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鏡前,金玉妍正對鏡梳妝,她手執一支螺子黛,細細地暈染鬢邊彎眉。
黛色在她指尖流轉,將玉妍的柔媚,襯得愈發鮮明。
麗心掀簾入內,附耳將最近關於嫻妃和海貴人的風聲低聲稟告。
金玉妍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來,你找的這些奴才倒還有些用處。”
麗心忙接話應道:“那可不,奴婢找的人,娘娘您就放一百個心。”
金玉妍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如此便好。聽聞皇上今夜在水沐春苑批折子,為了政事煩心。本宮有些時日沒去請安了,這就備著東西,去給皇上請安。”
“是,奴婢這就伺候娘娘換衣。”
水沐春苑內。
皇帝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奏折之中。這些日子,西北的戰事吃緊,軍報和奏折,早已堆滿禦案一角。
殿內,也隻餘燭火劈啪輕響與翻折奏折的沙沙聲,連李玉都屏息立在一旁,不敢打擾這份清靜。
“皇上,嘉妃娘娘求見。”殿外,進忠走進來,輕聲稟告。
皇帝淡淡點了點頭,語氣聽不出喜怒:“哦?這倒是稀奇,難不成她也是來為嫻妃求情的?”
“這,奴才也不知啊,皇上,那……要不要傳嘉妃娘娘進殿?”
“罷了,傳吧。”
“嗻。”
很快,金玉妍便款步而入,一身煙紫色宮裝襯得她肌膚勝雪。
她手中端著一方白玉食盒,很快便走到禦案前盈盈一拜:“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帝這才稍稍抬眼,目光在她身上一掃:“你怎麼來了?”
金玉妍屈膝上前,將食盒輕輕放在禦案一側:“臣妾瞧著皇上連日勞神,今日特意燉了些燕窩,想著給皇上補補精神。”
皇帝目光這才從軍報上挪開,落在那方白玉食盒上,語氣依舊平淡:“哦?你倒是有心了。”
金玉妍的眼波如柔軟的蠶絲一般縈繞在皇帝身上,聲音也愈發柔婉。
“臣妾知道西北戰事吃緊,宮裡又有一些流言擾著皇上,您寢食難安,徹夜難眠。”
“所以,特意熬了燕窩給皇上,這燕窩裡頭,還加了些溫補的藥材,有安神助眠之效,皇上可要用些?”
皇帝聽罷,眉眼中的陰鬱,這才緩緩掃去。
這些時日,宮中的嬪妃倒也常來見他,但多半都是為嫻妃說情,張口閉口就是“嫻妃娘娘和海貴人定是被人冤枉”,聽得他心頭愈發煩躁。
如今,金玉妍半句不提嫻妃,隻關心他是否操勞,倒是讓他頗為舒心。
於是,皇帝的語氣裡,也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暖意:“既費了這般心思,便打開讓朕瞧瞧。”
金玉妍即刻應了聲,輕輕掀開食盒蓋。
食蓋裡頭,那白瓷碗裡的燕窩泛著瑩潤的光,細碎的桂圓肉沉在碗底,混著甜香輕輕漫開。
“好香啊,”皇帝讚許地看向玉妍,轉而笑容微斂,問道,“隻是,你今兒個來,當真就隻為給朕送碗燕窩?”
玉妍唇角的笑意,蓄得極其飽滿:“自然不隻是送燕窩這麼簡單了,臣妾還心疼您,想陪著您啊。隻是,皇上日理萬機,還要被那些肮臟的流言侵擾煩心,臣妾幫不上什麼大忙,隻能燉了這碗燕窩,來給皇上安神。”
說罷,她抬眸望向皇帝,湊他更近一些,指尖輕輕撫摸著皇帝的眉骨,嬌柔道。
“皇上,您瞧您,把煩心事都悶在心裡,眉間的褶子都深了。臣妾瞧您這般勞累,心裡真是不好受。”
皇帝輕笑,一把握住了金玉妍的手:“你倒比旁人體貼朕。”
玉妍的掌心,慢慢覆上他的手背,另一隻手又悄悄攀上皇帝的腰側,唇瓣貼在他耳畔輕輕道。
“臣妾哪是會說話,隻是瞧著皇上被流言纏得心煩,又要擔心這西北戰事,實在心疼。不像有些人,隻會用流言給皇上添堵,哪顧得皇上日夜勞神。”
玉妍那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皇帝隻覺得心頭一陣發癢,順勢便將她扯入懷中。
“你很關心朕啊。”皇帝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金玉妍的臉頰。
玉妍的身子,往皇帝身上輕輕一漾,身子便像是軟了半截似的倒在了皇帝胸口,麵上也染了羞怯的紅。
“皇上是臣妾的天,臣妾不關心您,還能關心誰呢?”
皇帝捏了捏玉妍的臉,苦笑不已:“這段日子,宮中人嬪妃關心的都是嫻妃和海貴人,無人關心朕的思緒,朕以為,你也如此。”
玉妍摟住皇帝的脖子,嬌滴滴地在皇帝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皇上知道的,臣妾與嫻妃和海貴人她們素來不睦,臣妾關心嫻妃做什麼?”
皇帝摟過玉妍,放在自己的膝上,刮著她的鼻子笑道:“你倒實誠。”
玉妍展顏而笑,唇邊梨渦似含著春光一般輕漾,如三月枝頭灼灼綻開的桃花般明豔。
“在皇上麵前,臣妾自然實誠。不過,說到這海貴人,前日,臣妾還見海貴人身邊的香雲,偷偷往嫻妃娘娘那兒裡去,兩人隔著窗台,說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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