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看著高台上蠱惑人心的帕羅,雙目射出兩道寒光。這帕羅竟然敢如此詆毀自己,真該死啊。
他不怕對方說自己殺害了不少的草原騎兵,那畢竟是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死爭鬥。
但說自己手上沾滿了老百姓的鮮血,那就是惡意中傷,純純的汙蔑潑臟水,是方寧無法忍受的。
好歹這家夥也是個神殿的尊者吧,做事竟然如此的沒有底線?
早知道這混球是如此的無恥卑鄙,在戰場上的時候,自己寧可損失一些兵力,也要試著將帕羅給留在戰場上了。
而此時,帕羅還在蠱惑人群。
“方寧,他就躲在迎賓客棧裡,以為有左賢王的人護著就安全了!草原人的骨氣在哪裡?我們的親人死在他刀下,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在我們的土地上享樂嗎?”
“現在,拿起你們的彎刀!舉起你們的馬鞭!隨我去迎賓客棧,把這個惡賊揪出來!當場碎屍萬段,用他的血,告慰我們死去的親人!”
“碎屍萬段!告慰親人!”
狂熱的呼喊聲震耳欲聾,喝了神水的牧民們徹底失去了理智,紛紛從腰間抽出彎刀或撿起地上的石塊,像一群失控的野獸般朝著迎賓客棧的方向衝去。
方寧和嶽清寒等人猝不及防,被裹挾在人流中往前湧動,張龍趙虎等護衛連忙圍上來,形成一個小圈子護住兩人。
嶽清寒攥緊拳頭,顯然也是十分的激憤。
“師父,這些人瘋了吧?我敢肯定是那破水搞的鬼!現在怎麼辦?”
方寧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人群中那股異樣力量變得愈發狂暴,與神水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顯然是帕羅用邪術配合藥物控製了這些牧民。
但方寧知道這個時候要冷靜,於是拍了拍嶽清寒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彆衝動,看看情況再說。我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我們可以隨時做出反應。”
人流裹挾著他們衝到迎賓客棧外時,木倫帶著所屬的精銳騎兵列陣以待,明晃晃的馬刀出鞘,擋住了狂熱的人群。
“不許動!左賢王有令,迎賓客棧乃是貴客居所,誰敢擅闖,格殺勿論!”
木倫高聲喝止,騎兵們催動戰馬,用馬身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
“交出方寧!否則我們就踏平迎賓客棧!”
人群在帕羅的煽動下不肯退讓,不斷向前衝撞,辱罵聲、喊殺聲此起彼伏。
可騎兵們訓練有素,任憑人群如何叫囂,防線始終紋絲不動。
混亂的人群外圍,被裹挾在其中的方寧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鬨劇。
這群人拚儘全力要找的“正主”,此刻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看戲。
他掃了一眼人群後方跟過來遠遠觀望的帕羅,嘴角浮現冷笑,帕羅這是想借草原人老百姓的手殺他啊。
好!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方寧不義了。
姓帕的,我弄不死你,我就不叫方寧。
方寧低聲在嶽清寒的耳邊說了兩句,然後帶著嶽清寒兩人從人群中擠來擠去,慢慢靠近了帕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