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子看到眼前齊刷刷跪倒的同夥,頓時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身邊一個跪地的水匪,破口大罵。
“一群沒骨氣的廢物,不過區區四個人,就把你們嚇成這副德性?咱們黑石灘幫的男人都蹲著撒尿的嗎?都給我滾起來,抄家夥,把他們剁成肉醬!”
被踹的水匪慌忙爬起來,帶著哭腔喊道:“二當家的,他們不是人啊!是神仙下凡啊!大當家的被他們抓了,連咱們的廳堂都被一掌轟塌了。”
“胡說八道!”
山羊胡子眼睛一瞪,滿臉不屑。
“什麼神仙?不過是些會妖法的騙子。兄弟們,跟我上,殺了他們,搶回來大當家的。”
他話音未落,白依舊眼神一冷,右手虛空一抓。
隻見那山羊胡子瞬間雙腳離地,像被無形的大手扼住了脖頸,整個人一下被拽到台階前,懸在半空中掙紮,臉漲得通紅,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手控鶴功,再次讓全場水匪失聲,原本還想跟著二當家反抗的水匪們,此刻腿一軟,也紛紛跪倒在地,看向白依舊的眼神裡滿是恐懼。
隔空攝人,這不是神仙是什麼?
方寧目光森嚴,掃過懸在空中的山羊胡子,又看向滿地水匪,聲音冷得像冰。
“非要見了血,才肯服氣投降嗎?”
話音落,他手腕一翻,鋼刀寒光一閃。
眾人隻看到血光四濺,丘十一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染紅了身前的黑石。
方寧那乾淨利落的一刀,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卻把水匪們最後一點希望給凶狠抹殺。
全場死寂。
方寧拎著滴血的鋼刀,刀尖直指懸在空中的山羊胡子二當家,語氣平淡卻帶著致命的壓迫。
“活,還是死?”
山羊胡子瞳孔驟縮,看著地上丘十一的頭顱,又看看方寧冰冷的眼神,哪裡還敢有半分反抗之心,連忙斷斷續續地喊:“投……投降!我投降!”
白依舊指尖一鬆,山羊胡子“哎喲”一聲摔在地上。
方寧轉頭,目光掃過滿地跪倒的水匪,厲聲問道:“你們呢?降,還是不降?”
“我等投降!求大人饒命!”
方寧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人群中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水匪身上,抬刀指向他。
“你,投降嗎?”
那年輕水匪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投降!小人願意投降!求大人饒命!”
方寧斥責道:“年紀輕輕,不學無術,偏要做這打家劫舍的水匪,你爹媽又當如何傷心?”
年輕水匪哭道:“大人冤枉啊,小人不是自願做水匪的。去年家鄉鬨水災,莊稼全淹了,爹娘餓死了,地主還逼著要租子,官府不僅不救濟,還到處搜刮,小人走投無路,才被逼著進了黑石灘。”
方寧眉頭一皺,又指向旁邊一個中年水匪。
“你呢?可是自願做水匪?”
中年水匪歎了口氣,苦著臉道:“小人本是個佃戶,地主老財把地租抬得比天還高,收的糧食還不夠交租,老婆孩子都快餓死了,又被衙役勒索,走投無路才入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