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洛陽城擴顯繁榮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2章 洛陽城擴顯繁榮(2 / 2)

那人戴著鬥笠,穿著普通的褐色短褐,但轉身時,腰間露出一塊玉玨的穗子——淡青色,編法獨特。

糜竺記得那種編法。三年前,他隨陛下去北疆勞軍時,在幽州將領的營帳裡見過類似的裝飾。那是幽州軍中流行的“九股平安結”,寓意出征平安歸來。

“曹將軍!”他低喝一聲,指向街角。

曹操反應極快,幾乎在糜竺出聲的同時就竄了出去。他身材不高,但爆發力驚人,幾個起落就追過街口。親兵們連忙跟上。

然而街角後是錯綜複雜的小巷。等眾人趕到時,隻看見空蕩蕩的巷道,和牆頭幾片被碰落的瓦片。

人,已經不見了。

未時末,南宮,宣室殿。

劉宏沒有坐在禦座上,而是站在殿側那幅巨大的《昭寧坤輿圖》前。地圖是新繪製的,用了陳墨改良的“計裡畫方”法,各州郡疆界、山川、城池標注得比舊圖精細數倍。此刻,圖上的洛陽城位置,被朱筆畫了個醒目的圈。

“所以,一日之內,兩樁事。”

皇帝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他轉過身,陽光從高高的窗欞斜射進來,在他玄色的常服上投下光斑。

殿中站著三人:糜竺、曹操、陳墨。

“是。”糜竺躬身,“私鑄案牽出袁氏舊部,縱火案可能指向幽州公孫。兩件事看似無關,但發生的時間太巧——都是在度田令基本完成、新幣推行滿一年這個當口。”

劉宏踱到禦案前,案上攤著幾份奏報。他拿起最上麵那份,是京兆尹關於私鑄案的初步呈文。

“磨損的符牌……冀州口音的收錢人……”劉宏輕聲念著,忽然笑了笑,“這栽贓的手段,不算高明。”

曹操抬頭:“陛下的意思是?”

“若真是袁本初指使私鑄,他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劉宏放下奏報,目光掃過三人,“符牌故意磨掉字,卻又磨不乾淨;收錢的人故意說冀州口音——這像不像有人巴不得我們懷疑到袁紹頭上?”

陳墨若有所悟:“陛下的意思是……有人想挑撥?”

“挑撥朕與袁本初的關係?不。”劉宏搖頭,“袁紹還沒那個分量。對方想挑撥的,是新政內部的穩定。”

他走到殿中央,語氣漸冷:“你們想,私鑄案若坐實是袁氏所為,朕該如何處置?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袁紹本人是西園校尉,其弟袁術在洛陽也有勢力。嚴辦,則逼反舊士族;不辦,則新政威信掃地。這是第一重算計。”

“縱火案扯出幽州公孫,更是妙招。公孫瓚鎮守北疆,麾下白馬義從驍勇善戰。他若卷入此事,朕是查還是不查?查,則可能動搖邊防;不查,則商賈人心惶惶。這是第二重算計。”

殿內一片寂靜。

糜竺額角滲出細汗。他自詡精通商道人心,卻沒想到這一層。

“那……縱火之人故意露出幽州軍的玉玨穗子,”曹操沉吟道,“也是栽贓?”

“未必。”劉宏坐回禦案後,“也可能是真與幽州有關,但故意露破綻,讓我們以為是栽贓。虛虛實實,這才是高手。”

他看向陳墨:“陳卿,石脂水摻硫磺,這東西好弄嗎?”

陳墨躬身答道:“回陛下,石脂水需從涼州或並州礦坑采集,運輸不易。硫磺則多產於火山地脈,荊州、交州有產。兩者混合,需要懂礦物特性之人調配。尋常縱火犯用不起,也用不來。”

“懂礦物之人……”劉宏手指輕敲桌麵,“將作監、少府、乃至各地礦監,有多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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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超過百人。”陳墨肯定地說,“而且都要登記在冊。”

“查。”劉宏隻吐出一個字。

他又看向曹操:“西園軍加強夜間巡防,重點是各市貨倉、官署庫房。縱火者一次得手,很可能再試。至於私鑄案……”目光轉向糜竺,“糜卿,你配合京兆尹繼續查,但要暗中查。符牌的事先壓下,不要打草驚蛇。”

“臣遵旨。”三人齊聲應諾。

劉宏揮揮手,糜竺和陳墨行禮退出。曹操卻站在原地沒動。

“陛下,”等殿門關上,曹操才低聲道,“若此事真牽扯到袁本初……甚至牽扯到北疆將領,恐怕不是簡單的商賈糾紛或貪腐。”

劉宏看著他,忽然問:“孟德,你覺得朕的新政,如今最薄弱的一環在哪?”

曹操一愣,沉吟片刻:“在……人心?”

“具體些。”

“新法度田,觸動了豪強根本;新幣改製,觸動了舊錢莊利益;工商整飭,觸動了走私商販;軍製改革,觸動了將門世家。”曹操條分縷析,“這些人都受了損,心中必有怨恨。但他們單打獨鬥,成不了氣候。怕就怕……有人將他們串聯起來。”

“誰有這個能耐?”劉宏追問。

曹操沉默了。

殿外的蟬鳴忽然高亢起來,一聲接著一聲,撕扯著午後的寧靜。

“你不敢說,朕替你說。”劉宏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曹操,“是那些在新政中看似受損不大、甚至表麵配合,實則被奪了權的——舊士族領袖、閒居的元老、還有……朕的那些宗親。”

他轉過身,眼神銳利如鷹:“袁隗死了,楊彪服軟了,但袁紹還在朝,袁術還在野。劉焉、劉表這些州牧,表麵恭順,實則天高皇帝遠。還有那些被朕‘杯酒釋兵權’的老將,他們的門生故舊遍布軍中。”

曹操深深吸了口氣:“陛下明察秋毫。”

“朕不是明察,是不得不察。”劉宏走回禦案,從案底抽出一份密奏,丟給曹操,“看看這個。”

曹操接過,快速瀏覽,臉色漸漸變了。

這是禦史暗行從青州發回的密報。上麵寫著:北海相孔融近日頻繁接見徐州牧陶謙的使者;平原相劉備雖政績卓著,但其麾下新募的義勇中,發現有關羽、張飛等“萬人敵”,且與公孫瓚部將有舊;而最驚人的是最後一條——有商旅看見,袁紹的門客曾秘密出入琅琊郡某處莊園,而那莊園的主人,姓劉,是某位廢王的子孫。

“這……”曹操抬起頭,眼中儘是驚疑。

“樹欲靜而風不止。”劉宏收回密奏,在燭火上點燃。火焰吞噬絹帛,映亮他深邃的眼眸,“度田令清丈了土地,卻清不乾淨人心裡的疆界。新幣統一了錢製,卻統一不了人心的貪念。孟德——”

他盯著曹操:“你說,若是此刻北疆鮮卑寇邊,西涼羌亂複起,而洛陽城中再起大火,倉廩儘焚,市井大亂……這新政的盛世氣象,還能維持幾天?”

曹操喉結滾動,後背滲出冷汗。

他沒有回答。

因為他知道,答案就在皇帝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裡。

日落時分,糜竺回到了市易司官署。

官署位於東市北側,是座三進院落。前院處理公務,中院是文書檔案庫,後院則是他的起居之所。此刻,他獨自坐在書齋裡,麵前攤著今日所有案卷,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戌時了。

洛陽城將進入宵禁,但東西二市的夜市卻剛剛開始。這是新政的另一項創舉:取消嚴格的夜禁,允許指定商業區營業至亥時。為此,朝廷專門增設了“夜市巡防隊”,歸京兆尹和西園軍共同管轄。

繁榮,從來都需要代價。

糜竺揉了揉眉心,忽然聽見門外有細微響動。

“誰?”

“總管,是我。”是書記官的聲音,“有客來訪,持的是……宮中的令牌。”

門開了。來人披著鬥篷,帽簷壓得很低,但糜竺一眼就認出了那令牌的形製——青銅質地,浮雕虎紋,那是禦史暗行最高級彆的信物。

“陛下口諭。”來人聲音低沉,“請糜總管即刻清查洛陽所有貨倉的‘甲等’名錄,重點標注近半年內發生過糾紛、或更換過東主的倉廩。名單明早卯時前,送至北宮朱雀門。”

“臣領旨。”糜竺躬身。

來人轉身欲走,又停住,補了一句:“陛下還說,糜卿今日辛苦了。但風雨欲來,望卿打起精神。”

鬥篷人如來時般悄無聲息地離去。

糜竺站在原地,反複咀嚼著“風雨欲來”四個字。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夜風湧入,帶著市井隱隱的喧鬨聲。遠處,擴建中的外郭城輪廓在暮色中如巨獸匍匐,無數燈火在其中明滅,宛如星河倒瀉。

這座城確實在長大,在變繁華。

可越是繁華,暗處滋生的東西就越多。

他忽然想起白日裡海源倉的那場大火。衛老板癱坐在地的絕望神情,其女掩麵哭泣的背影……那不僅是數十萬貫財產的損失,更是一個家族畢生心血的崩塌。

而縱火者,此刻可能正躲在某個角落裡,冷笑地看著這一切。

“總管。”書記官去而複返,臉色有些發白,“剛、剛收到的消息……北市的‘永豐倉’附近,發現兩個形跡可疑之人。巡夜的差役上前盤問,他們轉身就跑,追捕時……其中一人服毒自儘了。”

糜竺的心臟猛地一縮。

“屍體呢?”

“已移送京兆尹衙門。但……”書記官咽了口唾沫,“差役在那人懷裡搜出了這個。”

他遞上一塊布帛。上麵用血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火起之日,玉石俱焚。”

血字未乾,在燈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糜竺的手微微顫抖。他盯著那八個字,仿佛能看見寫字之人臨死前猙獰的麵容。玉石俱焚……誰的玉?誰的石?焚的是什麼?

窗外,洛陽城的萬家燈火依舊璀璨。

可在這璀璨之下,某些東西已經開始燃燒了。

不知是第幾遍更梆響起時,糜竺終於推開案卷,鋪開一張全新的麻紙。他提起筆,卻久久沒有落下。墨汁在筆尖凝聚,最終滴落紙上,暈開一團濃黑。

就像這座城光明背麵的,化不開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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