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雪原(18)_崩壞:救世黎明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47章 雪原(18)(2 / 2)

凱爾希沒顧上拍掉肩頭的雪,反手將帳篷簾死死按住,袍袖下的手一抖,兩張紙卷“啪”地拍在木桌上。

最上麵那張印著切爾諾伯格的雙頭鷹徽記,墨跡還帶著新鮮的油光,標題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感染者軍功授爵製布告》。

“你們自己看。”她的聲音有些發緊,像是被寒風嗆到,指尖點著布告上的條文,“昨天深夜,城防軍把這東西貼滿了所有村鎮。”

凱文伸手去拿時,指尖觸到紙頁邊緣的冰粒。布告上的字跡鐵畫銀鉤,卻字字淬著血:“凡斬殺感染者一名,憑首級可至軍需處兌換粗糧五鬥;斬殺十名者,授予銅質勳章,可入城西平民區居住;斬殺五十名者,晉白銀爵,分主城區瓦房一間,月領肉票三張;若能擒殺羅德島乾員或整合運動頭目,直接授黃金位,納入貴族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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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瘋了!”

愛國者突然咆哮起來,巨大的手掌拍在桌上,木桌瞬間裂出蛛網般的紋路。

猩紅的瞳孔在燭火下漲得通紅,脖頸上的源石結晶因憤怒而發燙,“烏爾薩斯……的法典裡寫著,即便是罪犯…也有審判的權利!他們把…我們當成什麼?待宰的牲畜嗎?!”

凱爾希默默拿起另一台巴掌大的終端,指尖在屏幕上一劃,淡藍色的投影立刻在帳篷中央亮起。

畫麵裡,切爾諾伯格的東城門下擠滿了人,穿著灰布棉襖的村民正排著隊領槍,城防軍的士兵從木箱裡拿出步槍,往每個人手裡塞……

那些本該握著鋤頭鐮刀的手,此刻正顫抖著握緊槍托,眼裡映著城牆上懸掛的首級,閃著混雜著恐懼與貪婪的光。

下一段視頻的背景是片燃燒的村莊,一個裹著頭巾的農婦舉著步槍,對著蜷縮在草垛後的感染者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的瞬間,她臉上沒有絲毫猶豫,隻有種近乎解脫的麻木。隨後畫麵切換到領獎處,農婦捧著顆用布裹著的頭顱,從衛兵手裡接過沉甸甸的糧袋,轉身時,嘴角甚至帶著絲僵硬的笑。

“這還不是最糟的。”凱爾希關掉視頻,投影的藍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他們還組織了‘獵魔人’小隊,全是些被蠱惑的村民,拿著城防軍發的武器,在山林裡搜捕落單的感染者。昨天夜裡,我們在黑水河下遊發現了十七具感染者的屍體,頭顱全被割走了,傷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過。”

凱文將布告捏在手裡,紙張邊緣被攥得發皺。

他想起那些被天啟教會煽動的感染者,想起他們眼中失控的怒火,再看看視頻裡村民舉槍時的決絕——這根本不是什麼“軍功授爵”,而是場精心策劃的互相屠殺。

“比起切爾諾伯格的瘋狂,我更在意這些村民。”

凱文的聲音低沉下來,目光掃過帳篷外巡邏的身影,“他們不是糾察隊,不是受過訓練的殺手,昨天可能還在給路過的感染者遞過一碗熱水,為什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劊子手?”

愛國者的呼吸漸漸平穩,巨大的身影在燭火下拉得很長,幾乎遮住了半麵帳篷。“不是他們變了。”

他的聲音像磨過的石頭,帶著種令人心悸的沉重,“是切爾諾伯格把他們逼成了這樣。”

他抬手按在布告上“瓦房”那兩個字上,指腹的老繭蹭過紙麵:“你知道那些村民住的是什麼嗎?漏風的土坯房,冬天要裹著稻草睡覺,一年到頭吃不上三回肉。他們的孩子發了燒,隻能用灶灰敷額頭,眼睜睜看著斷氣。”

“現在有人告訴他們,殺一個‘怪物’,就能讓娃住上不漏風的房子,能讓老婆娘親吃上帶油星的粥,能讓自己死後有塊像樣的墳地。”

愛國者的聲音裡湧著壓抑的怒火,猩紅的瞳孔在昏暗中閃著痛惜,“他們不是恨感染者,是太想活下去了——而切爾諾伯格,把我們的命變成了他們活下去的唯一籌碼。”

凱爾希沉默地低下頭,碧色的眼底浮起更深的寒意。

她想起在醫療站見過的那些村民,他們曾小心翼翼地問“感染者真的會傳染嗎”,曾在分發藥品時紅著臉說“其實你們也挺可憐的”。

可現在,這些人正舉著槍,在“活下去”的誘惑下,把槍口對準了同樣掙紮在泥濘裡的同類。

“這比派糾察隊來圍剿更狠毒。”凱文突然開口,將捏皺的布告攤平……

“糾察隊的刀再快,也斬不斷人心底最後一點憐憫。可現在,他們用糧食和房子當誘餌,讓村民親手把憐憫剜掉,換成殺人的勇氣——從今往後,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間,隻剩下血海深仇了。”

帳篷外的風雪突然變大,帆布被吹得獵獵作響,像誰在外麵嗚咽。

燭火終於耗儘了最後一絲燭芯,在黑暗徹底籠罩帳篷前,凱文看到愛國者按在戰斧上的手指關節,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

“天亮就轉移。”愛國者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就算拚掉這條命,也不能讓兄弟與孩子變成彆人換房子的籌碼。”

凱爾希默默點頭,起身時碰倒了木凳。在她彎腰去扶的瞬間,終端屏幕突然亮起,推送來條新消息……

切爾諾伯格主城區的廣場上,正公開處決一批“獵魔人”小隊抓獲的感染者,台下的平民舉著拳頭歡呼,聲音透過冰冷的屏幕傳進來,像無數根針,紮在每個人心上。

黑暗裡,凱文的指尖在布告上“黃金位”那三個字上輕輕敲擊著。

他知道,這場用生命和仇恨鋪就的棋局,才剛剛開始。而他們,必須在棋盤被徹底掀翻前,找到那條唯一的生路。

…………

礦洞深處的風帶著鐵鏽味,從通風管的縫隙裡鑽進來,卷起地上的紙屑打著旋兒。凱文坐在臨時搭起的木桌前,指尖夾著半截燃儘的蠟燭,蠟油順著指縫滴在攤開的地圖上,暈開一小片渾濁的黃。

桌上散落著這些天收集的線索:切爾諾伯格頒布的《感染者清除令》抄本,天啟教會滲透人員攜帶的崩壞能裝置殘骸,村民與感染者衝突的現場報告,甚至還有幾頁從奸細身上搜出的加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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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都被紅筆圈出關鍵的字句,用棉線串聯起來,像張猙獰的網。

凱文的指尖劃過《清除令》上“軍功授爵製”那行字,墨痕因為反複摩挲而發毛。

“殺一感染者,賜銅勳,賞糧五鬥;斬十首者,授銀爵,分瓦房一間;屠百眾者,晉金位……”這些看似荒唐的條文,此刻在燭光下卻透著令人齒冷的算計。

他想起三天前在夥房聽到的爭吵,那個缺門牙的感染者嘶吼著“憑什麼村民能住瓦房”,而現在,切爾諾伯格恰恰把“瓦房”變成了懸在平民頭頂的誘餌,用最實在的好處,教唆他們舉起屠刀。

“第一步,是製造火藥桶。”凱文低聲自語,指尖點在地圖上切爾諾伯格的位置。

這座城市像個巨大的熔爐,把感染者的尊嚴、生計、甚至生存的權利一點點熔掉,隻留下堆積如山的怨恨。

那些被關在礦場、工廠裡的感染者,早已是被壓縮到極限的炸藥,隻差一根引線。

而羅德島,恰恰成了那根引線。

他想起博士第一次見到那些被解救的感染者時,眼裡閃爍的淚光;想起阿米婭為了給感染者爭取更多口糧,和後勤乾員爭得麵紅耳赤……

想起迷迭香為受傷的感染者包紮時,輕聲說“我們會好起來的”。

這些純粹的善意,在切爾諾伯格的算計裡,卻成了點燃炸藥的火星——把那些壓抑到極致的感染者從牢籠裡放出來,讓他們帶著滿腔的委屈與憤怒,衝向早已布好的陷阱。

蠟燭的火苗突然竄了一下,映亮了桌上那塊崩壞能裝置的殘骸。暗紫色的紋路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凱文仿佛能聽見那些被它影響的感染者嘶吼的聲音。

天啟教會的角色,遠比想象中更陰毒——他們不是直接點燃引線,而是往炸藥裡摻了更多易燃物。

那些被情感裝置影響的感染者,變得暴躁、多疑、充滿攻擊性。

他們會因為半塊發黴的餅子和同伴爭執,會因為乾員一句無心的話而認定“被歧視”,會在看到村民緊閉的柴門時,瞬間引爆積壓的怒火。

這些被煽動起來的極端行為,恰恰成了切爾諾伯格最想要的“證據”——看啊,感染者就是這樣的怪物,他們天生就該被消滅。

“第二步,是讓火藥桶炸向自己人。”凱文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白楊村的村民舉著鋤頭追趕感染者的場景,想起那些曾經給感染者送過熱水的婦人,此刻正舉著步槍喊“殺怪物換糧食”。

切爾諾伯格數十年如一日的宣傳,早已在平民心裡種下了對感染者的恐懼——而感染者的報複性攻擊,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正當”的理由,讓恐懼徹底變成仇恨。

當感染者因為委屈而揮刀砍向村民,當村民為了活命而舉槍射殺感染者,階級之間的矛盾,那些原本該指向監工、指向權貴、指向不公製度的憤怒,突然調轉了方向,變成了感染者與非感染者之間不死不休的廝殺。

“好狠毒的計。”凱文將蠟燭按在桌上,火苗在蠟油裡掙紮了兩下,徹底熄滅。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淬了冰的刀鋒。

階級矛盾是火山,一旦爆發,燒毀的是整個統治的根基;而種族矛盾,卻能被統治者輕易引導,變成互相撕咬的內耗。

切爾諾伯格需要的不是清除感染者,而是讓這種仇恨永遠延續下去——當平民和感染者鬥得兩敗俱傷,誰還會記得那些克扣口糧的官員?誰還會追問礦難背後的黑幕?誰還會在乎城牆外那些忍饑挨餓的流民?

他們隻需要握緊手裡的槍,對著“敵人”扣下扳機,然後等著用“功勳”換取一間瓦房、一袋糧食、一個安穩日子的幻覺。

通風管裡的風越來越急,帶著遠處隱約的槍聲。

凱文站起身,黑暗中,他的輪廓像塊沉默的岩石。

他終於明白,切爾諾伯格頒布那道法令時,根本不在乎能殺多少感染者——他們要的,是讓這片土地上的人,永遠活在互相仇恨的煉獄裡。

這樣,就再也沒人能威脅到他們的統治了。

但是……

凱文猜對了一半,這些所有的線索確實指向這個方向,但是目的猜錯了!發布這些命令的從來就是天啟教會,這群家夥根本就不會在乎怎樣維持統治……

他們用人命織成了一張巨網,而這張巨網撲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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