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卡斯蒂利亞和阿爾比恩的注意力都從瑟爾達轉移到彼此身上,雙方劍拔弩張,無暇對付瑟爾達。阿爾比恩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分兵大規模進攻瑟爾達風險極高,可能會被卡斯蒂利亞趁虛而入。
而對卡斯蒂利亞來說,他們的本土距離瑟爾達並不近,勞師遠征,跨越半個夜之海來攻打一個由凶悍海盜把守的港口,代價過大,收益卻不確定。瑟爾達對他們而言同樣暫時是一個次要問題,同時還是可以用來指責阿爾比恩的借口。
“戰爭本來也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的目標比起挑起衝突,更多地是製造一種特定的局麵。它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我們三家聯手,加上其他大小船隊,依托港口防禦工事,哪家啃下來都要先崩掉幾顆牙……誰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全力進攻瑟爾達呢?”
瑟爾達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信天翁海盜團在那場海戰中失去旗艦,元氣大傷,最近正開高價想請貝絲去幫他們改裝耳語號呢。
“你自己不可能做到這件事。”瑪麗淡淡道:“我承認黎明海盜團已經是瑟爾達不可或缺的力量,但這其中需要太多恰好的存在了……你需要一隻能伸進內部的手。”
“哈哈,彆緊張。”瑪麗微笑起來:“我不需要知道那隻手的名字,隻要它永遠跟你是一邊的,而刀尖不會指向我。不過,小心彆在乾臟活的時候引火燒身。”
“風險有多大,收益才有多大。”任映真說:“我的決策不會牽連到瑟爾達。我不會做無意義的冒險。”
黎明號和索菲婭達成了進一步的合作。她需要黎明號的力量在官方力量無法觸及的海域成為一艘影子艦船,而作為交換,索菲婭能提供的情報和掩護也很可觀,同時,她的影響力在卡斯蒂利亞貴族中增加也是好事,她甚至主動提及可以為黎明號帶來在卡斯蒂利亞控製港口的安全通行許可,還願意為瑟爾達提供政治上的掩護或斡旋。
“澤菲爾,”瑪麗說,“你的衣領上似乎沾了點‘特彆’的東西。”
“沒事。”任映真自然地把衣領往上拉了拉。他不需要對瑪麗解釋。
午後陽光略顯刺目。尼拉和阿亞正在門外等他,前者的紅發在微風中輕輕飛揚,她靠在廊柱上,盯著門的眼神專注得可怕,一見他出來,她就直接迎上,握住了他的手,整個人、或者說整隻龍貼在他身側。
阿亞的站姿更筆挺,眼神也相對冷靜克製,她目光黏在任映真被尼拉牽住的左手上,就被對方用右手輕輕拍了拍頭。她無聲地後退半步。
任映真空出手來,把衣領內側沾著的細小鱗片拈下來,收進了口袋:“回船上吧。”
十幾分鐘後,任映真看著黎明號上煥然一新的船長室大門,選擇保持沉默。
門框被棱角分明的精鐵包邊加固,本該是插銷的位置變成了一個由多重齒輪交錯鎖扣構成的黃銅鎖具。門板上方有一塊圓形的深色單向玻璃,彆以為他看不出那是個窺視孔。
而他把門翻過來,就看見內鎖簡單得和被移除沒什麼差彆。
從外部極難強行破開,從內部卻無法自行鎖閉。
摸著金屬包邊的指尖傳來寒意。這門簡直麵目全非了。
賽麗亞把新的鑰匙遞給他,它的齒痕複雜得令人歎為觀止:“船長,試試看?我們都覺得原有的門過於簡陋,這扇門現在即使持有重型工具也需要大量時間才能強行突破,足夠我們做出反應……鑰匙是唯一的。”
嗬嗬,它最好真的是唯一的。
“有勞。”任映真接過鑰匙:“替我也謝謝貝絲。”
【鎖了鎖了終於鎖了這波太漂亮了我就喜歡這種冠冕堂皇這5000信用點是你們應得的赫赫赫赫赫】
【據個人對A07的了解他不可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居然是這個反應嗎,彆管了我開始吃了】
【鑰匙真的管用嗎(狗頭)】
這扇門或許隻不過是即將到來的巨大漩渦中一塊漂浮的木板罷了。
“我有一個新想法。”進入新的船長室之前,任映真說道:“我們聊聊吧,賽麗亞?叫上所有人……關於狂歡夜。”
……
索菲婭·瓦倫丁感到困惑。
她正躺在卡斯蒂利亞王都,自家莊園深處、溫室裡的一張藤椅上。她半闔著眼睛,指尖摩挲著一朵剛剛剪下來的玫瑰。她嘗試放鬆自己的精神,感受著那些遙遠而熾熱的精神回響。
屬於黎明號的土壤早已繁花似錦。
她說過的,不可能所有種子都能開成向日葵。
賽麗亞的黑玫瑰散發著洞察、掌控的氣息,開得張揚;而艾蓮娜的紫藤花攀附在無形的支架上,專注而無孔不入;瑪爾戈的火烈鳥醒目且不容置疑;就連小茉莉的那朵向日葵也開始散發出執著的氣息……
她很難不笑出來,她的精神力掠過伊薇特的百合,莫拉的牡丹,梅格的鬱金香……每一朵花都在怒放。那些被她扭曲而放大的欲望應當彌漫在黎明號的每一個角落。
她們已經徹底失控了。多麼美妙的景象啊。
她隻要等人來對她說“開個價吧”就能把他帶走,越遠越好,可沒有比卡斯蒂利亞王都更合適的地方了。A07在權限等級這點上可是凶名在外,她會成為第一個把他刷新到Level1的真人助演嗎?
所以。
為什麼黎明號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