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剛想抬頭看鏡頭，他卻突然抬手，指尖帶著清晨的微涼，輕輕捏住我頭頂歪掉的兔耳朵發箍，一點一點幫我扶正。指腹不經意蹭過我的臉頰，像羽毛輕輕掃過，癢得我心裡一顫，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哢嚓”一聲輕響，像把時光輕輕鎖住，王少不知什麼時候舉著手機站在對麵的陽光裡，身影被晨光拉得長長的，穩穩將這一幕定格在鏡頭裡。
“搞定！”王少晃了晃手機屏幕，快步朝我們走來，嘴角揚著得意的笑，“這張絕對能當壁紙！誰看了不說一句氛圍感拉滿！”他特意把手機舉到我眼前，屏幕的光映亮他眼底的笑意。
我趕緊踮起腳尖湊過去，鼻尖幾乎要碰到屏幕，心臟隨著畫麵一點點變軟。屏幕裡的畫麵清晰又溫暖：詹洛軒微微低著頭，陽光勾勒出他柔和的側臉輪廓，眼裡的溫柔像初春化開的春水，連垂下的睫毛都沾染著細碎的笑意，指尖還輕輕停留在我的兔耳朵發箍上，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麼珍寶；我仰著臉看他，嘴角彎著沒忍住的笑意，臉頰紅撲撲的像熟透的桃子，手腕上的月亮手鏈剛好從手腕上露出來，銀鏈在光線下閃著細碎的光，和他白襯衫上跳躍的光斑相映成趣。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我們身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光影，連空氣都像是被蜜糖泡過，裹著孫夢帶來的草莓蛋糕香氣，美好得像沉在甜夢裡沒醒。
“拍得真好！”孫夢也擠過來，腦袋幾乎要和我貼在一起，眼睛瞪得圓圓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詹洛軒的眼睛，“洛哥眼裡的溫柔都要溢出來了！靜靜你臉紅得像蛋糕上的草莓奶油，甜滋滋的！”
王少笑著把照片發到我qq上，還特意加了個愛心表情。我手指飛快地點開，毫不猶豫地轉發給詹洛軒，想了想又加了個害羞的小兔子表情，看著消息“已讀”的提示彈出來，心裡甜得像喝了蜜，連指尖都在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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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詹洛軒低頭看手機的側臉，我突然清了清嗓子，對他們說：“孫夢、阿洛，你們先走，我跟老王還有話說。”
“那……好吧！”孫夢眨了眨眼，拉著詹洛軒往前走，“我們在檢錄處等你們哦，彆聊太久！”
詹洛軒抬頭看了我一眼，眼裡帶著點淺淺的疑惑，卻沒多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跟著孫夢慢慢走遠了，兩個身影在晨光裡拉得很長，漸漸消失在操場入口的拐角。
確認他們走遠後，我後背一軟，靠在梧桐樹乾上，順著樹乾慢慢滑坐到地上，懷裡緊緊抱著手機，生怕這溫暖的畫麵會跑掉。屏幕還亮著，停留在那張雙人照上，詹洛軒溫柔的眼神、我發紅的臉頰、頭頂晃動的兔耳朵和手腕上閃著光的月亮手鏈，都清晰得仿佛能觸手可及。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緒突然像決堤的洪水般湧上來，初中時沒能說出口的想念、重逢後的小心翼翼、被溫柔對待的感動，還有此刻難以言喻的歡喜，全都混在一起，淚水毫無預兆地往外湧，大顆大顆砸在手機屏幕上，暈開一小片水霧，又被我慌亂地用袖子擦掉。
可眼淚越擦越多，溫熱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滴在膝蓋的運動褲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連帶著聲音都發顫。原來被人看穿小心思、被人不動聲色地溫柔配合是這種感覺，像寒冬裡突然喝到熱奶茶，暖意從心底一直蔓延到指尖。原來青春裡那些模糊的遺憾——初中畢業照裡少了的身影、自行車後座沒說出口的告彆、多年來在夢裡反複拚湊的側臉，真的能被這樣一張照片輕輕填滿，溫柔得讓人心頭發軟。我把臉埋在膝蓋裡，肩膀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隻知道心裡又酸又軟，像被溫水泡了整夜的，甜絲絲的，又帶著點化開的委屈。
“姐姐，怎麼哭了？”王少在我旁邊輕輕坐下，身上還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他沒多問，隻是順手把我攬進懷裡，手臂穩穩地圈著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溫暖的胸口，“是不是風太大迷了眼？”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帶著點哄小孩的溫柔，手掌輕輕拍著我的後背，一下一下，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
我把臉往他懷裡蹭了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香味，眼淚掉得更凶了，卻帶著濃濃的鼻音笑出聲：“就是……就是你彌補了我的遺憾……”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角，把心裡翻湧的情緒一點點說出來，“初中畢業沒拍上合照，後來總在想他長什麼樣，現在……現在照片裡有他，還有你幫我拍下來，好像……好像那些空落落的日子都被填滿了。”
王少低頭親了親我的發頂，下巴輕輕抵著我的額頭，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傻瓜，早就該填滿了。”他伸手擦掉我臉頰的眼淚，指尖帶著他掌心的溫度，“不光是照片，以後你所有的遺憾，我都幫你補回來，好不好？”
我點點頭，把臉埋得更深，鼻尖蹭著他胸口的布料，上麵還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像溫柔的鼓點敲在心上，剛才翻湧的慌亂和委屈漸漸被撫平，連呼吸都變得安穩起來。原來最好的愛，從來不是緊緊攥住不放，而是看穿你所有的欲言又止，包容你藏在心底的柔軟，陪著你把青春裡那些缺角的遺憾，一點一點用溫柔填滿。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我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王少的懷抱溫暖又踏實，像全世界最安全的港灣，手機還在口袋裡微微發燙，屏幕裡的雙人照和此刻懷裡的溫度，都成了這個生日最珍貴的禮物，沉甸甸地落在心尖上。
“謝謝……謝謝你……能……理解我……”我把臉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還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有時候總想著過去的事，你卻從來都不怪我……”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他的衣角，把心裡那些藏了很久的話慢慢說出來，“剛才拍照片的時候，我其實有點慌，怕你會不開心……”
王少低頭親了親我的發頂，手臂收得更緊了些，把我完全圈在懷裡，聲音溫柔得像羽毛拂過心尖：“傻瓜，我怎麼會不開心？”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眼裡的笑意比陽光還亮，帶著滿滿的寵溺，“看你把心願藏在眼睛裡的樣子，比誰都可愛。能幫你把遺憾補起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他指尖輕輕擦過我還掛著淚珠的眼角，語氣認真又溫柔：“你的過去我沒來得及參與，但你的遺憾，我想幫你一個個填滿。這樣等我們老了，你回憶起來，全是甜甜的事，好不好？”
我看著他眼裡的自己，臉頰紅紅的，眼睛濕濕的，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來，用力點了點頭，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這次卻帶著滿滿的笑意：“好……”
王少笑著用指腹幫我擦掉眼淚，指尖帶著他掌心的溫度，又輕輕捏了捏我的臉頰，語氣裡滿是寵溺：“再哭就真成小兔子了，眼睛紅紅的，等下開幕式上要被當成吉祥物圍觀了。”他伸手把我拉起來，掌心穩穩地托著我的胳膊，順手拍了拍我運動褲上沾的草屑和灰塵，“走了，開幕式要開始了，各班都在集合了。”他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期待，“我等下還要比鉛球呢，你可得站在最前麵看我比賽，給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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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的！”我立刻挺直腰板，抬手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眼裡閃著亮晶晶的光，“我要站在第一排，給你喊加油，保證讓全場都聽見！”心裡的委屈早就煙消雲散，隻剩下被他寵著的歡喜，連帶著對接下來的運動會都充滿了期待。
王少看著我元氣滿滿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把我頭頂的兔耳朵又按得歪了點：“行，那我可得好好表現，不能讓我的專屬加油員失望。”他牽起我的手往前走，腳步輕快了許多，“先去集合，開幕式結束就到我比賽了，等下給你看我的‘鉛球絕技’。”
我被他牽著小跑起來，頭頂的兔耳朵隨著動作蹦蹦跳跳，手腕上的月亮手鏈輕輕晃，和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口袋裡的手機還在發燙，屏幕裡的照片和掌心的溫度，都成了此刻最甜的動力。
跑到班級隊伍附近時，孫夢正踮著腳尖往這邊看，看到我們就揮揮手：“靜靜！王少！這裡！”詹洛軒站在她旁邊，目光落在我紅紅的眼睛上，眼裡閃過一絲關切，卻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沒多問。
王少把我送到隊伍邊，幫我理了理歪掉的發箍：“我去鉛球區檢錄了，等下記得來看我。”他低頭在我耳邊輕說了句“加油，我的小兔子”，然後轉身跑向另一邊的隊伍，背影在陽光下格外挺拔。
我看著他跑遠的方向，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孫夢湊過來撞了撞我的胳膊：“剛才跟王少偷偷說什麼呢？臉都紅了！”
我笑著搖搖頭，抬頭看向主席台，陽光正好，風也溫柔，口袋裡的手機輕輕發燙，心裡的小兔子卻早已蹦蹦跳跳，帶著滿滿的期待，等著看我的男孩在賽場上發光。這個生日的清晨，連眼淚都變成了甜甜的糖，融化在充滿愛意的陽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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