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勞博說的,話一出口,他自己都先皺了眉,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
羅絲蕾絲沒有立刻回答,她側過臉,莞爾一笑:“用‘不擇手段’這四個字來形容她,確實太簡陋了。”她抬手,指尖在空中輕輕劃了一道弧,“就像是用炭筆勾勒風暴,黑是夠黑,卻畫不出風眼,她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話停了下來,羅絲蕾絲皺著眉頭,似乎在描摹某個難以捉摸的形狀。
終於,她找到比喻,語速放慢,
“她更像一台雙向蒸汽機,高壓汽缸裡同時跑著兩條回路。一邊,是陰險狡詐,隻要能推動活塞,她不介意往爐膛裡添舊纜繩、添骨粉、甚至添人。
另一邊,卻又冷不妨冒出一股近乎頑固的潔淨,她會為了首演裡一個走音的小提琴手,連夜把整段編曲重寫;也會在機廠罷工的血腥夜裡,偷偷把受傷的孩子送上自己的馬車。”
羅絲蕾絲頓了頓,目光落在舞台,,
“她不是單一燃料的爐膛,同一時刻,她可能把最毒的煤填進火口,又把最柔軟的棉紗墊在童工的手腕下。
兩條矛盾回路在她體內並行,她行走在兩條鐵軌之間,一條鋪著金箔,一條鋪著刀鋒,哪一條先響,連她自己都未必聽得清。”
安特低低地笑了一聲:“看樣子,你給她打的分數可不低。”
“敵人之間的惺惺相惜罷了。”羅絲蕾絲微微揚起下巴,“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把咽喉送到我指尖下……”
羅絲蕾絲抬眼,瞳孔裡映著說不清的光,
“我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一擊必殺,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就在此刻,報幕人的嗓音通過最新式揚聲器從舞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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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時間準四點!諸位期待已久的節目已然就位——時間寶貴,我不再囉嗦!
讓我們,以最熾烈的掌聲與呼吸——
歡迎——
雷微娜·德維羅——小姐!!!”
最後一個音節尚未落地,觀眾席轟然爆炸。
掌聲、女士們扇骨的碰撞、男士們手杖頓地的轟鳴,幾乎把穹頂掀翻。
就在這沸反盈天的喧囂裡,雷微娜從舞台的後方走出來。
她沒有急於開口,隻微微抬起下頜,目光掃過觀眾。一瞬間,沸騰的人聲被她的靜默壓成一片低低的嗡鳴。
“大家好,謝謝你們,在這座永遠忙碌的城市裡,仍願來看我的演出。”
掌聲再次湧起,又被她輕輕壓下。
“今晚的第一支歌,獻給一位真正的英雄。”
“昨夜,永恒教徒再次出現,有人斬斷了那束黑焰!”
“勞博·威爾遜!我們的英雄,謝謝你讓黎明如約而至。這首歌,為你而唱。”
鋼琴的聲音響起,旋律舒緩。
“鋼琴?非主流?”羅絲蕾絲眼前一亮,瞬間忘記了自己剛才殺氣騰騰的樣子,“雷微娜的新歌?這次來的值了!”
工業革命初期的城市仍以沙龍小夜曲、銅管進行曲、街頭民謠或工人號子為主旋律;鋼架琴弦與蒸汽管風琴剛剛普及,非當時主流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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