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門被“哐當”踹開時,桌椅上還沾著燉羊肉的熱氣。
八個大漢如餓虎般撲進來,手裡握著短刀,快速上前,將方寧等人製服。
因為方寧沒有發出來動手的信號,因此包括丁一在內,每個人都裝作中毒無力,被人控製。
為首的大漢身材最壯,滿臉橫肉,他踩著滿地狼藉,一步步走到方寧麵前,粗糙的手一把掐住方寧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你就是方寧?”
方寧歪著頭,身子軟軟地靠在椅背上,額角滲著冷汗,嘴唇泛白,一副中毒頗深的模樣,聲音虛弱得像蚊子哼。
“是……是我……我是方寧……各位好漢饒命……我中了毒……快……快找大夫……”
“饒命?”
刀疤大漢嗤笑一聲,鬆開手時還故意推了方寧一把,讓他撞在桌腿上。
“早乾嘛去了?現在知道求饒,當初殺我兄弟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他衝身後揮手:“搜!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彆浪費了!”
兩個大漢立刻上前,粗魯地翻遍方寧的衣兜。
很快,在方寧的身前,零零碎碎的擺放了一堆東西腰牌。
有崇文書院的“客座教授”腰牌,寧勿缺給的介紹信,常山王的令牌,秦破虜的信物玉佩,以及大大小小碎塊金銀。
但那為首的大漢都沒有在意,直到一個大漢摸到方寧後腰,拽出一塊紅玉腰牌,為首的家夥一下子推開了同夥,將紅玉腰牌搶到手裡邊。
那是塊方形紅玉,邊緣鏨著細雲紋,打磨得光滑瑩潤,正麵用青漆描了個小篆的“青”字,背麵還刻著極小的“內給事監”四字,正是進出京都皇宮大內的內給事沈青的身份牌。
刀疤大漢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把搶過腰牌,反反複複地看著那個“青”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這……這果然是大檔頭的腰牌!你小子怎麼偷來的?”
方寧眼角寒光一閃,但還是裝作虛弱無力的樣子,聲音斷斷續續地說:“不……不是偷的……是沈青……沈青給我的……”
“放屁!”
刀疤大漢抬手就給了方寧兩個耳光。
“沈大檔頭的腰牌何等金貴,怎麼會給你這種鄉野小子?分明是你趁他不備偷的!我看你是活膩了!”
方寧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他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冷光。
沈青是內給事,這大漢又一口喊出“沈大檔頭”,還知道腰牌的來曆,顯然是和沈青有瓜葛。
原本,這身份牌是沈青在離開上陽郡的時候借給方寧的,方便方寧來到京都之後能夠找到他。
既然和沈青有關係,那麼之前的毒、現在的搜身,根本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找這腰牌。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