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師,我先去睡覺了,好困啊。”
路知行放下手裡看了一半唐筠竹給葉嘉碩的練習題,將薛宴辭抱回臥室放在床上,轉身回客廳繼續研究這六道數學題,三道物理題,五道化學題。
葉嘉碩的十二分就藏在這十四道題目裡,能否拿到手,就看路知行能不能推斷出來了。
真正能去做這件事的人,隻有葉嘉碩的父親,也隻能是葉嘉碩的父親,葉知行。
淩晨兩點半,路知行終於找到了共通點,猜到了出題人的心思,模擬出了必然會考到的知識點。
淩晨四點半,路知行編了三套模擬題,一套講解例題後,才開始收拾客廳這滿地的廢紙。兩分鐘後,將這些東西全部拿到衛生間點燃燒掉,再扔進馬桶衝掉。
做完這些事,路知行終於有空打開電腦去看白天會議上提出要修改的產品注冊預算、報表、專利技術點、新藥擬合數據時,才發現薛宴辭早已經將這些文件都改好了,甚至把前一天遺留下來的工作也解決掉了。
她甚至還把新產品510k注冊中的測試報告都改完了,對於臨床測試,她還給出了另外兩種方案的思維導圖。
誰家企業的注冊部如果能招聘到她,那真是太省錢了,一個人能把半個注冊團隊的活全給乾了。而且隻需要四個小時就能改完一份長達六百多頁的文件,真的很不簡單。
薛宴辭上一次做這些工作,還是二十多年前,葉嘉念一歲半的時候,通納生物雙螺旋ct拿注冊證。
那時候通納生物整個注冊部都在忙著ivd體外診斷試劑)磷酸化tau蛋白217的注冊申報,對於大型、三類有源設備一是不熟悉,二是顧不上。
那時候,路知行每晚都帶著一堆材料回家工作。薛宴辭陪著他熬了兩個月,幫著寫了兩個月的注冊申報材料,一次發補都沒有。
兩個月後,通過現場審核,雙螺旋ct的注冊證就下來了。一個月後,正趕上天津醫院設備招投標,半個月後中標,又半個月後設備進院,拿到了第一筆回款。
至此,路知行才算是在通納生物有了一點兒成績,在高層會議上有了話語權、決策權,才開始名副其實有了一點兒「葉董」的權利。
那一年,也是他最有成就感的一年。
第一次和薛宴辭一起去做一件事兒,一起就某個工作點進行討論辯證,那時候也正是女兒表達欲的旺盛階段,每天張口閉口全都是爸爸。
......
“老公!”
路知行推開房門,正瞧到薛宴辭閉著眼睛伸手,要他抱她,隨即掀開被角,將她抱在懷裡,二十多年過去,她還是又香又軟的,“媳婦兒,我在。”
“都忙完了?”
“嗯,忙完了。”
“忙完了就趕緊睡覺,在客廳發什麼呆?”薛宴辭抱著路知行的手冰涼,五月海口已經三十度了,可她太涼了,睡覺的時候連空調都沒法開,但醒著卻一個勁兒的喊著熱。
距離交通事故已經過去十四年了,可自從七年前,薛宴辭的身體狀況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想起來拿雙螺旋ct注冊證時候的事了。”
那時候的薛宴辭特彆靈動,儘管生完女兒憔悴過兩三個月,可後來恢複日常運動後,她就又成了剛結婚時的樣子,睿智、聰慧、俏皮、活潑。
“怎麼,又突然很愛我了?”薛宴辭往路知行懷裡靠一靠,解了他浴袍的腰帶,親一口他胸前的那顆痣。
“我一直都很愛你,隻是很久沒有一起和你共事,一起工作過了。”路知行停了一秒,才又說出心裡話,“有點懷念那時候的日子了。”
“不用懷念,我這次休假過來就是要陪你一起工作的。”
“你是嫌倆兒子太煩了,才來的吧。”路知行酸溜溜的,他太懷念薛宴辭身體特彆好,特彆能折騰的樣子了。
沒有誰比路知行更清楚薛宴辭現在的身體狀況,健康狀況了。她似一棵柳樹,春天來了,仍會抽出嫩綠的枝條,夏天仍會隨風搖擺,但需要休養的時間卻越來越長了。
薛宴辭掙開路知行的懷抱,將他壓在身下,“我是因為想你了,才來的。”
“媳婦兒,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什麼話?”薛宴辭低頭親路知行一口,他又開始皺眉頭了。
“吃好一日三餐,不許挑飯;按時睡覺,不許熬夜;酒也減減量......”
“怎麼,怕我死了?”
路知行抬手堵住薛宴辭的嘴,將她側抱在懷裡,親到沒法喘氣,才肯放過。
“知行,彆怕。我隻是被倆兒子煩的沒有精神氣了,養養就好了。”
“我還要和你到一百零九歲呢。”
“沒事的,知行,彆害怕。”
......
“薛宴辭,我要你的這一生。”
“知行,我的下一生,也給你。生生世世,都給你。”
“好不好,彆皺眉頭了,我好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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