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自己都信了。
他就是天生的王者,注定孤獨。
直到今天。
劉興用一把關刀,劈開了他的偽裝。
也劈碎了他那所謂的“王者夢”。
去他媽的孤獨。
去他媽的雲端。
老子也想有人陪著喝酒,有人陪著打架。
哪怕是慕容傑和秦風這種貨色。
至少在剛才那一刻。
慕容傑那條瘋狗,是真的想替他咬人。
“二爺爺。”
“您說得對。”
“我是太嫩了。”
厲守國端起茶盞的手停在半空。
有些意外地掃了這個桀驁不馴的後輩一眼。
平日裡這小子可是屬彈簧的。
壓得越狠,彈得越高。
今天居然轉性了?
“你想說什麼?”
厲守國放下了茶盞。
語氣裡多了一絲探究。
“我想說。”
“我以後不做孤家寡人了。”
“那個圈子,我會進。”
“我會融入他們。”
“但不是靠搖尾乞憐。”
“二爺爺。”
“您教我取舍。”
“那我也跟您談個交易。”
“我答應您,可以在接下來的挑戰賽中袖手旁觀。”
“哪怕慕容主家和秦家被打出八極序列。”
“我也絕不調動一兵一卒去乾涉。”
厲守國眼中精光一閃。
“此話當真?”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隻要厲家不下場。
既保住了麵子,又不得罪劉興那股新興勢力。
至於慕容傑和秦風?
兩顆棄子罷了。
“當真。”
厲驕陽點頭。
隨後話鋒一轉。
“但是。”
“我要保他們兩人的命。”
“不是保家族,是保人。”
“若是連兩條對我搖尾巴的狗都護不住。”
“我厲驕陽,這輩子都彆想抬起頭做人。”
“更彆提什麼融入圈子。”
“劉興他們那群人。”
“最看不起的,就是賣友求榮的軟骨頭。”
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有點意思。”
“懂得了底線,也懂得了變通。”
“這一巴掌,沒白挨。”
“準了。”
“挑戰賽期間,我會全程盯著。”
“定保他二人無性命之憂。”
說完。
老人背著手,慢悠悠地向後堂走去。
走到門口時。
腳步頓了頓。
“對了。”
“寶庫裡的那顆“赤血蛟珠”。”
“你自己去拿吧。”
“如果可以,你親手交給劉興最好。”
厲驕陽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
緊繃的脊背終於鬆弛下來。
他癱在椅子上。
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謝了,二爺爺。”
夜色如墨。
狂風卷著暴雪,在昆侖山內肆虐。
慕容傑和秦風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挪動。
像是兩隻迷途的喪家之犬。
“傑哥……”
“咱們去哪啊?”
秦風眉毛上掛滿了冰碴。
慕容傑比他還要狼狽。
斷掉的手腕雖然簡單包紮了一下,但寒氣順著傷口往骨頭縫裡鑽。
疼得他直抽涼氣。
“閉嘴!”
“省點力氣吧!”
“一會到了鎮裡,我帶你去見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