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次日辰時,西校場軍械庫。晨光刺眼,鐵甲的冷光在列隊士兵身上流轉,黃蓉穿著一領親兵鐵甲,麵甲牢牢扣在臉上,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在軍械間穿行,周身寒氣逼人。)
呂文德遠遠就看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鐵甲在她身上雖顯笨重,卻掩不住那份生人勿近的氣場。昨夜被趕回去後,他忐忑了一夜,一早就在校場等著,想找機會賠罪,可看到她這副打扮,連臉都懶得露,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黃……黃先生。”呂文德硬著頭皮湊上前,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今日要查驗哪批軍械?屬下都備好了。”
黃蓉沒看他,麵甲下的聲音冷硬如鐵:“步人甲。”她徑直走向堆放甲胄的區域,隨手拿起一套步兵鎧甲,指尖敲了敲胸甲的甲片,“甲片太薄,防護力不夠。”
軍械官在一旁急得冒汗:“回先生,這步人甲是按軍製最高標準打造的,甲片厚度剛好平衡防護與靈活,再厚就成累贅了……”
“我說不夠就不夠。”黃蓉打斷他,將鎧甲扔回架子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邊緣打磨太糙,容易磨傷士兵皮肉,讓鐵匠營重新修磨拋光,每片甲都要試過手感!”這挑刺的理由雖不算胡扯,卻明顯是雞蛋裡挑骨頭。
呂文德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是故意刁難。他跟在後麵,看著黃蓉拿起一把神臂弓拉了拉,又嫌“弓弦韌勁不均”;拿起箭杆掂量,說“配重偏輕影響射程”,連士兵護腕的係帶都被她說“打結方式不對,緊急時解不開”。
“黃先生,”他湊過去壓低聲音,帶著哀求,“昨夜的事是屬下不對,您彆氣了,要罰要罵都成,彆拿軍械撒氣啊……這些裝備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黃蓉終於轉頭看他,麵甲後的眼神冷得像冰,“在我這裡,沒問題也得挑出問題。士兵穿的是甲胄,保的是性命,守的是襄陽。呂大人要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不如趁早回家抱孩子!”
呂文德被噎得滿臉通紅,心裡卻忍不住腹誹:回家抱孩子?等你肯給我生再說!嘴上卻不敢反駁,隻能訕訕應著:“是是是,黃先生說的是。”
黃蓉沒再理他,轉身繼續往前走,每到一處都能挑出些無傷大雅的“毛病”,語氣嚴厲得像是要立刻軍法處置。呂文德看著她較真的樣子,悄悄拉過跟在後麵的軍械官,低聲囑咐:“彆當真,黃先生這是心裡有氣,等她氣消了就好了,該怎麼操練還怎麼操練,彆瞎改折騰士兵。”
軍械官恍然大悟,連忙點頭:“屬下明白,明白。”
日頭漸高,鐵甲被曬得發燙,黃蓉卻仿佛毫無所覺,依舊一絲不苟地在軍械堆裡挑刺。麵甲遮住了她的表情,卻掩不住那份刻意的疏離與厲色。呂文德跟在後麵,汗水浸濕了衣衫,心裡又氣又無奈——這女人記仇的本事,比她的智謀還厲害。
這場披著“督查軍械”外衣的敲打,終究讓呂文德徹底明白:黃蓉的溫柔與歡愉是甜頭,可她的規矩與怒火,才是懸在頭頂的鞭子。想要繼續嘗到甜頭,就得先學會在她的厲色下低頭聽話。
正午的陽光灑在鐵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黃蓉放下最後一件被挑出毛病的盾牌,對身後的呂文德冷冷道:“下午把‘整改方案’報給我,要是寫得敷衍,往後就不必再進這校場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鐵甲的沉重腳步聲在空曠的校場裡回蕩,每一步都像踩在呂文德的心上。他望著她的背影,狠狠抹了把汗——這氣啥時候才能消?他可不想天天對著這副鐵麵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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