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與李蓮花在一旁靜靜聽著,心想溫客行的分析確實精準,周子舒此刻正躲避天窗的人,自然不敢暴露身份,他這般敏銳,顯然早已留意到周子舒的異常。
麵對溫客行這般直白的試探,周子舒麵色微沉,語氣冷淡疏離:“溫公子,你我本就不熟,我的事,沒必要向你一一解答。
自相識至今,我是誰、從何處來、往何處去,連我自己都茫然不知;你是誰、從何處來、往何處去,我亦毫無興趣。
先前見你多次伸出援手,我敬你三分,若你得寸進尺,執意要見白衣劍,也不必費這般口舌,大可直接動手一試。”
溫客行聞言,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打破了方才的凝重氛圍,語氣帶著幾分討好與哄勸:“阿絮,你今日怎的這般暴躁?
都是我的錯,不該存心試探你,你就原諒小可這一次,下次斷然不敢了!我若想知道什麼,定然直接問你,我們阿絮心地善良,定然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就在此時,密林深處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琵琶聲,那聲音尖銳詭異,仿佛從四麵八方湧來,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詭譎肅殺之意,聽得人心神煩躁。
畫舫上的兩名女子率先受不住這音攻,先後跳入河中;
張成嶺也被琵琶聲擾得心神大亂,險些栽倒在地,幸好溫客行與顧湘反應極快,當即運起內力,及時將內力渡入其體內,才勉強穩住他的心神。
周子舒本已伸手去拿溫客行的玉簫,打算以簫聲反擊,卻見李蓮花已然取出一支白玉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
他將靈力緩緩融入笛聲之中,清亮的笛聲與詭異的琵琶聲相互碰撞,兩股強大的音攻交織在一起,周遭的枝葉被生生削去不少,連火堆中的火苗都劇烈歪曲跳動,不多時,琵琶聲便戛然而止,顯然彈琵琶之人已受反噬。
而那人自知不敵,倉皇逃跑。
確定對方離開後,月瑤與顧湘連忙飛向船舫,將那兩名跳河的女子救上來;溫客行則盯著密林深處,認出了逃跑者的來曆。
“媚曲秦鬆,四大刺客之一。”溫客行沉聲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來人竟能請得動這等妖孽出手,倒是好大的手筆。”
李蓮花收起白玉笛,語氣淡然:“管他是誰呢,此番他受的反噬不輕,短時間內定然不敢再輕易現身了。”
此時張成嶺仍在一旁嘔吐,臉色蒼白,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李蓮花見狀,取出一顆治療內傷的藥丸,遞到他麵前,輕聲道:“服下吧,能緩解音攻帶來的損傷。”
張成嶺連忙接過藥丸吞下,片刻後便緩過神來,氣色好了不少。
月瑤將兩名女子救治好後,飛身回到了岸邊,看向溫客行,語氣誠懇道:“溫公子,我看你還是儘快找個地方將這兩位女子安頓好,她們不會武功,這般跟著你,很容易在江湖中喪命。”
溫客行拱手:“好,多謝。”
月瑤搖搖頭,不再多言,轉身回到李蓮花身旁坐下,輕輕靠在他肩頭稍作歇息。
周子舒看向一旁漸漸恢複的張成嶺,忽然開口問道:“成嶺,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歲。”張成嶺低聲回應,聲音仍帶著幾分虛弱。
周子舒眉頭微蹙,語氣帶著幾分嚴厲:“武林世家子弟,五至七歲開蒙,就算你七歲開始練內功,也練了七年,怎麼練成這樣?”
張成嶺聞言,心中一陣委屈,眼眶瞬間泛紅,險些落下淚來。
周子舒見狀,語氣愈發嚴肅:“不許哭”
溫客行連忙打圓場:“誒~好了好了,阿絮,小孩子家誰不貪玩?我小時候爹娘逼我練功,我也是整日偷奸耍滑呢。”
周子舒當即反駁:“我為什麼從來不貪玩?”
溫客行聞言,連忙轉頭看向張成嶺,壓低聲音提醒道:“傻小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嫌貨才是買貨人,你周叔罵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點撥你的意思!”
說著,溫客行又悄悄用眼神示意張成嶺,讓他趁機拜周子舒為師,好好跟著周子舒修習武功。
張成嶺心領神會,立刻跪下想要拜師。
周子舒自然明白二人的用意,但並不想接下這個麻煩:“你已然錯過了紮根基的最佳年紀,就算日後刻苦修煉,恐怕窮其一生,也難以窺得最上乘武學的門徑。”
張成嶺聞言,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熄滅,滿臉失落。
“彆瞎說,”溫客行看向張成嶺:“傻小子,你要明白你周叔的意思,他所說的最上乘的武功啊,是達摩祖師長明劍仙的程度,沒幾個人能達到。
你從現在開始努力啊,練成我這個樣子,問題不大!”
周子舒沉默片刻,語氣緩和了幾分:“話雖如此,學好武功,無非兩種法子——一是自幼修習童子功,打下堅實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