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病吧?!”塞西莉亞大吼,然後指著勞博,“來人,給我燉了!”
一旁的侍衛小聲確認:“二小姐,您說的是……燉了?”他目光在勞博和塞西莉亞之間來回飄,“這樣……不太好吧……”
塞西莉亞愣了半秒,尖叫:“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的是蛇——”
全屋哄堂大笑。
羅絲蕾絲笑得直不起腰,老公爵一邊笑一邊咳嗽,就連弗拉這位醫生也肩膀直抖。
塞西莉亞恨不得鑽進地縫。
勞博低頭看看手裡的“無辜受害者”,又看看一臉生無可戀的塞西莉亞,終於繃不住,“嗤”地笑出了聲。
惡魔消失,安特無可奈何的走出倉庫。環顧四周,勞博三人已經不見。
安特隨手招來一人詢問,得知三人已經離開,道了聲謝,轉身欲走。
尖銳的鐵哨聲響起,附近的巡警終於趕到。
安特立刻跑過去,為首的小隊長剛張口欲問,安特已抬手亮出聖徽:“武神殿戰鬥侍從萊頓·維澤·霍克!”借身份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我現在命令你們,搶救傷患,疏散人群,救火!”
聖徽反射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巡警們條件反射般並腿敬禮:“是,大人!”
看著封鎖線迅速拉起,安特不再停留,向著武神殿走去。
惡魔的樣貌還在安特的腦海裡,那個惡魔是人的樣貌,一定是永恒會的高層,畫出來,讓神殿查!
武神殿前的廣場上,成百上千的居民安靜地立著,沒有人說話,也沒有推搡。
他們雙手交疊在胸口,目光越過台階,望向那扇緊閉的青銅殿門,默默祈禱,祈禱女武神能擊退這一次的鏡世界入侵,祈禱城市能恢複成之前的樣子。
神殿守衛排成一道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神殿。
安特從人群裡擠出來,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守衛隊長看見他,眉間舊疤一挑,長戟指去:“退!封殿期間,任何人不得入殿,否則——”戟鋒壓出一道半月弧,“殺無赦!”
安特腳步未停,抬手舉起聖徽。
長戟在空中凝住。
當——!
隊長長戟收去,右拳抵在左胸,鐵甲相撞,脆響短促。
身後戟尖隨即分開,僅容一人側身而過的縫隙。
“多謝。”
安特頷首回禮,擦肩進入神殿。
一路來到鴉影機要室,安特將畫像放到機要室的烏木長桌上,艾德溫看了一下:“我們會儘快,但我不敢保證能查到。”他看了看安特,“這可能不是它的真麵目。”
安特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吐出一口長氣。
“儘力就好。”
他頓了頓,補上一句,
“外麵——你們是什麼意思?”
艾德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領主和約瑟夫的意思。”
“他們在哪?我去找他們!”
“他們已經特彆下令了,不見你。”
“……”
安特張了張口,嗓子裡卻隻滾出一聲啞笑。
去踏馬的!這一看就是維蒂亞下的命令!
安特不再逗留,機要室的銅門“哐當”一聲合攏,回聲沿著長廊一路狂奔。
走廊儘頭,陽光從高窗斜刺進來,把安特的影子釘在斑駁的石壁上,瘦長、扭曲。
安特把聖徽拿出來看了看,廣場方向的祈禱聲還在回蕩,細若遊絲,卻勒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