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鐘樓、是箭塔、是兵營。
神機營的炮火就像一把燒紅的鐵鉗。
把泉州城牆上所有突出的防禦節點一個一個無情地拔除。
每一次炮擊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唐德的臉上。
每一次爆炸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
深深地插進每一個西班牙士兵的心臟。
他們的士氣在這一次次的精準打擊下被迅速消耗。
他們的防線也在這種近乎淩遲的折磨中一點點走向崩潰。
唐德徹底被打蒙了。
他完全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那種超越時代的火炮技術,那種堪稱變態的射擊精度。
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對戰爭的理解。
他感覺自己就像在跟一個來自未來的魔鬼戰鬥。
他沒有任何勝算。
“撤,快撤!”
他終於從那無儘的恐懼中清醒了過來。
他知道再這麼打下去,他和手下的幾千人都得被活活耗死在這座城裡。
唯一的生路就是退守港口。
依靠他那支無敵的艦隊殺出一條血路。
隻要能回到海上他就能活下去。
他就能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報告給國王陛下。
他要讓國王陛下派出更強大的遠征軍。
來為他複仇,來踏平這個該死的國家。
他一把推開身邊還在發呆的副官。
連滾帶爬地向著城下跑去。
甚至都來不及去集結那些還在城牆上苦苦支撐的士兵。
他現在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逃,逃得越遠越好。
唐德的潰逃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城牆上那些本就瀕臨崩潰的西班牙士兵。
在看到自己的總督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倉皇逃竄後。
他們心中最後一道名為“軍紀”的防線也徹底崩塌了。
所有人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如同沒頭的蒼蠅一般向著四麵八方潰散而去。
整個泉州城的防禦在這一刻名存實亡。
“想跑?”
劉啟通過望遠鏡,將唐德那狼狽的身影儘收眼底。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他對著身邊的傳令兵下達了新的命令。
“給孛兒帖發信號。”
“告訴她,可以收網了。”
一顆紅色的信號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在泉州城的上空驟然炸開。
那絢麗的紅色,像極了盛開的死亡之花。
早已在城外埋伏多時的孛兒帖。
看到信號彈的瞬間,她的眼中猛地爆發出了一股駭人的殺氣。
“全軍,出擊!”
她拔出腰間的馬刀向前猛地一揮。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五萬名草原鐵騎如同開閘的洪水。
向著那座已經敞開大門的泉州城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他們的馬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寒光。
他們的嘴裡發出了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
他們要把這幾天積攢下來的所有怒火,都傾瀉在那些該死的入侵者身上。
他們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這座城市所蒙受的恥辱。
要用敵人的頭顱來告慰那幾十萬無辜慘死的冤魂。
城裡的西班牙人聽到那如同滾雷般的馬蹄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