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製道衝著兩人敬了一個軍禮,隨後站得筆直,目光掃過李學文,又落在了一旁被銬著,鼻青臉腫的湯蝗蟲身上,語氣嚴肅的說道:
“李師長你好,在下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參謀處少將編練組長徐製道,奉委座和德公之令,前來處理貴部與湯兵團之糾紛”
說到這裡,徐製道頓了頓,從身後憲兵手中接過一份文件遞給李學文:“李師長,您此番與友軍衝突,行為過激,委座與德公震怒,責令您即刻隨我部憲兵返回徐州,聽候處置”
李學文接過文件,掃了一眼,撇撇嘴,沒說什麼,顯然對於來人是早有預料。
一旁的湯蝗蟲見狀,雖然還被銬著,但臉上頓時露出快意和期待的神色,迫不及待地對著徐製道喊道:
“徐組長,快,快將這個無法無天的狂徒拿下,嚴加看管,他毆打長官,繳械友軍,私設公堂,罪大惡極”
說著,湯蝗蟲好像已經看到李學文被戴上手銬,狼狽不堪的模樣了。
看了湯蝗蟲一眼,徐製道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手銬,衝著李學文開口說道:“李師長,得罪了”
李學文沒有說話,但是相當的配合,自覺的伸出了雙手,任由對方給自己拷上。
蕭平波等人雖然麵色不愉,手都不自覺地按在了槍套上,但想起李學文事先的囑咐,終究還是強忍著怒火,眼睜睜看著那副手銬,拷在了自家師座的手腕上。
湯蝗蟲看到這一幕,心中積鬱的惡氣總算找到了宣泄口,仰天長笑道:“哈哈哈,李學文,你也有今天,狂妄之徒,目無尊長,合該有此報應”
“徐組長,做得好,到了徐州,我定要在委座麵前,將你的累累罪行,一樁樁一件件,全都.....”
然而,湯蝗蟲得意忘形的叫囂還未說完,就被徐製道接下來的舉動硬生生的打斷。
隻見徐製道麵無表情地又從身後憲兵那裡接過了另一份文件,並且,又重新取出了另一副手銬。
轉向一臉錯愕的湯蝗蟲,語氣平穩的說道:“湯司令,也請您配合”
“委座與德公亦有嚴令:著湯蝗蟲,即刻解除前線指揮權,隨憲兵隊返回徐州,就其所部在郯城會戰中,違抗軍令,行動遲緩,貽誤戰機等事宜,接受軍法調查與質詢”
“什.....什麼?”
湯蝗蟲臉上的狂喜瞬間消失,猛地掙紮起來,手銬嘩啦亂響,指著自己鼻青臉腫的臉,又指向被銬著的李學文,憤怒的說道:
“徐製道,你看清楚了,是我,是我被他打了,是我被繳了械,是我被他如此羞辱,你們不去嚴懲這個暴徒,反而要來調查我?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徐製道麵無表情,公式化的說道:“湯司令,請您冷靜,委座與德公的命令,是針對您在本次會戰中的指揮表現”
“至於您與李師長的衝突,是非曲直,到了徐州,自會一並查明,現在,請您配合。”
說著,他示意憲兵上前。
那憲兵看著湯恩伯手腕上已經戴著的一副手銬,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自己的長官。
徐製道皺了皺眉,沉聲道:“執行命令”
“是”
憲兵不再猶豫,拿著那副新的手銬,哢噠一聲,套在了湯蝗蟲原本那副手銬的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