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陸清弦一字如雷,掌風激蕩,將那名挑釁的漢子震退數步。其餘人見狀,非但不懼,反而更加囂張,紛紛抽出兵刃,將二人團團圍住。
"好大的口氣!敢在姑蘇城裡動我們"鐵掌幫"的人?"為首那人惡狠狠地說道,"給我上,廢了這對狗男女的雙腿!"
鐵掌幫!江南一帶頗有名氣的邪派,專門依附權貴,魚肉百姓。
沈清如將陸清弦護在身後,素手輕揚,數枚銀針如流星般射出。"咻咻咻"幾聲,三名衝在最前的漢子頓時慘叫倒地,各自手臂上多了一個血洞。
"清如,不可戀戰。"陸清弦低聲道,"我們得找出幕後主使。"
兩人背靠著背,宛如一體。陸清弦長劍出鞘,劍光如雪;沈清如軟鞭翻飛,靈動如蛇。一時間,聽雨樓前的長街上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然而,這些鐵掌幫的嘍囉雖多,卻都不是二人的對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倒了十餘人。
"停手!"
就在此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灰袍的中年人,麵容儒雅,卻自有一股威嚴。他揮手示意手下停手,緩步走向陸清弦。
"在下鐵掌幫副幫主,錢通。"那人抱拳道,"兩位好俊的功夫。隻是,你們可知今日得罪的是誰?"
"無非是戴公公的走狗。"陸清弦冷冷道。
錢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陸少俠果然消息靈通。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與我們為敵?"
"因為你們在助紂為虐,汙蔑忠良!"沈清如厲聲道,"我師父一生為國為民,豈容你們這些奸佞小人隨意汙蔑!"
錢通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陸少俠,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封信,是從京城寄來的。戴公公說了,隻要你們肯歸順,既往不咎。若是執迷不悟......"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下場就是如此。"
陸清弦接過信,卻沒有拆開。他知道,這不過是威逼利誘的把戲。
"回去告訴戴公公,就說我陸清弦,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會與奸賊同流合汙!"
錢通臉色一變:"冥頑不靈!給我拿下!"
這一次,鐵掌幫的高手悉數出動。七八名內功深厚的長老同時出手,掌風呼嘯,威力驚人。
陸清弦深吸一口氣,體內的內力如江河奔湧。他將玄鐵令握在手中,一股特殊的真氣從令牌中傳入經脈。
"清如,看我新悟的劍法!"
長劍在手,陸清弦的身影忽然變得飄忽不定。他的劍法不再拘泥於招式,而是隨心所欲,每一劍都蘊含著天地至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隨著他的吟誦,劍光如閃電般劃破長空。這不是單純的武功,而是將師父教導的武德與正義融入了劍中。
"鐺鐺鐺!"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長街。那些鐵掌幫的長老們驚駭地發現,自己的掌力竟被這股正氣所克製,連連受挫。
沈清如的軟鞭也發揮到了極致,鞭影如網,將剩餘的嘍囉全部纏住。
不到半柱香,鐵掌幫眾人全部倒地,或昏或傷,無一能戰。
錢通麵如死灰,他知道今日遇到了硬茬。他深深地看了陸清弦一眼,轉身就走:"我們走!"
"站住!"陸清弦喝道,"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要你們鐵掌幫,在姑蘇城內,向所有武林同道澄清此事!"
錢通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癡心妄想!"
說罷,他帶著手下狼狽離去。
長街上,隻剩下陸清弦和沈清如,以及滿地狼藉。
"清弦,我們現在怎麼辦?"沈清如走到他身邊,看著那些汙蔑的傳單,眼中滿是不甘。
陸清弦彎腰拾起一張傳單,看著上麵"林昭盜寶求榮"的字樣,眼神逐漸冰冷。
"他們越是這樣汙蔑師父,我越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師父是怎樣的大英雄。"他沉聲道,"走,我們去拜祭一個人。"
"誰?"
"當年與我師父齊名的"江南第一劍",葉無名。"
姑蘇城外,劍塚。
一座簡陋的墳墓,沒有任何碑文,隻有一個劍形的標記。這裡是江南劍修們自發為葉無名立的衣冠塚。
陸清弦與沈清如跪在墳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前輩,晚輩陸清弦,師從林昭。今日特來拜祭前輩,一則為感謝前輩當年對師門的照拂,二則為澄清一樁冤案。"
陸清弦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從師父蒙冤,到戴公公散布謠言,再到今日在聽雨樓受阻。
"前輩一生正直,最恨奸佞小人。晚輩今日所為,正是秉承前輩遺誌,與奸邪不兩立。"
說到激動處,他將手中的傳單燒掉,灰燼隨風飄散。
"清弦在此立誓,若不能為師父洗刷冤屈,絕不苟活於世!"
就在此時,墳前的泥土忽然動了動。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好一個"絕不苟活於世"!好一個鐵骨錚錚的後輩!"
泥土中,緩緩伸出一隻枯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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