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全部擒下後,張三立刻派人前去通報張世澤。此時,小公爺正與李三才在軍營中商議事務,聽聞此事後,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李三才開口安撫道:
“小公子不必擔憂,那不過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如今整座南京都在我們掌控之下,軍權也牢牢握在手中,還怕他們掀起什麼波瀾?”
“你們張家最受皇上信任,況且皇上向來痛恨奸邪,對那些肆意妄言的文官本就沒有好感,用不著擔心。”
張世澤聽後才略感安心,但還是立刻命人寫了兩封信,交由貼身仆從騎快馬送至京城。
一封寄給自己的祖父,另一封則是呈遞給皇上的。他覺得,還是主動說明情況為好。
李三才見狀笑了笑。他雖長期在南方,但因弟弟李之龍在羽林軍任職,朝中之事大致也清楚。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待張世澤返回內堂不久,南鎮撫司掌旗官田爾耕也趕到了。
他同樣接到了皇上的密令。此次針對官紳士族的行動,錦衣衛所掌握的情報尤為關鍵,因此軍隊與錦衣衛必須通力合作。
當三位主要執行者齊聚一堂後,李三才隨即開始講解自己早已擬定的行動計劃與詳細步驟。
他深知此次行動意義重大。皇上的密旨中也提到,南京這一仗成敗與否,直接關係到皇權能否再次壓製住官紳士族。
他主張以雷霆之勢迅速部署兵力,每三百人為一隊,分多路前往應天府各地,追繳拖欠的賦稅錢糧。
若遇頑抗不從、囂張跋扈之人,可果斷動手,抄家滅族亦無妨。
這是皇上親口允準的,背後自有朝廷擔責,放手去做便可。
朱由校給予了他們極大的權力,隻要事態可控,不牽連無辜百姓,那些士族可以任由他們處置。
至於那些有官員背景或在朝中有影響力的家族,更應作為重點對象加以處理。
總而言之,凡膽敢抗拒者,先抄其家,全族押入詔獄,無需多言。
江南士紳集團,正是由這些家族所支撐,他們是中堅力量。若能給予沉重打擊,必令其元氣大傷。
田爾耕的任務,便是調查、監視這些家族,搜集其犯罪證據。
這些人家勢力深厚,行事隱秘,彼此之間因利益緊密相連,極為抱團。
但田爾耕也不是泛泛之輩。南鎮撫司雖在辦案手段上不如北鎮撫司,但對付這些人,完全綽綽有餘。
過去一年多時間裡,田爾耕已取得不少進展,手中掌握的罪證,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足以讓皇上出師有名。
對於這個計劃,田爾耕毫無保留地表示支持。整治這些敗類,就必須用鐵腕手段,決不能心慈手軟。
張世澤與李三才、田爾耕不同,心事更重,顧慮更多。這並非他天生怯懦,而是所處立場各異,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有彆。
他雖年紀尚輕,經曆遠不及兩位前輩豐富,但因長居京師,對官場百態已有所見識。
尤其在萬曆年間,他曾親眼目睹那些官員的專橫跋扈,心中早已埋下些許陰影。
“小公子,您出身尊貴,英國公府乃大明頂級顯赫之家,您的前程早已注定,何須煩憂?”
“我們做臣子的,尤其身為陛下親信,唯一要做的就是堅決執行聖意,為君分憂,其餘事務,非我等所能左右。”
“陛下的雄圖偉業,終需我們臣下來實現,如今的大明,正需雷霆手段。”
“陛下派您來南京領軍,不正是為了將您曆練為獨當一麵的重臣嗎?”
“難道小公子竟未領悟陛下深意?”
田爾耕這一番話,猶如晨鐘暮鼓,讓仍處迷惘中的張世澤幡然醒悟。
是啊,張家世代忠於皇室,祖父從小便教導他忠君守命,怎能在此關鍵時刻猶疑不決?若被祖父知曉,恐怕會被痛斥一頓。
“多謝都督指點,世澤定不負家族之名,不負祖宗之德,更不負陛下厚望!”
張世澤立刻起身,向田爾耕深深一拜,言出由衷,毫無虛飾。
隨後三人將整體部署詳儘規劃。在出兵的同時,可先對城中長期拖欠賦稅的大戶動手。
這些人家,多屬士族精英,或有子弟為官,或在士林中頗具聲望。先懲治他們,可起到震懾作用,便於後續行事。
三人商議已定,當即決斷,先從南鎮撫司掌握線索的幾戶人家下手。
與此同時,京城軍營之中,數萬軍隊已開始頻繁調動,整裝待命。
因需留守半數兵力以壓製京城內的士紳階層,穩定局勢,故此次行動決定調用南京本地守備部隊。
由南京守備軍與李之才統轄的駐軍組成聯合部隊,在南鎮撫司緹騎的引導下,開赴應天府各地執行任務。
至於留守城中統籌全局之人,最終仍由張世澤擔任。李之才認為他年紀尚輕,行事難免不夠果斷,故不宜隨行。
田爾耕也留在城中,負責暗中監視各大族與官紳動向,防止他們私下串聯,聯手對抗。
這些家族多有豢養家丁私兵,平日裡又以正直形象示人,在民間頗具聲望,實則不容小覷。
若真有人膽大妄為,狗急跳跳牆般地動用家中仆役私兵挑起事端,甚至煽動百姓引發騷亂,屆時局麵恐怕難以收拾。
無需多言,軍隊調動完畢,城防布置妥當,三人隨即各自領兵離營,行動正式開始。
他們都心知肚明,此番舉動風險極高,乃大明開國以來前所未有之舉。
一旦成功,皇權將重歸正軌,徹底壓製那些狼心狗肺的官紳士族。
一旦失敗,皇帝這一年來的深謀遠慮將付諸東流,而他們三人作為執行者,也將落得身敗名裂、無處容身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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