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聽完孫晴晴的話訕訕一笑，說道：“那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老婆大人。”
孫晴晴冷笑一聲，開玩笑說道：“我還以為你忘了家裡還有個老婆呢。”
陳默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說道：“嘿！你連老媽的醋都吃啊。”
倆人又打著電話聊了一會，陳默便到了天義集團，陳默給孫晴晴說了一聲，掛斷電話又給劉遠打去電話。
“喂，忙不忙，不忙送我去車站，我回家一趟。”
劉遠沒好氣的回答道：“沒空，你讓昂子去，他閒著呢。”
“......”
“最近好多項目都驗收了，現在是真沒空，昂子現在有空，他這兩天在家待著呢，沒上班，正好你去問問這小子在乾嘛，說不來上班就不來了。”劉遠說道，“我是真沒時間去看他。”
陳默皺了皺眉，答應道：“行，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看看。”
陳默掛了電話，眉頭還沒舒展開。他對著方向盤輕輕敲了敲手指，心裡有些犯嘀咕。李昂這小子，平時也不這樣啊，怎麼說不來上班就不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
他發動車子，回家的事暫時先擱置，往李昂住的小區駛去。
小區離公司不算遠，兄弟幾人帶著家人來h市的那會天天一起吃飯，去他家還是門清。一路上周遭的街景不斷往後退，陳默腦子裡卻在琢磨著昂子可能的情況。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到了小區門口，陳默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然後給李昂打了個電話，結果響了半天沒人接。他心裡更沉了些，隻好直接往他家走去。
此時的h市，小區已經開始裝上了防盜門，必須要有門禁卡才能進去，陳默到了李昂樓下，又無語了，李昂這個傻子不給自己開門自己也進不去啊。
陳默站在單元樓門口，看著緊閉的防盜門，無奈地嘖了一聲。這小區裝防盜門的事，他還真不知道，前陣子來的時候還沒這檔子事呢。他又掏出手機給李昂打了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聽筒裡隻有單調的“嘟嘟”聲，敲得他心頭發慌。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陳默低聲嘀咕著，抬手在防盜門上敲了敲，希望能有人碰巧開門。可等了好一會兒，樓道裡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他在門口來回踱了幾步，目光落在旁邊的門禁呼叫器上。上麵按戶標著門牌號，他找到李昂家對應的數字，按下了按鈕。“嗡”的一聲輕響後，呼叫器裡傳來一陣電流聲，卻遲遲沒有回應。
陳默心裡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李昂這小子平時雖說偶爾有點迷糊，但絕不是這種失聯狀態。他再次按下呼叫器，手指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眼睛緊緊盯著樓道裡的動靜。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夥子，你找誰家啊？”
陳默猛地回頭，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拎著菜籃站在不遠處，正疑惑地看著他。他連忙露出個禮貌的笑容：“奶奶您好，我找302的李昂，我是他朋友，過來看看他，可這門進不去，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
老奶奶聞言，點了點頭：“哦，你說小李啊。他們一家人都還不錯，不過前兩天他爸媽著急忙慌的提著行李走了，小李開車給他們送走的。”
陳默的眉頭皺的更重了，說道：“那您能幫我先開開門嗎？我去他家看看。”
老太太連忙點頭，說道：“行，這有啥不行的。”
老太太給陳默打開了門，陳默道了聲謝趕忙往三樓跑去，此時的電梯還不如爬樓梯快呢。
陳默到樓梯樓後，雙腳發力，一步四五個台階，直奔李昂家趕去。
樓道裡的聲控燈被陳默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昏黃的光忽明忽暗，映著他額角滲出的細汗。他一口氣衝到三樓，胸口微微起伏，來不及喘勻氣，就攥著拳頭往302的門上猛砸：“昂子！開門！是我！”
不過砸了一會依然沒人開門。陳默摸了摸門框上，摸到一把鑰匙，打開門便走了進去，剛一進門，一股濃烈的煙味直衝陳默腦仁。
“我他媽真服了，你個死玩意抽了多少煙這是！”陳默罵道。
李昂也是聽到了客廳的聲音，從臥室走了出來，陳默轉頭看向李昂出現的位置，映入眼簾的是李昂那張熟悉的臉，眼下是濃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頭發像被狂風卷過的草堆，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頹唐。
“默哥？”李昂的聲音沙啞得厲害，眼神有些渙散，像是剛從一場昏沉的睡夢裡醒來。
陳默歎了口氣，一把扯開客廳的窗簾，一縷陽光照了進來，也正好照在了李昂那張頹廢的臉上。刺的李昂睜不開眼。
李昂下意識地抬手擋在眼前，指縫間漏出的陽光把他眼底的紅血絲照得一清二楚。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卡著砂紙，半天才擠出一句：“默哥，你咋進來的？”
“門框上放鑰匙，這不是你的習慣嗎？”陳默走到茶幾旁，抓起滿是煙蒂的煙灰缸往垃圾桶倒，金屬碰撞的脆響在安靜的屋裡格外刺耳，“我再不來，你打算在屋裡悶死？”
李昂沒應聲，垂著腦袋走到沙發邊坐下，脊梁彎得像根被壓垮的扁擔。陳默注意到他腳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其中一個還滾到了自己腳邊，標簽上的酒精度數刺得人眼疼。
“說吧，到底出啥事了。”陳默拖過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麵，語氣沉了沉，“你爸媽著急回老家，你在這兒把自己糟踐成這樣，真當我們看不出來？”
李昂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雙手捂住臉，指縫裡傳出壓抑的嗚咽：“我爺……前天沒了。”
“爺爺去世了，你怎麼不跟我們說？你什麼意思？”陳默聽他說完後，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李昂是兄弟幾人中唯一一個爺爺奶奶在世的，以前去李昂家玩的時候，老爺子總會笑嘻嘻的跟幾人打招呼，拿吃的，現在聽李昂說老爺子去世了，這怎麼能不傷心。
“怎麼這麼突然？”他聲音放輕了些，伸手拍了拍李昂的後背，也知道現在不是責怪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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