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洛葳嚇得一跳!
她猛地向後一仰,避開了那隻鹹豬手,心“咚咚”狂跳,後背瞬間驚出一層冷汗。
洛葳立刻板起臉,帶著明顯的怒意斥道:“秦桓!你放肆!胡說八道什麼?”
秦桓被她吼得一怔,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再看洛葳的怒容,確實帶著幾分男子的英氣,心裡那點疑竇被打消了大半,隻當自己剛才眼花了。
他訕訕地收回手,嘴裡還嘟囔:“不讓碰就不讓碰唄,發這麼大火乾嘛,開個玩笑而已……”
洛葳暗暗鬆了口氣,但心依舊跳得厲害。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馬車很快到了錢府。
剛下車,便看到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在丫鬟的簇擁下迎了出來。
洛葳抬眼一看,姨母秦堇雯的容貌,與母親秦氏有七八分相似,隻是眉眼間多了些銳利。
她連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外甥洛巍,拜見姨母。”
秦堇雯是第一次見這位外甥,臉上立刻堆滿了驚喜的笑容,虛扶了一下:“快起來,快起來!這就是巍兒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姐姐,你可算把他帶來了!”
她的目光在洛葳身上快速掃過,帶著打量。
秦氏與妹妹秦堇雯闊彆近二十年再次相見,兩人都瞬間紅了眼眶。
手握在一起,顫抖著,千言萬語堵在喉嚨,最終隻化作了哽咽和止不住的淚水。
“妹妹……”
“姐姐……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兩位婦人執手相看淚眼,互訴著這些年的思念,場麵感人。
洛葳和秦香荷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心酸。
這時,錢夫人的獨女錢子衿也聞訊出來,小姑娘約莫十三四歲,長得清秀,文文靜靜的,乖巧地給秦氏行了禮,又與洛葳和秦香荷相互見禮。
眾人進入花廳。
秦桓覺得女眷們聊的家常無聊透頂,幾次給洛葳使眼色想叫她一起走,都被洛葳無視了。
他最終忍不住,自己找了個借口,溜出去找樂子了。
秦堇雯看著侄子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哎,看看桓兒那樣子,真是愁死人。還是姐姐有福氣,巍兒看著就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她看向洛葳,隨口問道:“巍兒如今在哪讀書?可有什麼打算?”
洛葳放下茶盞,認真回答:“回姨母,侄兒正在備考,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闈。”
“春闈?”秦堇雯聞言,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你說你要考進士?”
她那語氣,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話一出口,她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端起茶杯掩飾了一下,換上一副“關切”的口吻:“巍兒啊,不是姨母打擊你。這春闈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天下讀書人擠破了頭,三年才出那麼幾百個進士,那是要真才實學的!你年紀還輕,還是腳踏實地些好,莫要好高騖遠,免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她嘴上說著漂亮話,實則根本不信這個看著文弱的外甥能考中,言語間的輕視藏都藏不住。
秦氏坐在一旁,聽著妹妹如此看輕自己的女兒,心中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特彆不舒坦。
她的葳兒為了考科舉,吃了多少苦,下了多少功夫,她這做母親的最清楚!
如今卻被親妹妹如此輕視,她為女兒感到無比的心疼,臉色不由得微微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