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洛陽城擴顯繁榮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2章 洛陽城擴顯繁榮(1 / 2)

卯時三刻,晨鐘剛響過第三遍。

洛陽城卻早已醒了。

不,應該說,這座城就從未真正沉睡過。

糜竺站在擴建後的南市望樓上,憑欄遠眺。目光所及,朱雀大街兩側的商鋪鱗次櫛比,旌旗招展。運貨的牛車、驢車在專門劃出的車道上排成長龍,車軸吱呀聲與商販的吆喝聲交織成一片。空氣中飄蕩著剛出爐的胡餅香氣、香料鋪子傳來的異域辛香,還有從染坊區飄來的靛藍與茜草混合的獨特氣味。

“總管,這是今日各市報來的前夜存貨清單。”年輕的書記官捧著厚厚一摞樺皮書夾,恭敬地呈上。

糜竺接過,沒有立即翻開。他的視線落在街對麵那棟三層樓高的新建貨棧上——那是半個月前才竣工的“通遠棧”,外牆刷著代表官方特許經營的赭紅色漆料,簷下懸掛著“甲等”的青銅銘牌。此刻棧門大開,夥計們正將一捆捆蜀錦搬上西域商隊的駱駝背。

“西域來的商隊,比上月又多了三支。”書記官順著他的目光說道,“敦煌互市監發來的文書說,這個季度驗過的‘過所’已經超過五百份。”

“五百份……”糜竺喃喃重複這個數字。

他記得很清楚,三年前他剛接手“市易司”時,整個洛陽城全年的胡商過所不過百餘。那時的東西二市,午後便冷冷清清,賣不完的貨物隻能堆在倉房裡發黴。而現在?

他的目光掃過街角新設的“平價糧鋪”——那是朝廷“均輸平準署”下設的網點,鋪前排隊買米的百姓秩序井然。鋪門上懸掛著綠色市旗,代表“官府直營、價格穩定”。隔壁的綢緞莊則掛著黃色市旗,那是“私營商號、甲等評級”的標誌。再往遠處看,幾家新開的首飾鋪懸著紅色市旗,警示顧客“新設商號、謹防偽劣”。

三色市旗製度推行兩年,如今已深入人心。

“總管,還有件事。”書記官壓低聲音,“今晨開市前,巡街的差役在西市後巷發現一處私鑄銅錢的窩點。”

糜竺的眉頭終於動了動:“人贓並獲?”

“七個工匠全抓住了,熔爐三座,劣錢五百多斤。”書記官從書夾中抽出一份簡牘,“這是京兆尹府送來的初步案卷。主犯是個退下來的郡縣小吏,供認原料是從舊官倉流出的廢銅。”

“廢銅……”糜竺接過簡牘,快速瀏覽,“查流向。這些劣錢鑄出來後,流到哪裡去了?是誰在收?”

“正在審。不過……”書記官猶豫了一下,“差役搜查時,在窩點裡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枚木製的符牌,半個巴掌大小,雕工精細。正麵陰刻著蟠螭紋,背麵則是一個模糊的印記——像是被刻意磨損過,但仍能辨認出原本是個“袁”字的輪廓。

糜竺的手指摩挲著符牌邊緣,眼神沉了下來。

晨光完全灑滿街道時,他走下望樓。朱雀大街的人流已經稠密到需要市吏維持秩序的地步。穿短褐的腳夫、戴襆頭的賬房、裹著頭巾的胡商、挎著籃子的婦人……各色人等在這條寬達十丈的新修大道上彙成川流。道旁新栽的槐樹抽出嫩綠的新葉,樹蔭下擺著賣飲子、蒸糕的臨時攤點——這些攤主都持有市易司頒發的“流動販售憑”,每月繳五十文的市稅,便可合法經營。

“讓讓!讓讓!”

一陣吆喝聲從街口傳來。糜竺側身,看見一隊八人抬的步輦正緩慢通過。輦上坐著個裹錦裘的年輕人,麵白無須,正閉目養神。步輦前後各有四名佩刀的護衛,衣著統一,步伐整齊。

“那是誰家的?”糜竺問身邊的隨從。

“弘農楊氏的七郎君,楊修。”隨從低聲道,“聽說剛被舉了孝廉,入京待選。這幾日天天往袁本初的府上跑。”

糜竺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他的目光越過步輦,投向更遠處——那裡是正在施工的城牆擴建區。夯土的工人喊著號子,巨大的石夯起起落落。按照工部衙門的規劃,洛陽的外郭城將在今年秋天完工,屆時城區麵積將擴大近三分之一,足以容納這五年激增的十萬人口。

盛世都城的氣象,已然撲麵而來。

可糜竺心裡清楚,這繁榮之下,暗流從未止息。

午時,糜竺出現在通遠棧的後院。

這裡與街市的喧鬨隔絕,是個清靜的所在。院中種著幾株石榴樹,花期剛過,枝頭已結出青澀的果實。樹蔭下擺著一張石桌,兩個男人正在對弈。

“糜總管來了。”執黑子的中年人抬起頭,笑容溫和。他是陳墨,將作大匠,此刻卻穿著尋常的葛布深衣,像個閒居的士人。

坐在對麵的年輕人連忙起身行禮:“學生拜見糜公。”

“不必多禮。”糜竺擺擺手,在石凳上坐下,看了眼棋盤,“曹將軍今日好雅興。”

曹操——如今已領西園軍一部——笑著落下一子:“偷得浮生半日閒。陳大匠這局‘攻城弈’設計得精妙,某已連輸三盤了。”

所謂“攻城弈”,是陳墨設計的一種新式棋戲。棋盤模擬城池攻防,棋子分步、騎、弩、車四類,各有不同走法。推出不過半年,已風靡洛陽的武將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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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少敘。”糜竺從袖中取出那枚木符牌,放在棋盤中央,“今晨查獲的私鑄案,二位看看這個。”

陳墨拈起符牌,對著光仔細端詳。他的手指撫過那些磨損的刻痕,忽然從懷中摸出個水晶片——那是他研究透鏡時的副產品,單片凸起,能放大細微之物。

透過水晶片,刻痕的細節清晰呈現。

“是故意磨掉的。”陳墨篤定地說,“但工匠手藝不到家。你們看這些刀痕走向——是從外向內收刀,說明雕刻時原本的筆畫比現在深。這個輪廓……”他取出炭筆和麻紙,迅速描摹起來,“補全的話,應該是個‘袁’字。而且是表字‘本初’的‘袁’。”

曹操的瞳孔微微收縮。

“袁本初……”他緩緩靠回椅背,“西園八校尉之一,我的‘上官’啊。”

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譏諷。

糜竺道:“私鑄窩點的主犯,曾是個郡吏。他供出收錢的是幾個外地商賈,但描述樣貌時提到一人‘耳後有痣,說話帶冀州口音’。”

“冀州口音。”曹操重複這個詞,手指在石桌上輕輕叩擊,“袁氏祖籍汝南,但本初自小在洛陽長大,哪來的冀州口音?除非……”

“除非是他手下的人。”陳墨接話,“而且是從冀州帶過來的舊部。”

院中一時寂靜。

石榴樹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移動,蟬鳴從牆外隱約傳來。

“度田令在冀州推行最猛,抄沒的豪強田產也最多。”曹操終於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張氏、甄氏覆滅時,逃散的門客、部曲不下千人。這些人若被有心人收攏……”

“那就是禍根。”糜竺沉聲道。

陳墨收起水晶片,將符牌推回糜竺麵前:“此事要不要報給陛下?”

“自然要報。”糜竺站起身,在院中踱了幾步,“但怎麼報,何時報,需要斟酌。如今袁本初表麵恭順,陛下剛剛提拔他協助整編北軍舊部。無實據,僅憑一枚磨損的符牌和一個郡吏的口供,動不了他。”

“那就找實據。”曹操也站了起來,眼神銳利如刀,“私鑄銅錢,擾亂的是朝廷的幣製。五銖錢重鑄推行才一年,若讓劣錢大量流入市麵,新幣信用立垮。屆時物價騰湧,百姓怨聲,這新政的第一道口子,就會從錢法上被撕開。”

他走到糜竺麵前,一字一句道:“糜總管,你是市易司主官,幣製穩定是你的命脈。陳大匠,新式錢範是你監造的,若出事,你也脫不開乾係。至於曹某……”

他笑了笑,笑容裡透出寒意:“西園軍負責京師治安,緝捕奸宄本就是分內之事。這案子,某可以‘協助查辦’的名義介入。”

三人對視,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意。

就在這時,前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夥計慌慌張張跑進來,臉色煞白:“總、總管!不好了!西市的‘海源倉’走水了!”

海源倉是洛陽最大的私營貨倉,位於西市東南角,占地二十餘畝。倉主姓衛,是並州來的商人,主要做皮毛和藥材生意。因信用良好,貨倉評級是“甲等”,常年堆放著價值數十萬貫的貨物。

糜竺、曹操等人趕到時,火勢已經失控。

濃煙滾滾,直衝天際。倉房是磚木結構,此時梁柱畢剝燃燒,火焰舔舐著屋簷。數十名倉丁和鄰近商鋪的夥計正排成兩列,用木桶從井裡打水傳遞,但杯水車薪。更多百姓圍在遠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讓開!官府辦案!”

曹操的親兵清開道路。糜竺一眼就看見了倉主衛老板——那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此刻癱坐在地,麵如死灰,呆呆望著火場。他身旁跪著個年輕婦人,應是其女,正掩麵哭泣。

“何時起的火?怎麼起的?”糜竺蹲下身,厲聲問道。

衛老板眼神渙散,半晌才喃喃道:“午時……午時三刻……夥計們都在吃飯,後倉突然就冒煙了……”

“後倉堆的是什麼?”

“皮、皮貨……還有剛從隴西運來的當歸、黃芪……”衛老板忽然抓住糜竺的衣袖,老淚縱橫,“總管!小老兒存放貨物向來小心,火燭嚴禁入倉,怎麼會……怎麼會啊!”

曹操已經帶人繞到火場側翼。他眯眼觀察火勢走向,忽然指向倉房東側的一排窗戶:“看那裡。”

那些窗戶的木欞已經燒毀,但從殘存的框架可以看出,窗紙是從外向內燒穿的——而且不止一處。

“縱火。”曹操吐出兩個字。

他招手喚來親兵隊長:“帶人封鎖周邊三條街巷,搜查所有可疑之人。重點是身上有火油氣味、或衣物沾有草木灰的。再去問問附近商鋪,午時前後可曾見過生麵孔在這一帶徘徊。”

“諾!”

親兵隊長領命而去。曹操又看向火場,眉頭緊鎖:“火起得太快,不像是尋常失火。陳大匠,你怎麼看?”

陳墨不知何時也蹲了下來,正用一根鐵釺撥弄著從火場邊緣撿來的碎瓦。瓦片沾著黑色黏稠物,他湊近聞了聞,又用指甲刮下一點,在指尖撚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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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石脂水石油)。”陳墨臉色凝重,“而且摻了硫磺。這東西見火就燃,水潑不滅。”

糜竺心頭一沉。

石脂水主要產自涼州和並州,尋常商鋪根本不會儲備。能用這種東西縱火,說明縱火者不僅蓄謀已久,而且有特殊的獲取渠道。

“衛老板。”他轉回頭,語氣放緩了些,“你這段時間,可得罪過什麼人?或是與人有過商業糾紛?”

衛老板茫然搖頭:“小老兒做生意,向來以和為貴……啊!”他忽然想起什麼,“上月……上月有批貨,原本答應賣給幽州來的客商,但後來糜總管您的商隊出價更高,我就……”

“幽州客商?”曹操敏銳地抓住重點,“姓什麼?長什麼樣?”

“姓公孫……叫公孫範。三十來歲,說話帶遼西口音,身邊總跟著幾個健仆。”衛老板努力回憶,“當時他很不高興,說我們並州商人不講信用,還摔了茶盞……但之後也沒再糾纏,我以為這事就過去了。”

公孫。

曹操與糜竺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姓氏,在幽州太特殊了。遼西公孫氏,那是與北平公孫瓚同宗的大族。而公孫瓚如今官居騎都尉,鎮守北疆,正是袁紹在軍中的對頭之一。

火場方向忽然傳來驚呼。一根主梁燒塌了,連帶半麵牆壁轟然倒下,火星四濺。圍觀的百姓驚呼後退,維持秩序的差役大聲嗬斥。

混亂中,糜竺看見街角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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