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絲綢之路稅收豐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8章 絲綢之路稅收豐(1 / 2)

臘月二十三,小年。

尚書台度支部的值房裡,算盤珠子的敲擊聲從清晨響到深夜,如同驟雨擊打芭蕉葉,密集得沒有一絲空隙。

十二名主事、三十名書吏,已經連續五日未曾歸家。案牘上堆積的賬冊高可及額,墨跡未乾的絹帛報表在炭火盆旁烘乾,空氣中彌漫著鬆煙墨、汗水和紙張特有的混合氣味。

“隴西郡敦煌關市,九月至十一月,過所商隊四百二十一支,征收關稅錢八十七萬三千五百四十銖……”

“長安東市波斯胡商稅,僅琉璃、香料兩項,十月單月便達……”

“洛陽西市絲帛交易稅……”

書吏們嘶啞的報數聲此起彼伏,主事們運筆如飛,在總賬黃冊上記錄著一個個令人心跳加速的數字。

度支部尚書鄭泰,一個年過五旬、麵容清臒的老臣,此刻正站在值房中央的巨幅算板前。這塊特製的漆木板上,用朱砂、墨、靛青三色繪製著縱橫交錯的表格,記錄著自昭寧元年改元以來,絲綢之路全線的稅收數據。

他的手指顫抖著,將最後一枚象牙算籌插入“歲入總計”的凹槽。

算板上,代表十萬錢的紅色算籌已插滿三行,另有兩行插著代表萬錢的黑色算籌,剩餘位置用青色算籌填補零頭。

鄭泰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複又睜開。他生怕自己算錯了,或是老眼昏花看差了行。

但沒錯。

昭寧元年,僅絲綢之路東西兩線貿易關稅、市稅、過所費、倉儲租賃費等各項收入,總計——

三百四十二萬七千八百六十銖。

這個數字,相當於桓帝時期全國一年田賦收入的三成。而這,僅僅是一條商路帶來的收益。

“快……”鄭泰的聲音因激動而變調,“快稟報荀令君!不,直接入宮麵聖!”

半個時辰後,南宮溫室殿。

劉宏披著玄色貂裘,站在殿中那座巨大的沙盤前。沙盤上新近增加了西域部分,敦煌、樓蘭、車師、疏勒等關鍵節點插著不同顏色的小旗。代表商隊的銅製駝隊模型,從玉門關一直延伸到蔥嶺以西。

鄭泰跪在殿下,雙手呈上度支部連夜趕製的《昭寧元年絲路稅收總錄》。

劉宏接過那卷厚達寸餘的絹冊,沒有立即翻閱,而是問道:“鄭尚書,這個數字,核實了幾遍?”

“回陛下,臣與度支部同僚核對五遍,又請商務司糜竺大人派人交叉複核兩遍。”鄭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卻閃著亢奮的光,“確鑿無誤。而且這僅是官市記錄,若算上民間邊市、私下貿易,實際流通貨值至少還要翻倍。”

劉宏這才緩緩展開絹冊。

一列列數字映入眼簾。他看得極慢,目光在“波斯琉璃器”“大秦金銀幣”“天竺香料”“於闐美玉”等條目上停留良久。

這些來自萬裡之外的貨物,經過層層轉手、道道關卡,最終彙聚成眼前這串驚人的數字。

“三百四十二萬銖……”劉宏輕聲重複,“能做什麼?”

侍立在一旁的荀彧立刻躬身:“陛下,以當下物價計,可築三百裡標準官道。可建容納兩千人的太學新舍三座。可供北疆五萬邊軍一年糧餉。可開挖十條如龍首渠規模的水利。”

“如果全拿來造船呢?”劉宏忽然問。

荀彧頓了頓:“若造‘探海號’規格的海船,可造二十艘有餘。”

劉宏合上絹冊,轉身望向窗外。夜色已深,洛陽城中萬家燈火,遠處隱約傳來祭祀灶神的爆竹聲。

“一年前,楊彪在朝會上說,重開絲路是‘耗費國帑以邀虛名’。”劉宏的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他說西域諸國反複無常,商路時通時斷,投進去的錢糧終將打水漂。”

鄭泰伏地不敢言。

荀彧卻道:“如今事實勝於雄辯。楊太常若見此冊,當無話可說。”

“不,他會有話說。”劉宏冷笑,“他會說這些錢來自商賈賤業,汙了士大夫的清名。會說關稅盤剝太重,有違聖王之道。還會說……這些錢該用來賞賜功臣、修繕陵廟,而不是拿去造船、辦學、挖渠。”

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炭火盆中發出“劈啪”輕響。

劉宏走回禦案後,將絹冊輕輕放下:“但這些錢,朕一分都不會浪費在虛禮上。荀彧。”

“臣在。”

“你與度支部、工部、禮部、兵部合議,三日之內,給朕拿出一個分配方案。”劉宏的手指敲在絹冊封麵上,“朕要看到每一銖錢都用在實處:三成用於水利與道路修建,兩成撥給太學及各郡官學,兩成補充邊軍裝備糧餉,一成半作為商務司繼續開拓商路的資本,一成作為將作監研發新船、新械的經費,最後半成……”

他頓了頓:“賞賜此番有功之臣。糜竺、陳墨、敦煌太守、長安令、洛陽東西市監……凡在絲路重開中有功者,按實績列單呈報。”

“臣遵旨!”荀彧深深一揖。

鄭泰也激動叩首:“陛下聖明!如此一來,新政諸事便不愁錢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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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宏卻擺擺手:“先彆高興太早。錢有了,麻煩也會接踵而來。你等退下吧,朕要一個人想想。”

荀彧與鄭泰躬身退出。

殿門關閉的刹那,劉宏臉上的從容消失了。他重新打開那卷絹冊,目光落在最後幾頁——那裡記錄的不是收入,而是支出與隱患。

翌日清晨,楊府書房。

炭火燒得極旺,卻驅不散屋內的寒意。

楊彪披著狐裘,手中捏著一封密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信是他在度支部的門生連夜送來的,隻有短短數行

“絲路歲入三百四十萬銖有奇。陛下欲全數用於新政,已命荀彧擬定分配。”

“砰”的一聲,楊彪將信紙拍在案上,震得茶盞跳動。

“三百四十萬……”他咬牙重複這個數字,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懣。

一年前,當劉宏力排眾議,以國庫錢三十萬、內帑錢二十萬為資本,重開絲路、設立官市時,朝中反對聲浪滔天。以楊彪為首的清流老臣,聯名上書勸諫,稱這是“與民爭利”“舍本逐末”。

如今,這筆投資獲得了超過十倍的回報。

更讓楊彪難以接受的是,這些錢將全部用於那些他深惡痛絕的“新政”——修建那些讓平民受益的水利,擴建那些招收寒門子弟的官學,打造那些可能改變天下格局的海船。

“父親息怒。”長子楊修侍立在一旁,低聲道,“事已至此,再反對恐遭陛下忌憚。不如……”

“不如什麼?”楊彪猛然轉頭,“不如像袁氏那般,閉門謝客,裝作順從?修兒,你太年輕了。你可知道這些錢一旦全數投入新政,意味著什麼?”

楊修沉吟:“意味著新政將勢不可擋。”

“不止!”楊彪站起身,在書房內踱步,“意味著田畝可以繼續清查而不怕豪強反彈——因為朝廷有錢養兵鎮壓。意味著官學可以遍地開花——因為有錢聘請先生、供養學子。意味著那些奇技淫巧的匠人可以肆無忌憚地研發新物——因為有錢供給原料工費!”

他停下腳步,盯著兒子:“這意味著,從今往後,決定朝局走向的將不再是經學傳承、門第清望,而是——錢!是這些從胡商手中收來的、帶著羊膻味的銅臭!”

楊修沉默片刻,忽然道:“父親,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

“說。”

“既然錢能通神,我們為何不能也用錢?”楊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陛下用絲路之利推行新政,我們也可以用這些錢……做些事情。比如,資助那些在度田中受損的郡望,讓他們不至於徹底離心。比如,暗中支持太學中仍尊經學的博士,與那些新設的實學分庭抗禮。再比如……”

他壓低聲音:“海船耗資巨大,一艘‘探海號’所費不下十萬錢。若船隊在海上出事,損失將是天文數字。到那時,朝中必有非議。”

楊彪盯著兒子看了許久,緩緩坐回椅中。

“修兒,你比你父親狠。”他長歎一聲,“但你要記住,有些事,可以做,不能說。有些線,不能越。”

“孩兒明白。”楊修躬身,“孩兒隻是覺得,與其坐視新政坐大,不如早做謀劃。”

楊彪閉目沉思良久,終於開口:“你去辦三件事。第一,以祭祖的名義,從家中賬上支五十萬錢,暗中送往冀州、豫州幾個與我們交好的大族,讓他們暫且隱忍,等待時機。”

“第二,聯絡太學祭酒及幾位五經博士,就說楊氏願捐資設立‘經學獎學金’,專助貧寒學子修習聖賢之道——條件是他們必須反對太學分設實科。”

“第三……”楊彪睜開眼,眼中寒光一閃,“去找你姑父張泛。他在吳郡有船塢,與將作監的造船廠素有往來。讓他……留心海船的建造進度,尤其是那些新式船型有何缺陷。”

楊修一一記下,又問:“父親,海船之事要插手到什麼程度?”

“不必我們動手。”楊彪冷笑,“大海無情,風浪自會吞沒不該存在的東西。我們隻需要……讓該知道的人,知道該知道的事。”

父子二人的對話聲漸漸低了下去。

書房窗外,臘月的枯枝在寒風中顫動,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臘月二十五,大朝會。

這是昭寧元年的最後一次朝會,也是年度政務彙總之時。天還未亮,公卿百官已齊聚南宮朱雀門外,按品級序列,魚貫而入。

今日的朝會地點設在甘露殿——這是南宮最大的殿宇,可容納千人。殿內七十二根蟠龍金柱巍然聳立,禦座高高在上,俯視著下方黑壓壓的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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