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張雅,陳東心裡本能地虛了一下。他和張雅之間那份超越普通同學和工作夥伴的一些事情,陳東感覺很對不起蘇蕾。
“蕾蕾,我們就是同學,加工作夥伴。所有事情你基本都知道的。”他儘量讓語氣顯得平穩篤定。
蘇蕾沒立刻反駁,隻是低下頭,小聲嘟囔著,像說給自己聽,又像在抱怨:“整天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誰知道呢……”
這話雖輕,卻讓陳東有些著急:“真沒什麼!不信你可以去問她!”這話脫口而出,反而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好在蘇蕾似乎並沒有打算真的深究到底,或者她選擇了在此刻相信。
她抬起頭,對他皺了皺鼻子,揮了揮小拳頭,做出凶巴巴的樣子:“哼,最好沒有。要是讓我知道你和她們有什麼……我就不理你了!”
這話聽起來是警告,但緊握著他的手卻沒鬆開。
“蕾蕾,我真的好想你。”
走在小徑的轉彎處,四周剛好被幾叢冬青遮擋,陳東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深深地看向蘇蕾。話音未落,他已伸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手臂環住她的腰背,擁得很緊。
蘇蕾先是一愣,隨即溫順地依偎進去,臉頰貼在他微涼的衣襟上。陳東低下頭,尋到她的唇,溫柔又堅定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分離的思念、重逢的喜悅,還有年輕戀人之間無法抑製的熾熱。蘇蕾起初還有些羞澀地回應,很快便沉浸其中,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頸。
冬日的空氣是冷的,可相貼的肌膚與交纏的呼吸卻滾燙。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陳東才稍稍退開,額頭卻仍親昵地抵著她的。
“你要死啊,陳東……”蘇蕾臉頰緋紅,眼睫濕潤,喘息著小聲埋怨,目光飛快地瞟了一眼遠處依稀的人影,“都沒法喘氣了……那邊還有人呢。”
“我才不管有沒有人。”陳東看著她羞赧的模樣,心中愛極,拇指輕輕摩挲她微腫的下唇,用他自己聽了都嫌肉麻的低沉嗓音說,“我眼裡隻看得到你。”
蘇蕾被他這話逗得又羞又想笑,握拳輕捶了他胸口一下:“油嘴滑舌!”
兩人又依偎著膩歪了好一會兒,直到陳東肚子不爭氣地輕響一聲。他看了眼手表,已經十二點多了。“走吧,去吃點東西,你肯定也餓了。”他牽起她的手。
“嗯!”蘇蕾點頭,眼睛亮起來,“我想吃大盤雞了,就學校後麵那家,味道特彆正宗。”
“好,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去吃什麼。”陳東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去了蘇蕾心心念念的那家店,小小的店麵熱氣騰騰,辛辣鮮香的滋味撲麵而來。一頓飯吃得心滿意足,身體也暖洋洋的。
飯後,陳東看著對麵蘇蕾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臉蛋,心思微動,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吃了飯有點困……要不,我們去酒店休息一會兒?”
蘇蕾瞬間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臉“刷”地更紅了,伸手精準地在他腰間軟肉上捏了一把:“你腦子裡整天就想這些!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壞主意!”
話雖這麼說,當陳東笑著牽起她的手,試探著朝不遠處他們曾住過的春華大酒店走去時,蘇蕾隻是微微抿唇,卻沒有掙脫。
到了房間,門剛關上,陳東便轉身將蘇蕾抵在門後,再次吻住她,比之前更急切,更深入。一路輾轉至床邊,雙雙陷進柔軟的床褥裡。
分彆兩月的思念如同蓄滿閘的洪水,此刻找到了傾瀉的出口,化作了熾熱的喘息、緊密的相擁和淋漓的汗水。房間裡隻餘下彼此呼喚名字的低語,和床頭燈映出的、交織搖曳的身影。
激情漸歇,已是傍晚時分,窗外天色染上淡淡的墨藍。陳東將蘇蕾圈在懷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她的發絲,享受著事後的溫存與寧靜。
“對了,”他想起安排,“晚上我約了袁凱、吳峰、張林他們吃飯。你也一起來吧?再把張雅和張娟叫上,熱鬨熱鬨。”
蘇蕾慵懶地靠在他胸口,手指無意識地在上麵畫著圈:“好啊,我也好久沒見他們了,正好聚聚。”
兩人又在床上依偎著說了會兒悄悄話,才磨磨蹭蹭地起身。洗漱整理後,陳東到前台退了房。
陳東牽著蘇蕾的手推開網吧的玻璃門,熟悉的嘈雜聲浪與溫熱氣息再度撲麵而來。
他目光掃過一排排閃爍的屏幕,很快在靠裡的位置找到了那幾個人——袁凱、蘇大力和孫藝珍還聚精會神地釘在座位上,眼睛盯著傳奇世界的畫麵,手指在鍵盤鼠標上飛快操作,儼然一副沉浸其中、樂此不疲的模樣。
張林和吳峰果然也來了,就坐在他們旁邊的空位上。看來陳東走後,袁凱不但換了位置湊到近處,還成功把那倆兄弟召喚了過來。
“喲,幾位,中午飯吃了沒?這都幾點了,還鏖戰呢?”陳東拉著蘇蕾走過去,提高了聲音,“張林,吳峰,你倆來得倒快。”
聽見聲音,袁凱第一個轉過頭,看見陳東,咧嘴一笑,目光掃到旁邊的蘇蕾,笑容更大了些:“喲,蘇蕾!你也放假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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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操作沒停,嘴裡飛快答道,“吃了吃了,中午叫的泡麵,加了蛋和火腿腸,對付了一口。這不正刷boss呢,關鍵時刻!”
“東子,蘇蕾。”張林和吳峰也暫時停下遊戲,轉頭笑著打招呼,吳峰還衝蘇蕾擠了擠眼。
“行了,彆玩了,都下機吧,”
陳東拍了拍袁凱的椅背,“收拾一下,出去吃飯,我請客。”
他接著轉向蘇大力和孫藝珍,為他們介紹:“蘇大哥,藝珍,這是我女朋友,蘇蕾。蕾蕾,這是蘇大力蘇大哥,之前在部隊,現在幫我;這是孫藝珍,從韓國來的朋友。”
蘇大力沉穩地朝蘇蕾點了點頭。孫藝珍也抬眼看過來,臉上努力綻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輕輕說了聲“你好”。
但那笑容停留得有些短暫,眼神飛快地掠過陳東與蘇蕾緊緊相握的手,便垂落回屏幕上,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她唇角還維持著上揚的弧度,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勉強,仿佛突然被某種無形的情緒輕輕刺了一下。
陳東將孫藝珍那瞬間的細微反應儘收眼底,心裡明鏡似的——這姑娘怕是心裡泛酸了。
他暗叫一聲“要糟”,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驅動力:“都彆愣著了,趕緊的,下機下機!袁凱,就你最能磨蹭,boss留著一會兒再刷!藝珍,蘇大哥,你們也一起來,人多熱鬨!”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袁凱等人動作快點,試圖用聚餐的熱鬨氛圍衝散那點剛剛冒頭的微妙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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