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神情慌亂,“他們不知從哪裡得知我要邀請兩位前往清風山,便派人行刺於我……。”
“梁山?”
呼延灼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之前在城門口聽到的關於他與張清投降梁山的謠言。
“可恨!張都監!”
“我們投降梁山的消息,”
“肯定是那些梁山匪徒故意散播的!”
“他們想把我們逼入絕境,到時我們自然隻能投降他們!”
“這……”
張清有些猶豫,在他的印象中,梁山並非如此狡詐,但現在見呼延灼已認定此事為梁山所為,他也隻能皺眉沉默。
一旁的宋江看到呼延灼將謠言歸咎於梁山,心中暗喜。
“呼延將軍所言極是,”
宋江高聲附和道,“看來,梁山派人行刺我,正是因為昨日我去邀請兩位前往清風山,這顯然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才派人為此滅口!”
“哼,鼠輩!”
呼延灼怒斥,“這些山匪果然沒有一個真男兒!”
宋江隨聲附和了幾句對梁山的指責,見時機成熟,再次邀請呼延灼和張清一同前往清風山。
在他眼中,
這二人觸怒了梁山,
如今又不受官府接納,
除了自己的清風山,
恐怕已無容身之處。
然而,
令宋江意外的是,
呼延灼竟直接拒絕了他,
“我昨日已表明立場,絕不會入夥!”
“既然不肯歸順梁山,
自然也不會隨你去那清風山!”
說完,
呼延灼不再理睬的宋江,
招呼張清一聲,
二人隨即啟程,
朝著青州方向趕去!
宋江呆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
萬萬沒想到,
費儘心機,
甚至犧牲了王二,
最終得到的,
依舊是拒絕!
看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
宋江判斷他們似是前往青州,
欲找慕容知州幫忙說情。
慕容彥達!
宋江心中冷笑,
呼延灼與張清是他屬意之人,
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拉上清風山!
他攥緊拳頭又鬆開,
心中已有決斷,
立刻動身,
去找另外三處城門的嘍囉。
既已知曉二人的去向,
接下來便是搶先一步,
做好周密部署,
徹底粉碎他們的期待!
……
未曾想到的是,
宋江剛走不久,
滿身血汙的王二,
掙紮著從林間爬起,
原打算返回鄆城求援,
可此時,
大地突然震顫,
片刻後,
即將昏迷的王二,
忽覺眼前一片漆黑,
勉強抬頭才看到,
自己麵前,
不知何時,
上百騎全副武裝的騎兵整齊列隊。
王二雖不明來者身份,卻因求生欲望強烈,顫巍巍喊出一句:“救……救命!”
隨即意識模糊,昏死過去。
他不知,馬上端坐之人正是梁山之主趙言。
趙言動作利落下馬,探查王二手傷,發現後腰中刀但仍有氣息,便吩咐:“速送西岸尋安神醫治救!”
話向隨從焦挺交代完畢,便有親兵應聲而來,將昏迷的王二固定於馬背,朝著水泊西岸疾馳而去。
目送親兵遠去,趙言轉身望向近在咫尺的鄆城城門。
此時,城門口百姓已察覺馬軍逼近,紛紛躲避。
然而,城門卻依舊大開,毫無防禦跡象。
“此事蹊蹺。”
趙言疑惑道,“這是打算空城計?抑或意欲誘敵?”
趙言心存疑慮非無道理。
此般城門敞開之景實在反常。
若鄆城有意投誠,理應有人出迎;若無意歸順,守軍怎會任由敵軍接近而不關閉城門?
“兄長,小弟帶人先去打探。”
焦挺低聲。
“好,”
趙言點頭囑咐,“小心行事,莫貿然入城。”
“兄長放心,明白!”
焦挺拱手告退,率十餘騎快馬直抵鄆城城門。
而城門依然靜默無聲,不見半點動靜。
沒麵目領著人謹慎前行,來到城門後方時,發現本應駐紮守軍的地方竟空無一人。
“奇怪。”
焦挺低聲嘟囔,鄆城並無甕城,進城便一覽無餘。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顧忌其他,縱馬直入。
城門後一片混亂,不遠處還有百姓倉皇逃散。
焦挺帶兵策馬追趕,攔下一名挑擔欲逃的漢子。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那漢子驚恐喊道。
“軍爺?”
焦挺翻了個白眼,“彆怕,我們是梁山好漢!”
“原來是梁山兄弟,”
漢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們還以為是潰敗的官兵呢。”
梁山商鎮距鄆城不遠,城中不少窮人常去那邊交易,因此對梁山軍並不畏懼。
“為何城門無人值守?”
焦挺問。
“聽說縣令數月未發軍餉,”
漢子答,“守門士卒都去縣衙討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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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少百姓也跑去縣衙討要被收繳的錢糧。”
“城內這般亂?”
焦挺哭笑不得,一邊派人守門,一邊派人通知在外的趙言。
不久,趙言率殘部入城,從焦挺處得知城門大開緣由。
“鄆城居然發生這種事,”
趙言也覺得好笑。
他此次到此,僅因梁山探子傳來消息,稱呼延灼與張清要投梁山,但此為謠言。
趙言本打算今日回梁山赴慶功宴,卻因獲知某事,遂順道前往鄆城探查。
不想抵達後,竟聽聞百姓圍堵縣衙之事。
“走,我們也去縣衙看看熱鬨!”
趙言一聲令下,率眾騎兵直奔鄆城縣衙。
與此同時,鄆城縣衙外人頭攢動,百姓密密麻麻圍聚,其中最前排的竟是守軍與差役。
“還我們的錢糧!”
“拖欠餉銀!縣衙已欠我們三個月的餉銀!”
“再不發放,我們如何生活!”
“錢糧被收走,我們如何活下去!”
人群洶湧,紛紛要求解釋。
而縣衙朱紅大門緊閉,院內劉縣令攜幾名親信,一臉驚慌失措。
“怎麼會這樣!為何會這樣!”
“這些竟敢圍攻縣衙,莫非真想?”
“縣尊,這話萬萬不可出口。”
李縣丞急勸,“此地離梁山不遠!外麵百姓和守軍尚未真正反叛,若聽到你的話,恐怕真會鋌而走險投靠梁山。
到那時,你我性命難保!”
“這……”
劉縣令怔住片刻,隨即醒悟。
鄆城臨近水泊,若百姓真起事,他作為縣令,首當其衝。
“那現在該怎麼辦?”
劉縣令怒視身後官員,“平日吹噓能乾,如今卻無人出聲!”
“縣尊,”
李縣丞忍不住開口。
光緒十六年
“要不先從府庫調些錢糧出去?”
“給城外的士兵和百姓分發一些?”
“胡說!”
劉知縣立即嗬斥道,
“府庫如今哪裡還有餘錢可供發放!”
“可是今年的稅銀和先前征來的軍糧呢?”
主簿疑惑地問。
話音未落,
李縣丞輕輕推了他一把,
他這才意識到,
縣衙的府庫裡確實還有物資儲備,
但賬簿上早已顯示為空,
一無所有。
那些存糧,
已被劉知縣賣給城裡的富戶,
隻是對方尚未提貨;
而稅銀,
除了需要上繳朝廷的部分,
其餘的也在賬目上被悄然抹去。
“可若不安撫好城外的人群,”
主簿戰戰兢兢地說,
“一旦他們衝進來……”
“無論如何,府庫的錢糧絕不能動!”
劉知縣麵色鐵青,
那些錢糧是他進京謀職的資本,
如果耗儘,
他恐怕隻能終老此地。
“大人,無論如何,城外的守軍必須安撫,”
李縣丞勸道,
“咱們鄆城緊鄰梁山水泊,
沒有守軍,這城池難保不失。”
“哼,有他們在,這城就能守住?”
劉知縣冷笑,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士兵的品行?
讓他們向百姓索要供給,
個個爭先恐後;
若梁山真來攻城,
恐怕他們轉身就逃,跑得比誰都快。”
“大人,這些兵雖然對付不了梁山,但至少能震懾城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