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了。
雲綺一直都知道她大哥挺陰的。
但時隔半個月沒見,大哥毫無預兆地歸來,身上那股子陰鷙感怎麼比以前更重了,像浸了雨的濕冷苔蘚,悄無聲息地透著涼。
這話入耳,連雲綺都冷不丁精神了幾分。
不過她在雲硯洲麵前,向來是天真懵懂、不諳世事的模樣,自然不必深想其中意味。
也不必等他招呼,她步伐輕快地像極了隻剩雀躍,幾步便到了圈椅前,半分生疏也無。
少女身形纖細,熟練地側坐著蜷進了兄長懷裡。臀瓣輕輕搭在他膝頭,隻占了小半片地方,自然地往他胸膛貼了貼。
姿態穩妥又軟綿,不重也不晃。藕節似的胳膊順勢環住他的脖頸,指尖帶著點無意識的輕癢,有意無意地蹭過他衣領的料子。
她仰頭時,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天生的嬌軟弧度。臉頰瑩潤細膩,湊得極近,呼吸都快拂到雲硯洲臉上。
聲音又軟又天真爛漫,滿是習慣性的、不加掩飾的嬌憨和依賴:“大哥,你這麼久不在家,小紈好想你。”
“真的嗎。”雲硯洲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寬大的手掌緩緩抬起來,帶著微涼的溫度撫上她的後背,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安撫。
隻是,那掌心貼著衣料,慢慢往下摩挲,每一寸移動都帶著種黏膩的濕冷感,像蛇類蜿蜒爬行。
悄無聲息地掠過脊背、腰線,最後穩穩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指腹不輕不重地扣著,帶著隱秘的掌控感。
“我倒是覺得,”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涼絲絲的,“我不在家,小紈似乎玩得很開心。我再不回來,恐怕小紈連大哥都要忘了。”
雲綺還沒細想這話裡的意思,扣在她腰上和腿上的手掌已經忽地用力。
她隻覺一股力道將自己整個提起,下一秒,身體便被調轉了方向,落在雲硯洲大腿上——大哥竟直接將她換成了跨坐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相貼得更為緊密。
她的膝彎抵著圈椅邊緣,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胸口相貼的地方,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緩無波的心跳。卻霎時間,呼吸纏繞。
大哥身上淡冽又帶著濕冷的氣息將她牢牢裹住,下頜幾乎要抵在她的額頭,每一次換氣都能嘗到彼此氣息裡的味道。
兩人親密得沒有半分縫隙,連周遭的空氣都像是被這緊密的相貼烘得發燙。卻沒有半分違和,倒像是,本該如此。
雲硯洲微涼的手臂順勢抬起,從她腰後環繞過來,雙臂圈住她的脊背,將人牢牢鎖在自己懷裡。
掌心貼在她後背的布料上,帶著某種濕冷卻又不容掙脫的力道。
他垂著眼,視線落在她瑩潤的臉頰上,聲音平靜如常,聽不出情緒,卻帶著莫名的壓迫感:“小紈真的有想大哥嗎。”
被這樣全然圈裹,氣氛裡染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拉扯。雲綺鼻尖蹭過他的下頜,睫毛輕輕顫動,聲音仍舊軟綿綿:“當然有。”
雲硯洲微微抬眼,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映著她懵懂篤定的模樣。
他抬手,指腹帶著微涼的觸感,輕輕撫上她頰邊的發絲,一點點將散亂的碎發攏到她耳後。劃過耳廓時,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卻裹著化不開的陰濕感,像覆了冰的棉絮,冰淩淩壓在人心頭:“既然想大哥,小紈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雲綺眨了眨眼,眼底盛滿故作不解的懵懂,歪著頭看向他,語氣帶著點無辜:“大哥想要什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