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的燭火忽明忽暗,火苗泛著詭異的幽藍,像極了冥域裡飄遊的鬼火。
香雲蜷縮在冰冷的刑架下,活像一隻可憐的螻蟻,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她臉色已然變得慘白,畏懼地往後一縮,道:“是……是海貴人讓奴婢去尋嫻妃娘娘的!”
“海貴人她說,如今她和嫻妃娘娘被流言纏得緊,讓奴婢悄悄叮囑嫻妃娘娘。”
“若皇上問起,就說那些閒話都是旁人胡編的,萬萬不能讓皇上……懷疑她們二人的關係。”
“懷疑她們二人的關係?”嬤嬤那粗糙的手掌,死死攥住香雲的胳膊,冷幽幽問道:“照你這麼說,海貴人和嫻妃娘娘之間,當真有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四個字讓香雲渾身一僵。
她比誰都清楚,一旦承認,便是背定了叛主的罪名,可鼻尖那被烙鐵燙過皮肉的灼熱氣息和身上那鑽心的痛,讓她不敢不順著嬤嬤的話說。
她若不順著話頭說,這慎刑司的七十二道酷刑,她怕是熬不過去。
香雲道:“是……是有苟且之事。”
“前幾日夜裡,奴婢起夜,路過窗邊時,剛好撞見海貴人在榻上拉著嫻妃娘娘的手,兩人親密地抱在一處。沒過多久,奴婢又瞧見她們的身影,似乎疊在了一塊兒……”
“奴婢還隱隱約約聽見,海貴人說‘姐姐,往後咱們得更小心些,彆讓皇上察覺’。”
“除此之外,奴婢還知道,當年嫻妃娘娘送過海貴人一方帕子,那帕子裡,還暗藏著兩位娘娘的閨名。”
嬤嬤的眼睛驟然亮了,像抓住了關鍵證據:“帕子?什麼樣的帕子?現在在哪兒?快說!”
香雲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掉,渾身都在打著哆嗦:“是……是一塊藕荷色的軟緞帕子,用的是金線,上麵繡著一朵蘭花和一朵櫻花。海貴人一直把它藏在枕頭底下,說那是嫻妃娘娘特意為她繡的,平常,旁人碰都不許碰……”
嬤嬤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冷笑,起身吩咐:“算你識相。來人,把她的供詞一字不落地記下來,再看好她,彆讓她尋了短見。”
“是!”
門外的侍衛立刻應聲上前,香雲則像脫了力般癱在柱子上,渾身被冷汗浸透。
海貴人的住處。
海蘭正在桌前繡著帕子,一位嬤嬤帶著幾名侍衛直奔海貴人的寢殿。
殿外的宮女葉心還未來得及阻止,便被嬤嬤一把推開:“滾開!奉慎刑司令,搜查海貴人殿內私物,若是耽誤了差事,仔細你們的皮!”
說罷,便帶著侍衛們,徑直闖入內室。
海蘭見這陣仗,不由放下手中的繡帕,蹙眉道:“嬤嬤這是何意?未經通傳便擅闖本宮的寢殿,意欲何為?”
嬤嬤並不看她,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床頭的錦枕上,冷笑一聲。
“貴人不必裝糊塗,您的貼身婢女香雲,指證您藏著一方嫻妃娘娘所贈的繡帕,今日,奴婢便是來取這證物的。”
話音未落,嬤嬤便走上前,一把掀開錦枕,指尖在枕下的暗袋裡一摸。
果然摸出一方疊得整齊的藕荷色軟緞帕子,那帕紙上當真繡著一朵蘭花和青色的櫻花。
海貴人臉色驟變,起身便想去奪:“這是姐姐給我的帕子,還給我!”
她剛邁出半步,便被兩名侍衛伸臂攔住,冰冷的甲胄觸得海蘭指尖一縮,隻能眼睜睜看著嬤嬤將那方帕子展開。
嬤嬤用指腹蹭了蹭繡線,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道:“貴人,這上麵的花樣,果真如香姐所言,藏著您和嫻妃娘娘的閨名,可見,您和嫻妃娘娘當真牽扯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胡說!”海蘭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尖死死掐進掌心,留下幾道深深的紅痕。
“這不過是我與如懿姐姐之間的心意,何來見不得人之說?你們!憑什麼拿如懿姐姐送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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