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越聚越多,都跟在了方寧的馬車後麵,爭著去看熱鬨,一直跟到了盛縣縣衙前。
方寧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了鳴冤鼓前,拿起了鼓槌,對著鳴冤鼓就是一頓猛砸。
“咚——咚——咚——”
鼓聲發出了震天響,直直傳入到縣衙門內。
縣衙裡頓時亂作一團,堂鼓響得急促,顯然是出了大事。
沒一會兒,二堂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頭發花白的縣令跌跌撞撞跑出來,官服扣子沒係好,帽子歪在一邊,老遠就扯著嗓子喊。
“放肆!是誰敢在縣衙前亂敲鳴冤鼓?不要命了嗎!”
方寧放下鼓槌,邁步走上大堂前的台階,夜魅則守在門口,眼神冷冷掃過圍上來的衙役。
麵對高坐堂上的縣令,方寧既不躬身也不跪拜,隻淡淡開口道:“黑熊嶺軍卒方寧,前來報案。盛縣有土豪勾結差役、串通匪徒,草菅人命、殺人越貨,還請縣太爺為民做主。”
黑熊嶺?什麼鬼地方?
縣令剛要開口,旁邊的師爺快步上前,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縣令的臉色瞬間變了,從最初的怒容,變成又驚又怒,猛地一拍驚堂木。
“好你個方寧!竟敢汙蔑本縣令吏!還敢私抓本縣差役?人呢!把人交出來!”
“人自然帶來了。”
方寧側身讓開,衝門口的夜魅遞了個眼神。
夜魅上前一步,伸手輕輕一拉繩子,被繩子拴成一串的差役和土匪就跌跌撞撞地湧進大堂,跪了一地,個個鼻青臉腫,哀嚎不止。
為首的李班頭還想辯解,被夜魅一眼瞪回去,頓時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看到自家差役被欺負得這副模樣,把個縣令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方寧厲聲喝道:“反了!簡直是反了!竟敢在本縣大堂上撒野!來人啊!把這夥膽大包天的狂徒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
“縣太爺彆急著抓人。”
方寧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壓過了縣衙的嘈雜。
“我剛說有人勾結匪徒、草菅人命,你不問緣由,不查證據,上來就抓報案的人。難怪盛縣境內苛捐雜稅橫行,土匪流民遍地,原來這亂象的源頭,就在你這縣太爺身上!”
“你……你胡說八道!”
縣令被戳中痛處,臉色漲成豬肝色,再次喊道:“衙役!還愣著乾什麼!抓人!”
堂下的衙役們終於反應過來,握著水火棍一擁而上,朝著方寧撲來。
可沒等他們靠近,夜魅已經動了。
她本可以近戰,但剛剛玩爽了扔石子,哪能放過這個大好的射靶子機會呢?
隻見她手腕輕抖,石子像下雨似的飛出去。
“哎喲!”
“我的手!”
“腿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