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_魔法學院的閃現天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溫迪(1 / 2)

斯特拉皇家魔法學院的寒假,在特雷德市事件帶來的餘波與忙碌中悄然過半。

當白流雪真正能夠從病床上起身、自由活動,並意識到自己擁有一個“假期”時,時間已經溜走了兩周。

“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啊。”

躺在宿舍床上,白流雪望著熟悉的天花板,迷彩色的眼瞳裡掠過一絲罕見的、近乎無奈的茫然。

身體深處傳來的、那種力量被過度抽空後的虛浮感與細微的、如同瓷器龜裂般的隱痛,直到這兩天才算基本平複。

他確實“享受”了假期……如果每天睡足十二個小時、剩下時間在發呆、緩慢複健和閱讀枯燥的魔法理論報告中度過也能算“享受”的話。

想到這裡,他無聲地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後悔的淚水倒不至於,但一絲“光陰虛度”的輕微懊惱確實存在。

不過,轉念一想,在沉睡與半夢半醒間,“自然天人合一”的領悟得到鞏固,身體在緩慢而堅定地修複、甚至變得比之前更強韌,精神力似乎也因禍得福有了細微增長……這些“成就”又帶來些許自我安慰。

如今的斯特拉學院,與他剛醒來時那種人人帶傷、忙碌穿梭的景象截然不同。

寒假的中後期,學院仿佛被抽空了靈魂,顯得空曠而寂靜。

走廊裡難得見到人影,訓練場隻有零星幾個留校的修煉狂在揮汗如雨,圖書館也隻剩下沙沙的翻書聲。

大部分學生,無論是出身貴族、富豪,還是憑借天賦獲得獎學金的平民天才,都趁著長假離開了這座冰冷的學院城,奔赴各自溫暖的歸處,或是享受難得的旅行。

就連普蕾茵,那位黑發如瀑、眸色沉靜的少女,似乎也覺得留在這空蕩蕩的學院過於無聊(或者,有其他更微妙的原因),在前天清晨,悄無聲息地隨著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出發了。

目的地是大陸北方某處著名的滑雪勝地。

“夏天去海邊,冬天去滑雪場……真是標準的學院假期安排。”

白流雪當時站在宿舍窗邊,看著那支由豪華魔導馬車組成的車隊在晨霧中緩緩駛離學院大門,心裡這麼想著。

普蕾茵是那支接近二十人隊伍的“總務”……一個需要操心行程、協調、瑣事的麻煩職位。

從她出發前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略顯緊繃的嘴角來看,她對這次旅行興致缺缺,更像是出於某種責任或人情不得不參與。

出發前夜,她曾來過白流雪的宿舍。

“大叔,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彆惹出什麼麻煩來?”

她抱著手臂,倚在門框上,黑色眼眸斜睨著他,語氣是慣常的、帶著點彆扭的關心。

“…我是小孩子嗎?”

白流雪放下手中一本關於古代兵器煉成的厚重典籍,有些無語。

“比小孩子更會惹事的人,是誰呢?”普蕾茵微微挑眉,意有所指。

從入學到現在,白流雪身邊似乎就沒斷過“事件”。

“是你?”

白流雪麵不改色地反問。

“…總之,我回來要檢查。”

普蕾茵瞪了他一眼,卻沒反駁,隻是彆過臉,耳根似乎微微泛紅,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黑色長發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

阿伊傑,那位藍發藍瞳、氣質清冷如冰的少女,似乎是去某個以冰魔法研究聞名的古老家族拜訪。

澤麗莎早就泡在埃特麗莎學派的某個地下實驗室裡,據說在進行一項“可能會改變現代煉金術基礎”的封閉實驗。

洪飛燕自特雷德事件後,就被家族緊急召回,似乎有重要事務。

花凋琳作為精靈王,自有她的國度需要管理。

於是,白流雪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沒什麼事可做了。

一種奇異的、略帶陌生的空落感,悄然漫上心頭。

“真是奇怪……”

他靠在列車包廂柔軟的座椅上,迷彩色的眼瞳倒映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覆著薄雪的冬日森林。

學期初,即使身邊沒有人,他也總是有無數事情要做:熟悉環境、適應課程、研究“係統”、鍛煉能力、應對各種突如其來的“事件”……忙得腳不沾地。

他本是習慣孤獨的人。

無論是穿越前那個在母親去世後,獨自在都市中打拚、最終為母親安排好一切後孑然一身的“白流雪”,還是穿越後最初那段小心翼翼、摸索生存的日子,他都能將獨處的時光安排得充實而有序。

一個人,也能做好很多事。

但此刻,當喧囂徹底遠離,朋友們各有歸處,身體恢複,暫時沒有迫在眉睫的危機或目標時,這種純粹的、無人打擾的安靜,反而讓他感到一絲……寂寞。

對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與孤獨共處、甚至享受孤獨的他而言,這確實是相當陌生的情感漣漪。

“咚…咚…咚…”

魔導列車在軌道上行駛發出的、帶有某種韻律的低沉轟鳴與輕微搖晃,成了車廂內唯一的背景音。

這趟列車的目的地,並非熱鬨的滑雪場或溫暖的海濱,而是位於大陸西南部、氣候相對溫和的第三世界樹區域……準確說,是木蘭花果園。

當大多數學生奔赴冬季娛樂勝地時,他卻選擇前往一個精靈的果園。

這行程本身,就透著一種格格不入的孤寂。

窗外,森林蒼茫,一場新雪剛剛落下,為墨綠的樹冠和深褐的土地披上了一層潔白鬆軟的薄毯。

陽光穿透稀疏的雲層,在雪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偶爾有受驚的鳥雀撲棱著翅膀從林間飛起,抖落枝頭的積雪。

景色很美,但白流雪此刻感受最深的,並非雪景的寧靜與美麗,而是……

“視力……好像又變好了。”

他微微眯起眼。

飄落的每一片雪花的獨特晶體形狀,遠處樹枝上殘留的、在風中微微顫動的枯葉的每一條葉脈,甚至更遠處林間偶爾閃過的小獸毛發的光澤……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看得更加清晰、更加細致。

動態視覺的提升尤為明顯,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在他眼中不再是模糊的色塊,而是能清晰捕捉到細節的連貫畫麵。

這種感覺,就像是從一台普通的顯示器,驟然換上了最高刷新率的專業電競屏,世界的“幀率”和“分辨率”都悄然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是“自然天人合一”與身體強化帶來的、潛移默化的益處之一。

“那個……請問……”

一個帶著明顯猶豫和些許緊張的年輕女聲,從包廂敞開的門口傳來。

白流雪緩緩轉過頭。

門口站著五名穿著統一款式、做工精良的冬季校服的少年少女,看起來都是高中生年紀。

三男兩女,臉上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混合著好奇、興奮和一點點局促的神情。

白流雪沒見過他們校服上的徽章……一隻翱翔在書本與劍交叉圖案上方的銀色飛鳥……但憑那考究的剪裁和學生們不自覺流露出的、隱隱的優越感,不難猜測他們來自某所知名的、非富即貴的私立學院。

“半年前的我……也這樣嗎?”

白流雪腦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又覺得有些好笑,似乎有過類似的經曆,但他決定忘記。

“有事?”

他語氣平淡,迷彩色的眼眸平靜地看向發問的那個女生。

“請問……您、您是這個人嗎?”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比較文靜的男生,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一份折疊起來的、印刷精美的報紙。

展開的那一版,正是幾天前關於“特雷德市惡魔事件”的後續深度報道,配圖是一張有些模糊、卻依然能辨認出側臉的魔法影像……正是他白流雪。

影像中的他,棕發被夜風吹得微亂,迷彩色的眼瞳在戰鬥的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深邃,手中似乎還握著光芒凝聚的劍。

標題用了醒目的粗體字:[神秘學員力挽狂瀾?深入解析“白流雪”的真實身份與古老傳承!]

雖然瞬間有些意外……他並不喜歡這種關注……但得益於蓮紅春·三月之庇護帶來的、能讓他在任何社交場合都保持基本得體與鎮定的奇妙效果,他麵不改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是我。”

“哇……真的是本人!第一次見到真人!”

另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女生忍不住小聲驚呼,眼睛閃閃發亮。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們。挺有趣的。”白流雪實話實說。

這種被陌生人認出來並圍觀的感覺,對他而言確實很新鮮。

“能、能給我們簽個名嗎?!”

最開始遞報紙的眼鏡男生激動地搓著手,臉有些發紅,那模樣像極了地球21世紀追星族見到偶像時的反應。

“簽名?”

白流雪微微歪頭,這個詞對他來說有些陌生。

他的人生軌跡,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似乎都與“需要給人簽名”這件事相距甚遠。

他不喜歡引人注目,不會唱歌跳舞,不會演戲逗人開心,長相……也就中上之資(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演藝圈?那是另一個宇宙的事。

“我沒有專門練習過簽名之類的東西。”他坦然道。

“那、那就寫個名字也行!隨便寫點什麼都行!”

另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連忙遞上自己的燙金封皮筆記本和一支看起來很昂貴的魔法墨水筆。

白流雪看了他們一眼,接過筆和報紙。

在幾個少年少女屏息凝神、瞪大眼睛的注視下,他手腕微動,那支魔法墨水筆在他指間靈巧地轉了個圈,然後穩穩落下。

他先在那張有他影像的報紙空白處,用流暢而帶著某種獨特韻律的字跡寫下:[☆S2T沒有e的白流雪★]

(S2T是“斯特拉第二學期”的縮寫,一個隻有他自己懂的、帶著點惡趣味的小梗。)

然後,在每個人的筆記本或遞過來的小卡片上,他也逐一寫下了他們的名字,並附上一個簡單的、類似於“加油”之類的短句。

“好了。”

他將筆遞回,報紙也還了回去。

“謝、謝謝您!”

五個學生如獲至寶,捧著簽名,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喜悅。

“你們可以走了。”

白流雪揮了揮手,示意對話結束。他有點累了,想休息片刻。

幾個學生麵麵相覷,似乎有些猶豫。

“可是……我們是‘高三’的。”

那個高個男生略顯突兀地補充了一句,特意強調了“高三”兩個字,似乎想提醒什麼。

“是嗎?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些。”

白流雪打量了他們一下,客觀評價。

這幾個學生氣質略顯青澀,不像他印象中那些即將畢業、麵臨升學壓力的高三生。

“十九歲!”戴眼鏡的男生立刻接口,挺了挺胸膛。

“?”

白流雪露出了一個純粹的、帶著疑惑的表情,迷彩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他們,仿佛在問:“所以呢?”

這毫不作偽的疑惑和平靜的注視,反而讓幾個學生一下子噎住了,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喉嚨裡。

他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眼前這位“名人”的另一個身份……斯特拉皇家魔法學院的一年級生,按常規年齡算,可能比他們還小!

“快、快走啦!”馬尾辮女生臉一紅,小聲催促同伴。

幾人這才如夢初醒,有些尷尬又有些興奮地匆匆鞠躬道彆,離開了包廂門口。

隱約還能聽到他們離開時壓低聲音的交談飄進來:

“哇……氣場好強!”

“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感覺好沉穩……不,是有點嚇人!”

“比我們還小吧?居然被鎮住了……”

“至少拿到簽名了!值了!”

白流雪聽著逐漸遠去的竊竊私語,這才明白他們剛才強調年齡的用意。

“我現在……是十七歲嗎?”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

埃特魯世界似乎沿用類似東亞的年齡計算方式,過了新年,他就正式十七歲了。

也就是說,剛才他對幾個理論上比自己年長的學生,用了相當隨意甚至可以說是“平輩”的語氣。

“那又怎麼樣。”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牽動了傷口,讓他輕微地咧了咧嘴。

實際的心理年齡早就超過這個數字了,實在懶得為這種細枝末節費神。

車廂重新恢複安靜。

白流雪調整了一下坐姿,從隨身的小包裡摸出一個柔軟的黑色眼罩,戴上,將頭靠在冰涼的玻璃窗上。

“至少……在到達之前,能稍微休息一會兒。”他這麼想著,放鬆了精神。

然而……

“請問……您是白流雪同學嗎?”

又一個怯生生的、帶著明顯激動的女聲,在包廂門口響起。

“……”

白流雪在眼罩下無聲地歎了口氣,看來,這趟旅程,是沒法清靜了。

……………

埃特魯大陸幅員遼闊,氣候多樣。

當斯特拉所在的北境還是銀裝素裹的嚴冬時,大陸西南部、受第三世界樹生命能量影響的木蘭花果園區域,卻隻是略顯涼意,遠未到天寒地凍的程度。

不過,今年這裡的冬天似乎格外慷慨,一場不期而至的細雪,還是為這片充滿生機的土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晶瑩的銀紗。

每年冬季,尤其是臨近“世界樹誕辰慶典”(一個類似春節、融合了本土信仰的節日)時,木蘭花果園都會吸引大量遊客和朝聖者。

可惜,白流雪來得稍晚了一些,慶典的熱鬨已經散去,果園恢複了平日相對靜謐的狀態。

饒是如此,白流雪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頭上那頂寬簷的旅行帽,將棕發和大半張臉藏在陰影裡,腳步輕快地走在果園外圍蜿蜒的、鋪著碎石子的小徑上。

特製的軟底靴踩在薄雪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最近報道太多,認識我的人好像也變多了……”他有些頭疼地想。

列車上那隻是開始,進入果園所在的城鎮後,那種隱晦的打量、興奮的低語、甚至有人試圖上前搭話的情況又出現了幾次。

這讓他愈發慶幸自己接受了木蘭花果園長老(那位慈祥又有些嘮叨的精靈老爺爺)的“抱怨式邀請”……信中抱怨他這位“最尊貴的客人兼恩人”

自從上次“無意中”幫了大忙(指解決了淡褐土二月的危機)後,就再也沒來探望過,果園裡最新一批的魔法果實都快成熟了雲雲。

“這麼說來……最近都沒查看郵箱。”白流雪忽然想起。

不僅是埃特麗莎學派那邊可能有的聯絡,與星雲商會的合作事宜,肯定也積壓了不少信件。

昏迷的一個多月,加上醒來後的恢複期,他幾乎與外界“斷聯”了。

“回去得好好處理一下。”他默默記下這件待辦事項。

身體狀態比上次來時好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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