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出來,他快步迎上來:“怎麼自己付錢了?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嗎?”
我舉了舉手裡的購物袋,晃了晃腦袋:“我有錢呀!總花你的錢,我會不好意思的。”
再說了,肖爺怎麼能一直花彆人的錢,傳出去多沒麵子——當然這話不能告訴他。
可誰知道這“肖爺”早就囊中羞澀了。上次鎮場子,唐聯塞的紅包一分沒留,全分給弟兄們當辛苦費,還拍著胸脯說“肖爺不差錢”;結果轉頭自己每天練拳耗體力,一日三餐吃的是平常兩倍量,頓頓離不開碳水,就為了長點肌肉揮拳更有勁。現在花的都是以前省吃儉用攢下的“私房錢”,說出去怕是要被那幫弟兄笑掉大牙——想我肖爺在外麵風風光光,背地裡連雙帆布鞋都得算計著花,簡直丟死人。
“你那點錢留著買輔導資料,”他伸手揉了揉我頭發,語氣自然,“買鞋這種事,該我來。”
我趕緊把購物袋往身後藏了藏,生怕他看出我心虛:“不要!我的錢我自己花,自由!”
嘴上硬氣,心裡卻在打小算盤:看來以後得多去鎮幾個場子,辛苦費稍微拿個一兩百應該沒事吧?總不能真讓肖爺窮到連帆布鞋都買不起,那才是真沒麵子。
他被我氣鼓鼓的樣子逗笑了,眼底的擔憂散了些,伸手捏了捏我臉頰:“好好好,你的錢你自由支配。”他牽起我的手往前走,“不過下次不許偷偷付錢了,至少讓我看看你買了什麼,好不好?”
“知道啦!”我嘴上應著,心裡卻在歎氣——這私房錢怕是撐不了多久,下次執行任務可得記得“按勞取酬”,不然連給王少買瓶水都得摳搜半天,那才尷尬。
正低頭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腦子裡突然“叮”地閃過一個念頭——誒?對了!月底學校要開運動會!我報了800米和1500米,憑我的速度,跑個第一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獎金加起來少說也有600塊!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在心裡歡呼起來:哈哈哈哈,又有錢了!我可真聰明啊!600塊呢!夠當一個月生活費了,還能給自己加兩頓營養餐,畢竟天天練拳耗體力,得多吃點肉才能長肌肉。
更重要的是,終於能給“肖爺”升級裝備了!總不能天天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黑色連帽衛衣去鎮場子吧?獎金到手,先給自己換一身帥到爆炸的行頭——黑色工裝褲配馬丁靴,再搭件利落的短款夾克,走路帶風,氣場全開!到時候往場子裡一站,不用說話就自帶威懾力,傳出去也有麵子,隻要有人提起肖爺,個個聞風喪膽,想想都覺得帶勁!
“在想什麼呢?笑得一臉傻樣。”王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眼底帶著促狹的笑意,“是不是在算私房錢夠不夠買衛衣?”
我猛地回神,臉頰“騰”地紅了,趕緊搖頭:“沒、沒有!我在想月底運動會的事!”
“運動會?”他挑眉,腳步慢了些,“你報了項目?”
“嗯!800米和1500米!”我得意地抬下巴,故意晃了晃穿著新鞋的腳,“到時候拿個雙冠軍給你看看!”
他眼底瞬間漾開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落進眼眸裡,伸手揉了揉我亂糟糟的頭發:“我們家姐姐這麼厲害?那到時候我去給你加油,給你買最大的向日葵花束,好不好?”
“還向日葵花束!”我伸手拍開他揉我頭發的手,臉頰卻偷偷發燙,故意皺著眉瞪他,“你能不能彆總說買花?你又沒給我買過花,哪知道我喜不喜歡!”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趕緊補充,“再說花花草草最不實用了,拿著又沉又麻煩,跑八百米還得找人托管,純屬累贅!”
其實哪是不喜歡,是他從來沒送過。以前看彆的女生收到男朋友送的花,抱著的時候眼睛亮閃閃的,心裡不是沒羨慕過,隻是嘴上傲嬌慣了,總說“俗氣”。
王少被我突如其來的話噎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低笑出聲,伸手捏了捏我發燙的耳垂:“是我的錯,沒給你買過花,所以不知道我們家姐姐其實是嫌我沒送過,不是真不喜歡?”
“誰、誰嫌你沒送過!”我梗著脖子反駁,耳朵尖卻燙得能煎雞蛋,“我就是覺得不實用!還不如吃的和用的實在!”
他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傳得我手心癢癢的:“好,不實用。”他彎腰湊近我,眼底的溫柔像浸了水的棉花,“那運動手環要什麼樣的?黑色還是藍色?”
“彆,彆給我送!”我趕緊往後退了半步,臉頰發燙,下意識地擺手,“真的不用,太浪費錢了!一個手環好幾百呢,夠買好幾雙帆布鞋了!”再說我心裡還惦記著運動會獎金,哪能讓他再破費,不然“肖爺”的裝備升級計劃又得往後拖。
我趕緊轉移話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對了!你運動會報名了嗎?我們班男生都在報三千米,你那麼高,肯定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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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隨即失笑:“我報了鉛球,沒報跑步。”他伸手揉了揉我頭發,語氣自然,“本來想報拔河,結果今年運動會取消拔河了,體育委員說鉛球適合我,說我胳膊有勁。”
“胳膊有勁?”我下意識地重複,眼睛倏地亮了——對啊,差點忘了這茬!他會打拳!胳膊繃得緊緊的,力道大得能把沙袋打晃,扔鉛球確實不在話下。隻是這事不能說破,畢竟我們倆跟著錚哥練拳的事,彼此都不知道對方也在學,更彆提讓錚哥知道了。我們三個人就像站在三條平行線,隻在拳館和學校有過交集,誰都不知道彼此藏在“學生”“老師”身份下的聯結。
我低頭抿著嘴偷笑,腦子裡突然閃過阿洛說的話——當年他十五歲,不知天高地厚地單挑青龍堂三十個甩棍手,硬是憑著一股子狠勁把對方打懵了,道上至今還傳得沸沸揚揚。阿洛說他當時跟個炸毛的小狼崽似的,眼睛亮得嚇人,下手又快又準,明明個子還沒現在高,卻硬生生殺出條路來,想想那畫麵就覺得又酷又好笑!
“在想什麼?臉都笑皺了。”他伸手捏了捏我臉頰,眼底帶著疑惑,“是不是覺得我扔鉛球肯定拿倒數?”
我本來想搖頭,可話到嘴邊突然沒忍住,指著他笑得直不起腰:“我笑……我笑你以前像個小狼崽……噗哈哈哈哈!”阿洛形容他的話突然在腦子裡炸開,一想到十五歲的他炸著毛跟人對峙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得更大聲,“眼睛瞪得圓圓的,跟護食的小狼崽似的!”
他愣住了,捏著我臉頰的手頓在半空,眼底的疑惑瞬間變成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笑聲戛然而止,心裡咯噔一下——完了,說漏嘴了!
“我……我猜的!”我趕緊擺手,臉頰發燙,眼神飄忽,“看你現在這麼高,以前肯定是個凶巴巴的小屁孩,跟小狼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