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20日淩晨零點十分,甘州區東街的“清真牛肉麵館”剛送走最後一波食客。
17歲的服務員曉花攥著衣角,臉頰泛紅地對老板娘明蘭說:“蘭姐,我去趟公廁,很快回來。”
明蘭擦桌子的手一頓,抬頭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巷道:“店裡有便盆,這麼晚彆出去,黑燈瞎火的不安全。”
曉花搖搖頭,手裡攥著個舊手電筒:“就幾十米路,穿過小巷就到,我快去快回。”
玻璃門“吱呀”一聲合上,曉花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陰影裡。明蘭收拾著碗碟,心裡卻莫名發緊。
這條老城區的背街,兩側是斑駁的磚牆,隻有幾盞昏黃路燈每隔幾十米亮著微光,夜雨過後的地麵還殘留著水漬,反射著零星光線。
五分鐘後,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叫劃破夜空——“哇——”,那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像一把生鏽的尖刀直刺耳膜。
明蘭渾身一哆嗦,碗碟“哐當”摔在地上,她顧不上穿鞋,光著腳就衝出麵館。
“曉花!曉花!”她的呼喊聲在巷道裡回蕩,手電筒光柱慌亂地掃過牆麵和地麵,卻不見半個人影。
鄰居們被慘叫聲驚醒,紛紛披衣出門。在明蘭的帶領下,眾人沿著小巷搜尋,最終在麵館背後的住宅樓牆角,發現了蜷縮的身影。
明蘭撲過去,借著鄰居手機的微光,看到曉花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如紙。
她伸手去扶,指尖卻觸到一片滑膩溫熱的液體,低頭一看,明蘭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機“啪嗒”掉在地上——曉花的褲管被鮮血浸透,一截血淋淋的腸子從私處拖了出來,蜿蜒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沾著汙泥與糞便,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氣。
“啊——!”明蘭的慘叫比剛才更甚,她渾身發軟,一跤跌倒在地,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有膽大的鄰居上前查看,發現曉花還有微弱氣息,慌忙撥打120和110。當救護車的鳴笛聲刺破夜空時,明蘭才緩過神來,爬過去緊緊抱住曉花的肩膀,淚水混著雨水滾落:“傻孩子,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啊……”
張掖市人民醫院的急診室燈火通明,普外科主任柳佰富接到電話時,剛躺下沒多久。“患者腹腔臟器外露,情況危急!”
護士的聲音帶著哭腔。柳佰富火速趕往醫院,當他看到手術台上的曉花時,這位從醫三十年、見過無數慘烈傷情的老醫生,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曉花的小腸幾乎全部被從內拽出,斷裂成五六截,腸係膜嚴重撕裂,剩餘腸管不足一米,多處破裂,鮮血浸透了手術布。
“凶手簡直禽獸不如!”柳佰富咬著牙,帶領醫護團隊投入搶救。手術持續了六個小時,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柳佰富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滿臉疲憊與沉重:“命保住了,但以後……”
他沒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曉花的小腸被截除了三分之二,今後隻能靠流食維持生命,一天要吃七八頓飯才能吸收足夠營養,不僅永遠失去了勞動力,生殖係統也遭受了永久性損傷。這個17歲的姑娘,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被惡魔推向了深淵。
曉花的母親王桂蘭接到消息時,正在甘州區大滿鄉平順村的地裡勞作。
丈夫身患慢性病,三個孩子全靠她種地養活,曉花輟學打工,就是為了給父親治病、供弟弟妹妹上學。
當她趕到醫院,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兒時,這個老實巴交的農婦當場癱倒在地,反複念叨著:“我的娃啊,你怎麼遭了這種罪……”麵對四萬元的手術費,她翻遍全身隻找出幾百塊錢,急得在走廊裡直哭。
好在人間自有溫情。參與搶救的醫護人員看著曉花的慘狀,紛紛自發捐款;醫院得知情況後,決定免除所有治療費用;
消息傳開後,張掖市民甚至海外華人都伸出援手,短短一個月就籌集了十多萬元捐款。
曉花醒來後,看著床邊憔悴的母親和堆積如山的慰問品,隻是默默流淚,再也不提當初出門的決定。
而這起慘案,並非孤例。一個月前,甘州區堿灘鎮的雨夜,也曾被同樣的恐懼籠罩。
2004年8月17日晚11點,62歲的放羊老漢張福來趕著羊群,走在回家的土路上。
堿灘鎮位於甘州區東郊10公裡處,兩年前由鄉改鎮,作為城郊結合部,鎮子周邊環繞著15個村子,人員混雜。
當晚下著小雨,土路泥濘不堪,坑坑窪窪的路麵很容易讓人摔跤,張福來打著油紙傘,慢悠悠地走著,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路邊,似乎躺著一個人。
“這是誰家的娃,怕是摔著了吧?”張福來心裡想著,加快腳步上前。
“孩子,跌傷了嗎?”他喊了兩聲,對方一動不動。老漢以為是孩子摔暈了,伸手想要去扶,腳下卻踩到一灘軟乎乎的東西,黏膩的觸感讓他心裡咯噔一下。
借著微弱的天光,他隱約看到那人脖子上纏著什麼,心裡升起一絲不安,慌忙掏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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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聲,火苗竄起,照亮了眼前的景象。張福來的瞳孔瞬間放大,打火機“啪嗒”掉在地上,被雨水澆滅。
躺在地上的是個年輕女孩,仰天躺著,脖子上纏著一截血淋淋的腸子,那腸子正是從女孩的扯出來的,堆在兩腿之間,剛才他踩到的就是這個。女孩雙目圓睜,臉色青紫,早已沒了氣息。
“媽呀!殺人了!”張福來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羊群,轉身就往鎮上跑。土路濕滑,他跑了沒幾步就摔了個嘴啃泥,額頭和臉頰磕出鮮血,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他爬起來繼續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快報警!出大事了!太嚇人了!”
鎮上的路人聽到喊聲圍了上來,張福來嚇得語無倫次,隻是指著出事的方向渾身發抖。
兩個膽子大的小夥子——20歲的李磊和19歲的王強,拿著手電筒跟著他往回走。
當看清女孩的慘狀時,李磊雙腿一軟,當場尿了褲子;王強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報警,聲音都在發顫:“警察同誌,堿灘鎮……有人被殺了,死得老慘了!”
張掖警方迅速趕到現場,刑偵支隊隊長趙建軍下車後,看到現場的景象也愣住了。
從事刑偵工作二十五年,他經辦過幾百起刑事案件,卻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作案手法。受害者是19歲的梁琳,家在附近農村,為了供剛考上北京某大學的弟弟上學,高中輟學後在甘州區某商場做營業員,租住在附近的平房裡。
法醫的屍檢報告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梁琳係被人活活掐死,凶手在其死後,伸手從裡麵伸入腹腔,將幾乎全部小腸拉出,纏在她的脖子上。
更令人震驚的是,法醫發現凶手對人體解剖結構有一定了解,下手準確,拉扯腸子的動作乾淨利落,絕非誤打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