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瞳孔微縮。師父的劍譜隨寒江劍一同傳給了他,難道柳先生臨終前的話裡,還藏著彆的?
“廢話少說!”他揮刀劈向軟劍。
刀劍相擊,火星四濺。青蚨的軟劍如活物般纏上刀身,趙崢借力旋身,短刃脫手擲出!
“叮——”短刃紮入梁柱,距青蚨眉心不過三寸。
女子退後兩步,銀鏈絞住刀柄猛撬,軟劍竟從刀身退了出來。她冷笑道:“寒江劍的餘威,也就這點本事。”
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數十騎火把如長龍奔來。
“是鎮南王的玄甲衛!”青蚨罵了句,軟劍回卷,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裡。
為首的校尉衝進廟:“趙公子受驚!末將奉世子爺注:指蕭景琰)之命,特來護您周全。”
趙崢拾起短刃,瞥見校尉腰間掛著塊令牌——與他撿到的青銅令紋路相似,隻是多了朵火焰紋。
【殘陽峰·舊識重逢】
三日後,殘陽峰下的竹屋。
沈清如掀開門簾,見趙崢坐在門檻上,渾身是泥,手裡攥著染血的布包。
“追到了?”她遞過粗陶碗。
趙崢打開布包,裡麵是半枚青銅令、幾枚毒針,還有張染血的紙,歪歪扭扭寫著:“七月十五,毒蠱現,萬骨枯。”
“青蚨是影衛頭領,”他說,“毒王穀要動用蠱毒,目標可能是……”
“鐵鞭門。”沈清如接口。她望著竹屋梁上懸著的藥囊,“近日收到消息,嶺南各藥鋪的曼陀羅花被大量收購,而曼陀羅是養蠱的引子。”
院外傳來腳步聲。陸清弦背著劍匣走進來,鬢角沾著雨珠:“我們在衡陽截獲一批信鴿,傳信內容與趙兄所說一致。毒王穀要在七月十五,用蠱毒汙染南境水源,嫁禍朝廷。”
趙崢攥緊拳頭:“他們瘋了!”
沈清如望著遠處層疊的山影:“所以更要阻止。”她看向趙崢,“你要報仇,我們要護江湖,如今是一條船上的。”
陸清弦將劍匣放在石桌上:“明日啟程去梧州,那裡是水源咽喉。青蚨既然露麵,毒王穀的大魚也該浮出來了。”
夕陽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竹屋的泥牆上,疊成一把殘缺的劍。
【尾聲·雨過天青】
當夜,趙崢在竹屋翻出師兄留下的醫書。最後一頁夾著張紙條,墨跡已淡:“毒王穀真正的巢穴,在蒼梧山最深的‘腐骨林’。當年我本想……”
字跡在此處斷裂。
窗外傳來夜梟啼鳴。
趙崢合上書,將紙條收進懷中。窗外雨停了,月光透過竹葉灑在地上,像極了師兄當年教他練劍時,落在青石板上的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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