏:()90年代大案係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