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證二:熹平三年,張讓構陷前太尉陳耽,使其冤死獄中,家產被抄沒,其女沒入宮中為奴。此為當年張讓指使他人偽造的告密信原件,以及當年經辦獄吏的懺悔供狀。”
一些老臣聞言,麵露悲戚與憤慨之色。陳耽一案,當年就疑點重重,沒想到真是張讓所為!
“罪證三:張讓、趙忠等人,長期與各地豪強、不法商賈勾結,把持鹽鐵,操縱物價,甚至與平定黃巾期間,查獲的太平道逆賊,亦有不清不楚的銀錢往來。此為相關契約、賬目及證人畫押。”
這更是將貪腐的觸角延伸到了帝國的方方麵麵,甚至與叛逆勾結!
影亥的聲音依舊冰冷,繼續拋出更致命的證據:“罪證四:中常侍張讓,私蓄甲兵,於西園秘密訓練死士超過五百人,此為訓練死士所用之玉虎兵符,以及死士頭目侯五之供詞。”那枚精致的玉虎符被高高舉起,在燈火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百官已經麻木了,私蓄甲兵,這是謀反的前兆!
然而,最重磅的炸彈,還在後麵。
影亥拿起了托盤最上方,那封火漆完好的密信,以及何進府上家將的證詞。
“罪證五:就在昨夜,張讓派遣其心腹死士侯五,攜此密信及玉虎符,欲潛入大將軍府,聯絡大將軍何進!”影亥的聲音陡然銳利起來,“信中,張讓以‘伊尹、霍光’自比,蠱惑大將軍行廢立之事,妄圖顛覆社稷,另立新君!此乃其親筆所書密信,以及何進府上接收此信之家將證詞!人證物證俱在!”
“轟——!”
德陽殿徹底炸開了鍋!儘管之前已有預感,但當“廢立”二字被以如此確鑿的方式,與具體的人、具體的物證聯係在一起時,所帶來的衝擊是無與倫比的!張讓竟然真的敢謀逆!而且還試圖拉攏何進!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聚焦在麵無人色、抖如篩糠的何進身上。
何進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撲通”一聲癱跪在地,以頭搶地,涕淚橫流,聲音淒厲地哭嚎道:“陛下!陛下明鑒啊!臣……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日可表!是那張讓老賊構陷於臣!臣……臣昨夜收到此物,嚇得魂飛魄散,正欲今日早朝呈報陛下,絕無半點不臣之心啊!陛下——!”他一邊哭喊,一邊拚命磕頭,額頭瞬間一片青紫。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替他求情。證據鏈太完整了,從貪腐到構陷,從勾結到蓄兵,再到最後的謀逆,環環相扣,鐵證如山!張讓等人的罪行,已然是板上釘釘,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而何進,無論他是否參與,與逆賊私下聯絡即便未成)這一條,就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劉宏冷漠地看著崩潰的何進,又掃過下麵那些臉色慘白、曾經與張讓等人過往甚密的官員,他們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被牽連進去。
“諸卿都聽到了?都看到了?”劉宏的聲音再次響起,壓下了所有的嘈雜,“這就是朕,日夜相對的內侍!這就是盤踞在朕身邊,口口聲聲忠君體國的棟梁!貪墨國帑,構陷忠良,勾結叛逆,私蓄甲兵,如今,更是喪心病狂,欲行廢立!”
他的聲音帶著滔天的怒火和凜冽的殺意:“其罪,罄竹難書!其行,人神共憤!若此等國賊不除,朕,有何顏麵麵對列祖列宗?有何顏麵麵對天下浴血奮戰的將士?有何顏麵麵對億萬黎民百姓?!”
“陛下聖明!此等逆賊,罪該萬死!請陛下下旨,嚴懲不貸!”盧植第一個出列,聲音沉痛而堅定。
“臣附議!請陛下肅清宮闈,以正朝綱!”皇甫嵩緊隨其後,聲如洪鐘。
有了這兩位重臣帶頭,滿朝文武,無論心中作何想法,此刻都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徹大殿:
“臣等附議!請陛下聖裁!”
聲音彙聚成一股洪流,代表著皇權對宦官集團最終的、也是徹底的審判。沒有人,再敢為張讓等人說一句話。曾經權傾朝野的宦官集團,在皇帝精心編織的鐵證和雷霆萬鈞的權勢麵前,轟然倒塌,再無任何掙紮的可能。
劉宏立於禦階之上,俯瞰著腳下跪倒的群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片冰封的肅殺。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名單上的名字,遠不止張讓、趙忠這幾個。
他緩緩抬起手,聲音如同從九天之上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傳朕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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