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劃破大地,掠過山腳下的七嶽鎮。
一間客棧內,黑衣女子看著坐在對麵的灰袍老者,臉上寫滿不耐煩。
“你動作可真快,我前腳剛來,第二天一早,你就找到我。”
黑衣女子冷聲說道,她的話讓灰袍老者很是無奈。
灰袍老者看起來已經超過七十歲,臉上甚至還長著褐斑,他歎了一口氣,道:“小姐,莫要再意氣用事,以你目前的武功上了七嶽盟,定然會吃虧,而且我打探到七嶽盟出大事了,現在誰敢招惹他們,定會惹來瘋狂反撲。”
“什麼事?”
黑衣女子問道,腦海裡不由想起李清秋,她很好奇李清秋去七嶽盟究竟要做什麼。
灰袍老者臉色凝重,道:“昨夜,七嶽盟第一盟主呂泰鬥被人誅殺於自己的住房中,據說還有一位盟主為攔截凶手,被活活打死。”
此言一出,黑衣女子臉色大變,神情驚愕,她心裡恍然大悟。
怪不得昨夜七嶽盟那麼大動靜。
隻是……
誅殺呂泰鬥?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黑衣女子想起李清秋彈指擊飛自己的寶劍,又覺得他確實可能有那份實力。
隻是他那麼年輕,憑什麼如此強?
難道他精通駐顏、化妝之術?
她越想越心驚,那可是呂泰鬥啊,跺一跺腳都能讓姑州江湖震動的絕頂高手。
而且呂泰鬥還是死在七嶽盟內,這太匪夷所思了。
她抬眼看向灰袍老者,連忙問道:“誰乾的?”
灰袍老者搖頭,道:“不清楚,據說那人長著三頭六臂,猶如太歲魔神下凡,勢不可擋,他還帶走了兩名孩子,可能他就是為那兩孩子去的。”
黑衣女子忍不住翻白眼,沒好氣道:“什麼三頭六臂,你也信?”
“七嶽盟的人是這樣說的,我隻是轉述而已。”灰袍老者聳肩道。
他頓了頓,語重心長道:“小姐,七嶽盟接下來會陷入巨大風波之中,內部爭權奪利,外部也會宿敵來犯,你所煩惱之事說不定會自己散去,你何必親自涉險?”
黑衣女子露出冷笑,道:“呂泰鬥都死了,我的煩惱自然也就散去了,你放心吧,今日我便跟你回去。”
灰袍老者鬆了一口氣,撫須點頭。
黑衣女子猶豫片刻,問道:“你能不能讓人調查一下,是誰殺了呂泰鬥,我隻想知道他的名字。”
“儘力吧,昨夜夜色昏暗,想要調查他的名字,這可不是一件簡單之事。”灰袍老者沒有多想,隨口應下。
黑衣女子腦海裡再次浮現出李清秋的音容,她心裡產生好奇。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敢光明正大的來到七嶽盟下,再上山殺人。
他與七嶽盟又有怎樣的恩怨?
……
離開七嶽盟後,李清秋趕了數百裡路,才躲在山裡歇息,恢複元氣。
之後,他施展回春鬼仙針為小元禮調理身子,元起則在山上收集花果與水。
修養一日後,他們繼續啟程,走的不是官路,沒有與任何人碰上。
憑借著疾風術,李清秋的腳程很快,雖不及馬車,卻也慢不了太多。
等他們來到清霄門山下時,李清秋方才鬆了一口氣。
望著前方巍峨起伏的大山,元起心裡充滿困惑,怎麼感覺越走越遠?
在他心裡,武林門派一定靠近城鎮,這樣才方便招收弟子、奴役百姓。
“等上了山,不得跟任何人提及七嶽盟,也彆說我去過七嶽盟,你們隻是跟隨著流民的孤兒,被我帶回來而已,明白嗎?”
李清秋抱著元禮,走在前方說道,他背著大大的包袱,那是昨日路過一座城鎮時所買。
跟在後麵的元起點頭,應道:“我知道的,大哥哥,您放心,我絕對不給您惹麻煩。”
李清秋開始介紹清霄門的情況,元起沒有聽聞過清霄門之名,聽聞清霄門弟子都很年幼,這讓他產生期待。
在七嶽盟裡,他遇到的都是大人,總是被大人欺負,他現在很怕進入一個全是大人的環境裡。
聽著清霄門的情況,元起的膽子大了起來,開始不停地提問,李清秋很有耐心,一一回答。
從山腳走到清霄門山門前,路途遙遠,他們走了半日時間。
距離李清秋誅殺呂泰鬥已過去十日。
此刻已近黃昏。
李清秋看著清霄門的山門,雖然不如七嶽盟氣派,卻讓他感到親近,緊繃的心弦徹底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