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陳遇周,薑鹿莓埋在她懷裡的啜泣聲,更大了。
身後,陶敘白的臉色更是鐵青,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陰霾和怒意。
語氣低沉而壓抑著怒火:“陳氏水深火熱,他陳遇周樹敵無數,那是他的事!可他把你拖進來,讓你置身險境,簡直太欺負人了!如果他連最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稍稍姐,如果你真出了點什麼事,你叫薑爺爺怎麼原諒我沒有保護好你?!”
薑鹿莓腦子本就混亂,心亂如麻。
委屈後怕,最終與恐懼交織在一起,將她纏繞得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破罐子破摔的賭氣,脫口而出,“無所謂了......反正,時間一到,也要跟他離婚的。”
話說完的下一刻,卻又泄了氣,隻剩疲憊的蒼白。
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陰影,掩蓋住眼底翻湧的痛苦。
最後幾個字輕得像歎息,帶著一種認命般的麻木。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門口處,傳來一陣突兀的冷笑聲。
薑鹿莓埋在陶姝姝懷裡的身體,突然僵住。
呼吸停滯兩秒後,她抬眼,朝那聲冷笑的方向望去。
一股凜冽的強大氣場,瞬間席卷了整個病房。
陳遇周高大的身影,半倚在門框上,堵在了門口。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白色襯衫,領帶淩亂,外套不知所蹤。
狼狽得與他往日裡精致矜貴的形象,判若兩人。
桃花眸底,此刻不再深邃迷人,而是盛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冰封千裡的戾氣。
那是一種薑鹿莓從未見過的神色——
凶狠、暴虐、仿佛被觸了逆鱗的凶獸。
眼底翻湧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暗火。
病房裡的溫度驟降。
陶姝姝被這突如其來的煞氣,驚得下意識後退半步,攥緊了薑鹿莓的手。
陶敘白眉頭緊鎖,上前一步擋在病床前,沉聲道:“陳遇周,你......”
“出去。”
陳遇周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沒有任何起伏,帶著絕對命令式的威壓。
他甚至沒有看病房裡的其他兩人一眼。
目光依舊牢牢鎖著薑鹿莓,與她對視,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李佑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麵無表情地對陶家兄妹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二位暫時移步,我們三少和太太,似乎需要單獨談談。”
陶姝姝還想說什麼,被一把攥住。
薑鹿莓抬眼望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跟陳遇周起衝突。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薑鹿莓,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強拉著憤憤不平的陶敘白,快步走出了病房。
門被從外麵輕輕帶上,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薑鹿莓的心跳,在陳遇周出現的那一刻就徹底停止了。
門關上的瞬間,又瘋狂地擂動起來,撞得她胸腔悶痛,幾乎要窒息。
她剛才那點因委屈而生的小脾氣,在對上他那雙眼睛時,瞬間被凍結、碾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讓她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攥著被角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她甚至不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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