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袁隗稱病暗串聯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章 袁隗稱病暗串聯(1 / 1)

朝會的鐘聲餘韻仿佛還在洛陽城的上空盤旋,但那沉重如鉛的氛圍,卻已從南宮德陽殿彌漫開來,無聲無息地滲透進這座帝國都城的每一個角落,尤其是那些高門大宅的深處。

太傅府,位於洛陽城北的步廣裡,甲第連雲,朱門深院。與往日的車水馬龍、訪客如織不同,今日的府門前卻顯得異常冷清。兩尊曆經風雨的石獅沉默地蹲踞,漆色沉黯的大門緊緊關閉,隻有幾名眼神警惕、身形健碩的家兵守在門口,無聲地阻擋著一切不必要的探訪。

府內,深院書房。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草味,一隻造型古拙的青銅博山爐裡,青煙嫋嫋,試圖驅散那份壓抑,卻更添幾分沉鬱。年近六旬的太傅袁隗,並未如外界所傳聞那般臥病在床,他穿著一身深紫色的常服,未戴冠冕,花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正背對著房門,負手立於一幅巨大的《大漢疆域圖》前。

他的身姿依舊挺拔,保持著三公重臣的威儀,但微微佝僂的肩背,以及那扶在腰間、指節因用力而有些發白的手,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波濤洶湧。地圖上山川縱橫,城池星羅,這萬裡江山,他袁氏一族經營了四代人,門生故吏遍布其上,根係深植於每一州郡的沃土之中。而如今,那高踞龍庭的年輕天子,竟要揮動《度田令》這柄利斧,生生斬斷他們的根基!

“咳咳……”一聲壓抑的輕咳從喉間溢出,袁隗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稱病不朝,是第一步,也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和自保。他不能,也不敢在德陽殿上公然與皇權對抗。皇帝的決心,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森然的殺氣,他感受得明明白白。曹操的軍隊,荀彧的尚書台,還有那些神出鬼沒的“禦史暗行”……這一切都構成了足以碾碎任何公開反抗的力量。

但是,坐以待斃嗎?

絕無可能!

袁氏四世三公的榮耀,汝南、汝陽乃至遍布各州的萬千頃良田,數以萬計依附於袁氏的佃戶、賓客、部曲……這些都是袁家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權力和影響力的源泉。若真讓那《度田令》推行下去,袁家縱然不至於頃刻覆滅,也必將元氣大傷,從雲端跌落,再難與皇權抗衡。

“父親。”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袁隗的長子,現任虎賁中郎將的袁基袁紹袁術之兄)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他麵容與袁隗有幾分相似,但更顯沉穩內斂,此刻眉宇間也籠罩著一層憂色。

“外麵情形如何?”袁隗沒有回頭,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

“詔令已由尚書台發出,八百裡加急,分送各州郡。想必此刻,已在路上。”袁基低聲道,“朝中諸位公卿,反應不一。楊司徒楊彪)府上也是閉門謝客。一些依附我們的官員,人心惶惶,都等著父親您的示下。”

袁隗緩緩轉過身,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有眼底深處燃燒著兩簇幽暗的火苗。“示下?如今還能如何示下?皇帝這是要行‘霸道’,以兵威壓服天下。光武皇帝當年尚知妥協,他……他這是要趕儘殺絕啊!”

“難道就任由他……”袁基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硬抗是下下之策。”袁隗走到書案前,手指輕輕敲擊著光滑的紫檀木桌麵,發出篤篤的輕響,仿佛在計算著某種危險的節奏。“皇帝手握強兵,名分已定,我們若公然跳出來,便是授人以柄,正好給了他動用武力的借口。曹操……還有那個寒門出身的孫堅,恐怕正等著這樣的機會,用我們的人頭來染紅他們的官袍。”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老謀深算的冷光:“但是,這《度田令》想要推行下去,靠的不僅僅是皇帝的詔書和洛陽的軍隊。它需要人去丈量,需要官吏去執行,需要地方上的配合。這大漢天下,疆域萬裡,皇帝的眼睛,能看得到每一處田埂,每一個塢堡嗎?”

袁基眼睛微亮:“父親的意思是……”

“陽奉陰違,古已有之。”袁隗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冰冷的算計,“詔令可以接,但執行起來,自有‘難處’。田畝可以量,但如何量,量多少,其中大有文章可做。戶籍可以查,但那些‘隱戶’、‘佃客’,與主家利益攸關,豈是官府一道命令就能輕易剝離的?”

“何況,”袁隗嘴角勾起一絲近乎冷酷的笑意,“這天下,可不隻我袁氏一家有田產。弘農楊氏,河內司馬氏,潁川荀氏、陳氏……哪個不是樹大根深?還有那些地方上的豪強,他們在本地的勢力,盤根錯節,甚至遠超我等。皇帝此舉,是與我等天下士族、豪強為敵!”

他走到窗邊,看著庭院中一株在早春寒風中微微顫抖的老樹,緩緩道:“我們需要聯合。不僅僅是朝中的楊彪等人,更要聯絡各地有實力的豪強。讓他們知道,這不是我袁氏一家之事,而是關乎所有人存亡的大事。皇帝的刀子,已經架到了我們所有人的脖子上!”

“可是,”袁基仍有疑慮,“如何聯絡?‘禦史暗行’無孔不入,若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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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隱秘,要巧妙。”袁隗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著兒子,“不能用府中的人,也不能用明麵上與我們交往過密的人。去找你叔父袁逢,已故)當年的幾個老部曲,他們如今或在江湖,或隱居鄉野,身份乾淨,對袁家絕對忠誠。讓他們帶著我的親筆信,不用文字,用隻有我們幾家才懂的暗語符號,分頭行動。”

“先去楊彪府上,探探他的口風。楊文先楊彪字)不是蠢人,他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再去冀州,找甄氏、張氏,他們家族龐大,塢堡堅固,在地方上勢力雄厚,絕不會甘心任人宰割。還有豫州,我們本家所在,更要聯絡各房族老,讓他們早做準備,統一口徑,應對清查。”

袁隗的指令一條條發出,清晰而周密,仿佛一位運籌帷幄的統帥,在布置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告訴各地的人,不要硬碰硬,但要設法拖延,製造困難。可以鼓動那些膽小怕事的佃戶,讓他們不敢配合官府丈量;可以賄賂那些負責具體事務的底層胥吏,讓他們在數據上做手腳;甚至可以……製造一些小小的‘意外’,比如,某處丈量好的田契突然失火,某個負責登記的鄉官莫名摔斷了腿……”

他的聲音平淡,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總之,要讓這度田之事,在地方上變得寸步難行,漏洞百出。要讓皇帝和他的尚書台知道,這天下,不是他一道詔令就能輕易擺布的!沒有我們士族的配合,他的新政,不過是空中樓閣!”

“孩兒明白了。”袁基肅然躬身,他感受到了父親話語中的決絕和那深藏的殺機。這已不僅僅是利益之爭,更是生存之戰。

“還有,”袁隗叫住正要轉身離去的兒子,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密切關注宮裡的動靜,特彆是那位……何太後。她兄長何進雖已失勢病故,但她畢竟是皇帝名義上的母親,在宮中多年,總有些影響力。看看她對此事,是何態度。或許……關鍵時刻,能有一絲轉圜之機。”

“是。”袁基記下,匆匆離去安排。

書房內,再次隻剩下袁隗一人。藥味和熏煙依舊彌漫,但他感覺那股壓抑感並未減輕,反而更加沉重。他走到書案前,攤開一張素帛,卻沒有立刻動筆。他在權衡,在計算,每一個字,每一個符號,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也可能為家族爭得一線生機。

他知道自己在走一條極其危險的鋼絲。一旦事情敗露,袁氏百年基業,很可能毀於一旦。但那《度田令》如同懸頂之劍,若不掙紮,便是坐以待斃。

“劉宏……劉宏……”他低聲念著當今天子的名諱,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忌憚、憤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那位年輕帝王如此決絕手段的驚懼。“你究竟要將這大漢,帶往何方?又要將我等著士族,逼至何地?”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暮色如一塊巨大的墨錠,緩緩研磨,將洛陽城,乃至整個大漢天下,都籠罩在一片未知的昏暗之中。一場由帝國最高統治者發起,與盤踞地方上百年的士族豪強之間的無聲戰爭,隨著袁隗一道道密令的發出,正式拉開了序幕。而這場戰爭的勝負,將直接決定這個古老帝國的未來走向。

就在袁隗凝神思索之際,老管家悄步走進,低聲稟報:“主人,司徒楊公府上遣人送來一盒藥材,說是聽聞太傅貴體欠安,特贈上等老山參,以表慰問。”

袁隗眼中精光一閃。楊彪!他果然坐不住了!這哪裡是送藥,分明是投石問路!

他不動聲色地吩咐:“收下,厚賞來使。替我多謝楊司徒掛念。”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從庫裡取那對前朝的玉璧,作為回禮。”

老管家應聲而去。袁隗看著窗外徹底沉下的夜幕,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深沉的笑意。

楊文先,你既然遞來了梯子,我袁隗,又豈能不順勢而下?

這水,已經開始渾了。而他,正要在這渾水之中,為袁氏,也為這天下士族,摸出一條生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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