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鮮卑內亂生嫌隙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74章 鮮卑內亂生嫌隙(1 / 1)

龍城的焦土尚未完全冷卻,稽洛山下的血跡也才剛剛被新生的牧草覆蓋,然而,那片廣袤而殘酷的草原,並未因一場決定性的失敗而迎來長久的寧靜。相反,一個巨大權力真空的出現,往往意味著更混亂、更血腥的爭奪的開始。失去了檀石槐這根強有力支柱的鮮卑聯盟,其內部潛藏已久的矛盾,如同遇到火星的乾草,瞬間爆燃起來。

漠北,狼居胥山以南,一片水草豐美之地,如今成了臨時搭建的王庭所在。與其說是王庭,不如說是一個巨大而混亂的營地。各部大人、小帥帶著殘存的部眾和牛羊彙聚於此,帳篷雜亂無章,空氣中彌漫著劫後餘生的惶恐、失去親人的悲愴,以及……一種日益滋長的、對權力的貪婪。

在營地中央,一座最為高大、卻依舊難掩倉促搭建痕跡的金頂大帳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新任的“鮮卑大人”和連,正煩躁地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矮榻上。他年約二十,繼承了其父檀石槐的高大體格,眉宇間卻找不到半分乃父的雄才大略,隻有一種被驟然推上高位後的誌得意滿與色厲內荏。他身上穿著不合時宜的華麗錦袍——那是從龍城廢墟中搶救出來的、原本屬於他父親的戰利品之一,與他那張尚且稚嫩卻已顯露出驕縱之氣的臉龐格格不入。

“為什麼糧食還是不夠?!”和連猛地將手中的銀質酒杯摔在地上,酒液濺了旁邊侍立的侍女一身,嚇得她瑟瑟發抖,“東部那幾個部落,說好的貢品為什麼還沒送到?還有西邊的置鞬落羅,他的使者呢?為什麼還沒來向我宣誓效忠?!”

帳下,幾位跟隨檀石槐多年的老臣麵露難色。一人硬著頭皮回道:“大人,龍城被焚,各部積蓄損失慘重,又正值春季青黃不接,實在難以湊足往日份額……至於置鞬落羅大人,他……他推說部眾離散,需要時間收攏,暫時無法前來……”

“借口!都是借口!”和連暴怒地跳起來,臉色漲紅,“他們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年輕,不如我父親!我才是大汗!是檀石槐的兒子!他們必須服從我!”

他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住的年輕野獸:“傳我的命令!派人去催!告訴他們,十天之內,再不把貢品和人頭稅交上來,我就親自帶兵去取!還有,從今天起,各部最美的女人,每年都要先送到我的帳裡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是誰說了算!”

這番愚蠢而暴虐的言論,讓幾位老臣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如此行事,豈不是要將原本就離心離德的各部,徹底推向對立麵?

與此同時,在營地西側,屬於西部大人置鞬落羅的區域內,氣氛則截然不同。置鞬落羅是一個四十多歲、麵容精悍、眼神銳利如鷹的漢子。他的部落在此次漢軍打擊中損失相對較小,實力保存最為完整。此刻,他正與幾個心腹將領圍坐在篝火旁,低聲密議。

“和連那個蠢貨!”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將領啐了一口,“剛坐上位置,不想著如何安撫各部,恢複元氣,就知道橫征暴斂,強索婦女!他以為他是誰?天神嗎?”

另一個較為謹慎的部將低聲道:“大人,他畢竟是老汗的兒子,名義上……”

“名義?”置鞬落羅冷哼一聲,打斷了他,“在草原上,名義值幾頭羊?實力才是硬道理!檀石槐大汗在時,我服他,因為他能帶領我們搶來漢人的糧食、布匹和女人!可現在呢?這個和連,除了會揮霍他父親留下的那點威望,還會什麼?他把我們當成他的奴隸!”

他抓起一塊烤羊肉,狠狠咬了一口,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漢人有一句話,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檀石槐的家業,也是打出來的!憑什麼他的蠢兒子就能坐享其成?如今我們元氣大傷,更需要一個英明的首領帶領我們活下去,而不是一個隻會把我們往死路上帶的蠢貨!”

“那大人的意思是?”

置鞬落羅壓低了聲音:“暫時虛與委蛇,但貢品能拖就拖,部眾要牢牢握在手裡。派人去聯係東部素利那幾個家夥,看看他們什麼意思。這鮮卑大人之位……未必就隻能是他和連坐得!”

類似的密談與不滿,如同暗夜中的流螢,在龐大的鮮卑營地各處閃爍。各部首領懾於和連“大汗”的名分和暫時還占據優勢的直屬力量,表麵上不敢公然反抗,但陽奉陰違、保存實力、甚至暗中串聯,已是公開的秘密。脆弱的聯盟,已然裂痕遍布。

千裡之外的洛陽,南宮的密室之內。

劉宏看著手中由北疆“禦史暗行”和軍中斥候送來的、關於鮮卑內亂的詳細情報,嘴角泛起一絲冷峭的笑意。他將情報遞給侍立一旁的賈詡:“文和,你看,果然不出你所料。檀石槐一死,留下的就是個爛攤子。”

賈詡快速瀏覽完畢,陰柔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平靜地道:“陛下,此乃必然。草原部落,素來尊崇強者。和連無德無才,驟登高位,難以服眾。其若韜光養晦,或許還能維持表麵統一,然其如此暴虐急躁,實乃自取滅亡,亦是我大漢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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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劉宏挑眉,“依你之見,朕當如何?可否趁機發兵,再行北伐,一舉蕩平?”

賈詡緩緩搖頭:“陛下,此時出兵,並非上策。我軍雖勝,亦需休整,北疆屯田初興,糧草轉運依舊艱難。且……此時鮮卑雖亂,然困獸猶鬥,若我大軍壓境,其內部矛盾或可暫時擱置,一致對外。屆時,即便能勝,我軍傷亡亦必慘重,得不償失。”

“那難道就坐視不理?”

“非也。”賈詡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陛下,此時正宜行‘扶弱抑強’之策,推波助瀾,使其內鬥不休,自相殘殺!”

他走近一步,低聲道:“鮮卑如今,強者如置鞬落羅,擁兵自重,野心勃勃;弱者如東部素利等部,實力受損,惴惴不安;而庸者如和連,空有名分,卻無實智。陛下可遣能言善辯之使者,或利用商隊、降胡,秘密聯絡素利等較弱部落。”

“如何聯絡?”劉宏饒有興致地問。

“對其首領,可許以好處。”賈詡娓娓道來,“告知他們,大漢無意覆滅鮮卑,隻求邊境安寧。隻要他們不南下寇掠,朝廷可在互市時給予其更多便利,甚至……可以暗中提供一些糧食、布匹,助其渡過難關,使其有能力抗衡和連的橫征暴斂,乃至……對抗置鞬落羅的吞並。”

“而對於置鞬落羅這等野心家,”賈詡語氣轉冷,“則需向其透露,朝廷對其頗為‘忌憚’,認為他是比和連更大的威脅。甚至可以……假意流露出,若其能取和連而代之,並保證不犯邊,朝廷或可予以‘承認’之意。此乃驅狼吞虎,令其二者相爭!”

“妙!”劉宏撫掌輕笑,“文和此計,可謂毒辣!朕不必費一兵一卒,隻需些許錢糧和口舌,便可讓鮮卑人自己人打自己人,流儘自己的血!待其兩敗俱傷,實力耗儘,屆時我北疆屯田已成,新軍練就,再行征討,便可事半功倍!”

“陛下聖明。”賈詡躬身,“此外,對於和連,亦需‘鼓勵’。可令邊境守將,故意示弱,營造漢軍亦需休整、無力北顧之假象。使其更加驕狂,更肆無忌憚地壓榨內部,加速其眾叛親離。”

一場不動聲色、卻更為陰險狠辣的謀略,就此定下。帝國的意誌,化為無形的絲線,開始隔空操縱著草原上的命運。

數月之後,鮮卑內部的矛盾果然如賈詡所預料的那般急劇激化。

在得到了漢朝使者隱晦的承諾和少量實際物資支持後,以素利為首的幾個東部部落,膽氣壯了不少,對和連的征斂命令開始公開拖延、抵製。而當和連暴怒之下,欲派兵懲戒時,置鞬落羅果然以“內部不穩,不宜擅動刀兵”為由,按兵不動,坐視和連的威信掃地。

和連不甘失敗,試圖拉攏其他中立部落,手段卻依舊是強索貢品和婦女,引得怨聲載道。與此同時,關於置鞬落羅與漢朝有所接觸,意圖取和連而代之的流言,開始在草原上悄然傳播,進一步加劇了雙方的猜忌與對立。

終於,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衝突爆發了。和連的一名親信貴族,看中了置鞬落羅麾下一名小帥的女兒,欲強行擄走,被那小帥帶人斬殺。此事成了導火索,和連與置鞬落羅雙方的支持者,在狼居胥山下爆發了第一次公開的武裝衝突。雖然規模不大,卻徹底撕破了臉皮。

鮮卑,正式分裂為以和連為首的王庭勢力和以置鞬落羅為首的西部聯盟,雙方相互攻訐,小規模的摩擦和劫掠時有發生,再也無力組織起對漢朝邊境的有效威脅。

在這場日益混亂的內鬥中,一個名叫軻比能的年輕鮮卑武士,因為勇敢善戰,開始在東部一個小部落中嶄露頭角。他親眼目睹了和連的昏庸無道與部落間的自相殘殺,看著族人流離失所,凍餓而死,幼小的心裡,埋下了對現狀極度不滿,以及渴望統一部落、重現榮光的種子。隻是此刻,他還如同草原上的一株不起眼的野草,無人關注。

北疆的烽火台,久違地迎來了長時間的寧靜。戍邊的將士們發現,南下的胡騎幾乎絕跡。隻有那些穿梭於邊境的商隊和神秘的使者知道,這短暫的和平,並非來自於敵人的仁慈,而是源於洛陽深宮中,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謀略。

然而,劉宏和賈詡都清楚,草原的狼性難馴。“扶弱抑強”之策,能維持一時的平衡,卻無法根除隱患。一旦草原上再次出現一個如檀石槐般的雄主,能夠整合各部,眼前的寧靜便會瞬間打破。

帝國的北疆,依舊枕戈待旦。而來自西涼方向,關於羌亂戰事日益吃緊的告急文書,也一封比一封急切地,擺上了皇帝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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