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崔應元與負責審訊的番子們束手無策,卻又不得不將全部希望寄托於他身上。
至於其餘被捕的教眾,不過都是些蒙昧無知的底層民眾,充其量隻是炮灰,毫無情報價值。
“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不管用什麼手段,務必讓他開口。”
“若陛下問責下來,不止我性命難保,你們也休想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幾名番子頓時麵露難色,心中叫苦不迭——這簡直是要他們的命。
他們想儘了一切法子,手段用遍,就差沒當場砍他一刀,可那侯五硬是咬緊牙關不鬆口,任憑怎麼折騰就是不開腔,眾人也無可奈何。
“千戶,不是兄弟們不儘心,實在是真拿他沒轍了。這侯五比鐵還硬,比石頭還頑固。”
崔應元心裡明白大家都不容易,可上頭有死命令壓著,容不得半點退縮,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先按我先前說的辦吧,我也再琢磨琢磨彆的路子,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崔應元滿腹憂思地走出牢獄,抬頭望了望當空烈日下的蒼穹,目光緩緩掃過四周,久久佇立,陷入沉吟。
正當他百思難解之時,一名百戶策馬疾馳而來,帶來緊急軍報。
案情有了新轉機——他們又擒住了一名白蓮教核心人物。
崔應元仿佛抓住了一線生機,立刻下令親自提審此人。
這一回的審訊順利得多,刑具才剛擺出,那人便已魂飛魄散,招供如流水。
原來此人乃是沈智的心腹,而沈智正是徐鴻儒倚重的左右手。
他直接掌管白蓮教在兗州府的傳道與發展事務,地位極高,屬教中核心骨乾。
據其供述,徐鴻儒此刻正潛藏於青州,且已在秘密籌劃起事造反。
崔應元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早在前年他尚未赴任山東之際,皇帝便已私下透露過相關風聲。
而其餘不知內情的番子們,除了震驚之外,更添幾分振奮與激動。
“千戶,此事非同小可,必須火速上報廠公與萬歲爺!”
崔應元點頭讚同,當即命人快馬加鞭,直奔京師遞送密奏。
審訊一結束,他立即集結三百名番子與緹騎,迅速向青州府進發。
朱由校接到崔應元的密信後,神情凝重,陷入深思。
白蓮教固然是隱患,但真正盤根錯節、難以撼動的,是曲阜孔家——那才是真正的痼疾所在。
他早有意整治孔家,卻始終苦無名目與契機。
孔氏一族根基深厚,天下讀書人皆天然傾向其門下。
無形之中形成一股龐大的輿論勢力,影響力遍及朝野。
在山東境內,孔家人的一句話,有時比朝廷詔令、官府文書還要管用。
稱其為地方上的“土皇帝”,實不為過。這傳承千年的世家,權勢與底蘊絕不可輕視。
單憑侵占民田、強買強賣、欺壓良善等罪名,根本無法動搖孔家的地位——對這樣的存在而言,這些不過是細枝末節。
唯有扣上一頂永世難翻的重罪帽子,朱由校才有底氣力排眾議,頂住文官集團與士林清議的壓力,徹底清算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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