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薑梨初去了一趟工作室。
往日嘈雜的空間今日裡籠罩著一種沉默,薑梨初推門走進來時,眼神沉靜。
二十幾個員工都待在大廳裡,大家回過頭看她。
薑梨初走到工作室中央,麵向所有人深深地彎下了腰,鞠了一躬,“對不起,”
她的聲音帶著歉意,“訂單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是我沒有做好,我不夠敏銳,連累了大家,讓所有人二十多天的心血,差點付諸東流。”
短暫的沉默後,滿滿第一個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初初姐,你彆這麼說。”
她的溫和道,“我們都很感謝你,給了我們一個能安心畫畫的地方。而且事情也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小喬也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臂,表示安慰。
其他小夥伴也紛紛點頭。
“對啊梨初姐,周安森那邊是付了定金的,就算他們想誣陷我們違約,那些畫還在,我們完全可以起訴他們,把畫拿回來!”
“沒錯,畫是我們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是我們的心血,誰也彆想憑空抹殺。”
“你就彆自責了,這種事情肯定應該怪壞人,吃一塹長一智嘛。”
薑梨初看著他們毫無保留的支持,心中的陰霾終於被驅散了一些。
她勉強地彎起唇。
“好,那我們一起把我們的畫和清白,一件一件都拿回來。”
…
等到眾人漸漸散去,各自回到崗位開始忙碌。
薑梨初轉向滿滿,問:“花花呢?”
滿滿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她抿了抿唇,略帶氣憤地低聲道:
“她走了初初姐。不能說是走……應該說是跑了,從昨天事發到現在,她就沒再露過麵,聯係不上,東西也沒來拿。”
薑梨初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她點了點頭,眼神冷淡。
“初初姐,你打算怎麼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薑梨初:“她跟我們工作室白紙黑字的合同還在。既然她做了不該做的事,就要承擔後果。我會把她一並列入起訴名單。”
所有給過她傷痛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會一點一點還回去。
就在這時,身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她劃開屏幕,是傅清越發來的消息。
隻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債主:下樓】
薑梨初微微一怔,下意識往窗外看。
馬路對麵,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正停在路邊。
【你在我工作室門外?】
【債主:嗯】
“是老板夫啊,”滿滿掃了眼她的手機,“他找你肯定有事,你快去吧。”
這個點他能有什麼事?
但薑梨初還是轉身下樓。
她快步穿過馬路,來到他的車窗外。
“找我什麼事?”她低頭看他。
傅清越沒直接回答,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吐出兩個字,“上車。”
薑梨初微怔,“去什麼地方?”
傅清越偏過頭,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柔和。
“帶你去個地方,是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