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事兒。”
“想讓你們的駝隊馬幫,在我這地界上,安安穩穩地走道兒,不出岔子……”
“那就得再掏一筆錢。”
“名頭嘛,就叫‘保路費’。”
“也不多,”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就算你們貨價的一成,意思意思得了。”
這話,哪裡是霸道,哪裡是不講理……這他娘的,簡直比直接搶還要黑!
做什麼生意?放屁!
這不就是明晃晃地收保護費嗎?!
七成的利,他拿了就拿了,臨了,還要從那剩下可憐的三成裡頭,再硬生生刮下一層油來!
天底下,哪有這麼開門做買賣的?
陳望的嘴唇抖得跟風裡的落葉似的,半天,愣是一個屁都沒能放出來。
就這條件……他要是敢這麼原樣帶回去……
知府大人非得把他活剝了,拆開骨頭拿去喂狗不可!
“談不攏?”
劉啟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讓人心裡發毛的冷笑。
他輕輕地拍了拍手。
議事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趙虎帶著十幾個親兵,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那些親兵的手裡,端著的,不再是普通的刀劍。
而是一種,陳望從未見過的,造型古怪的短管火銃。
那黑洞洞的槍口,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死亡味道。
“陳掌櫃,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
“你要是覺得,我的條件不公道。”
“沒關係,咱們可以不談生意,談點彆的。”
“比如,我最近,對州府那座城池,也挺感興趣的。”
“你說,我這五百精兵,再加上我新搗鼓出來的這些寶貝。”
“要打下你的州府,得花幾天功夫?”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不加任何掩飾的戰爭威脅!
陳望的腿,一軟,當場就癱坐在了地上。
他終於明白了。
劉啟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跟他們好好談。
他是在立威,是在示威!
他是在用這種最野蠻,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州府的劉文正:
現在,我,劉啟,才是這片地界上,說了算的那個人。
你要麼,就老老實實地跪下,當我的狗,幫我掙錢。
要麼,我就親自打上門去,把你連鍋端了,我自己來當這個主人。
沒有三條路給你選。
這是一個,實力已經膨脹到,不再需要任何偽裝的梟雄,在向舊有的秩序,發起最狂妄的挑戰。
“我…我答應……”
陳望幾乎是哭著,從喉嚨裡擠出了這三個字。
他心裡清楚,今天自己要是不點頭,下一刻就得血濺當場。
而州府,怕是明天就要改姓劉了。
“很好。”劉啟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回去告訴劉文正。”
“讓他把心思,都放在怎麼幫我賣貨,怎麼幫我搞糧食上麵。”
“彆一天到晚,琢磨那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