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閃電,刺向每一個人:
“一,忠於朕,忠於社稷,忠於律法!爾等之劍,隻能斬該殺之人,絕不可因私怨,因利益,因任何緣由,傷及無辜,構陷忠良!違者,淩遲!”
“二,嚴守機密,隱匿行蹤!爾等之名,不入官冊;爾等之功,不示於人;爾等之行,如同鬼魅!非朕親令,不得向任何人,包括爾等至親,泄露身份與任務!違者,族誅!”
“三,精誠協作,互為耳目臂膀!爾等雖分散行事,然皆為一體。不得內鬥,不得爭功,不得見死不救!情報共享,行動互助,如同一人!違者,車裂!”
三條鐵律,伴隨著“淩遲”、“族誅”、“車裂”這等酷刑,如同三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這不是榮耀的勳章,而是通往地獄的通行證,一旦握上,便再無悔路。
劉宏將短劍緩緩歸鞘,那奪目的白虹光芒隨之隱去,隻剩下黝黑的劍鞘,仿佛吞噬了一切光明。
“現在,”他聲音放緩,卻更加冰冷,“告訴朕,爾等,可願執此白虹,為朕耳目,為天下掃除奸佞,縱然身死名滅,永墜黑暗,亦無悔?”
“願!!!”
十八道聲音,如同一個人發出,低沉、嘶啞,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然,在這古老祭壇上空彙聚、震蕩,驚起了林間棲息的寒鴉,撲棱棱飛向昏暗的天空。
“好!”劉宏將手中的白虹劍放回鼎中,對旁邊的皇甫嵩微微頷首。
皇甫嵩會意,上前一步,拿起一份早已備好的名冊,開始沉聲點名。每點到一個名字,便有一人穩步上前,單膝跪於壇前。劉宏親自從鼎中取出一柄白虹短劍,莊重地交到其手中。
“高順!”
當這個名字響起時,高順邁著沉穩的步伐出列,跪倒。劉宏將劍遞給他時,深深看了他一眼:“朕知你嚴於律己,亦能律人。望你此劍,不僅斬外敵,亦能滌內穢。”
“臣,誓死不辱使命!”高順雙手接過短劍,聲音如同磐石相撞,堅定無比。他能感受到劍鞘上傳來的冰冷觸感,以及那隱藏在冰冷之下,足以讓無數人膽寒的重量。
授劍儀式在一種極其壓抑而又無比莊重的氣氛中完成。十八名禦史暗行,人手一柄白虹短劍,肅立壇下,如同一群即將撲向獵物的幽冥使者。
劉宏最後掃視他們一眼,沉聲道:“目標,朕已通過密渠道,下達至爾等各自聯絡點。首戰,務求精準、迅猛、狠厲!朕要這天下貪腐之輩,聞‘白虹’而喪膽!行動吧!”
“諾!”
十八人齊聲應命,隨即,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散入身後的密林之中,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隻有那彌漫在空氣中的凜冽殺意,證明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祭壇之上,隻剩下劉宏、盧植和皇甫嵩。
盧植望著暗行們消失的方向,長長歎了口氣,語氣複雜:“陛下,此劍一出,恐……恐掀起無數腥風血雨啊。”
皇甫嵩卻目光堅定:“亂世用重典,沉屙下猛藥!陛下,此乃必要之舉!唯有如此,方能震懾宵小,為新政掃平障礙!”
劉宏默然良久,望著那幽深的、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線的密林,緩緩摘下了兜帽,露出他年輕卻布滿寒霜的臉。
“腥風血雨……總好過這帝國在無聲無息中,腐爛至死,最終被那太平道,或被其他什麼勢力,一把火燒個乾淨。”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既然他們選擇做帝國的蠹蟲,就要有被清理的覺悟。這第一滴血,該由誰來祭劍,朕,早已選好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林木,跨越了千山萬水,落在了那個在冀州大地之上,築起高堡,橫行鄉裡,甚至可能與太平道有著不清不楚聯係的家族——清河張氏的身上。
懸念,如同這林間彌漫的濕冷霧氣,悄然擴散。白虹已出,第一劍,將指向何方?這柄剛剛出鞘的利刃,是否能如皇帝所期望的那般,精準而致命?朝堂之上,地方州郡,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又將如何應對這來自黑暗中的致命威脅?風暴,已然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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