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蔡邕石經集大成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64章 蔡邕石經集大成(1 / 2)

十一月十三,卯時初刻,太學石經殿前。

第一批刻工扛著錘鑿來到工地時,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四十六塊新鑿的青石巨碑已經豎立,每塊高一丈二尺,寬三尺,厚一尺,像沉默的巨人列隊等待被賦予靈魂。

但今天,巨人們身上有血。

“死、死人!”

老刻工王石匠的慘叫聲劃破晨霧。他癱坐在第三塊石碑前,手指顫抖地指著碑下——那裡蜷縮著一具屍體,青衣小帽,是個年輕文吏。脖頸被利刃割開,鮮血已經凝固成黑褐色,浸透了身下的沙土,也濺上了石碑的基座。

更刺目的是,石碑朝南的正麵,被人用血寫了四個歪斜的大字:

“異端禍國”

血字順著石麵往下流淌,在“禍”字處凝成一條猙獰的痕跡。

“彆碰現場!”羽林衛迅速封鎖了太學。不到半個時辰,曹操、荀彧、陳墨都到了。蔡邧來得稍晚些,這位年近七旬的大儒看到血跡斑斑的石碑時,身子晃了晃,被弟子扶住。

曹操蹲下檢查屍體。死者二十出頭,麵生,身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識。但右手緊緊攥著,掰開後,掌心是一塊疊成方勝的絹布。

展開,上麵用娟秀的小楷寫著:

“格物院妖器惑眾,顯微鏡窺探天機,已犯天條。今血祭石碑,以警世人。若不止此邪術,三日內,太學將有大災。”

落款是三個字:清議社。

“清議社?”曹操眉頭緊鎖,“沒聽過這個組織。”

荀彧接過絹布,仔細看了片刻,搖頭:“筆跡刻意工整,像是女子所書,但力道均勻,更像是……常年抄書的人寫的。至於清議社——太學生中結社成風,叫‘明經社’‘詩賦社’的不少,但這個名號,確是第一次見。”

蔡邧終於緩過氣來,走到石碑前,看著那四個血字,老淚縱橫:“老朽一生校勘經文,隻願為往聖繼絕學。這《昭寧石經》乃陛下欽定,集五經精要、新政綱要於一體,是要傳之萬世的……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陳墨沒說話。他蹲在屍體旁,仔細看死者脖頸的傷口——切口整齊,一刀斃命,凶手手法乾淨利落。又看死者的手,虎口有繭,是常年握筆的;但食指第一節有新鮮的劃傷,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過。

“陳令有何發現?”曹操問。

陳墨指著死者食指:“這傷口,不是刀傷。刀傷會更深,邊緣更整齊。這個……”他比劃了一下,“像是被薄而鋒利的東西劃的,比如——水晶片。”

顯微鏡的水晶鏡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陳墨。

“栽贓?”荀彧立刻反應過來,“凶手用格物院的鏡片劃傷死者,再留下這封信,把矛頭指向格物院?”

“不止。”曹操起身,環視四周,“血字‘異端禍國’。異端指什麼?新政?格物?還是石經本身?凶手殺人在此,血書在此,是要在石經開刻第一天,就給這件事潑上汙血,讓它永遠帶著不祥。”

他看向蔡邧:“蔡公,今日石經還能刻嗎?”

蔡邧擦去眼淚,蒼老的身軀挺直了:“刻!為何不刻?老朽就是死,也要看著這些字刻上去!陛下說過,《昭寧石經》要立三百年、五百年,讓後世子孫知道,昭寧年間,大漢是如何從深淵裡爬出來,如何再造盛世的!幾滴血,就想嚇退我們?”

曹操肅然起敬,躬身道:“蔡公高義。那今日照常開工,羽林衛加三倍人手護衛。至於這案子……”他看向荀彧。

“我來查。”荀彧收起絹布,“清議社,格物院,血書……這背後的線,該理一理了。”

陳墨忽然說:“顯微鏡的水晶片,打磨好後都存放在格物院庫房,有專人看管。我要回去清點。”

“我與你同去。”曹操道。

格物院庫房在後院,鐵門,三把銅鎖。掌管鑰匙的是公輸勝,但他今早一直和匠人們在趕製農具模型,沒來過庫房。

三把鎖完好無損。

打開門,裡麵整齊擺放著各種材料、半成品。靠牆的木架上,一排特製的木盒裡,存放著打磨好的水晶鏡片——這是顯微鏡的核心,每片都要工匠打磨半個月,失敗率極高。

陳墨清點。

一、二、三……十五。

少了一片。

“什麼時候發現的?”曹操問。

公輸勝額頭冒汗:“上次清點是三天前,一片不少。這三天……庫房隻有陳令、我、還有清姑進來過。清姑是來取絲線樣本的,我親眼看著她拿了就走。陳令是昨日來過,取了一麵成品鏡。”

陳墨點頭:“我取鏡是給陛下演示,用完後當晚就還回來了。”

“那就是夜裡失竊。”曹操走到窗邊——庫房隻有一扇高窗,離地一丈,裝著鐵柵,柵欄完好,“從窗戶進不來。門鎖完好……有內鬼。”

公輸勝臉色煞白。

“彆慌。”陳墨拍拍他,“少了一片鏡片,未必就是殺人凶器。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偷走,用來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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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偷?”曹操沉思,“格物院的人都有機會接觸庫房,但鑰匙隻有三把。除非……”

“除非有人配了鑰匙,或者……”陳墨走到門邊,仔細檢查門軸,“或者,根本不用鑰匙。”

他蹲下,用手摸了摸門檻下方的縫隙,然後站起身,從牆上取下一盞油燈,湊近門檻。

燈光下,門檻與地麵的縫隙處,有極細微的木屑。

“這門被抬起來過。”陳墨說,“漢代木門,門軸是插在石臼裡的。如果力氣夠大,可以把整扇門抬離臼槽,然後推開——雖然會發出聲音,但如果選在雨夜,或者有其他聲響掩蓋……”

曹操立刻喚來昨夜值守的羽林衛。兩名衛兵都說,子時前後下過一陣小雨,雨聲頗大,持續了約兩刻鐘。

“就是那時候。”曹操斷言,“凶手趁雨聲抬門入庫,偷走鏡片,然後去太學殺人、血書。但這需要力氣,需要熟悉格物院布局,還需要知道鏡片的存放位置——確實是內鬼,或者有內應。”

陳墨臉色難看。

格物院這一百多人,來自天南海北,雖然大多忠心,但難保沒有混進來的細作。士族、宦官餘孽、甚至……袁紹那樣的人,都有可能。

“先查這三日所有進出庫房記錄。”荀彧說,“但更重要的是——石經還要刻。陛下今日會親臨太學,主持開刻儀式。命案的事,暫時壓下。”

“壓得住嗎?”曹操苦笑,“太學那麼多眼睛。”

“壓不住也要壓。”荀彧神色堅定,“《昭寧石經》是新政的文化旗幟,不能倒。凶手要的就是我們慌亂、延期、讓天下人議論紛紛。我們偏要如期開刻,而且要辦得比原計劃更隆重。”

他看著陳墨:“陳令,鏡片失竊的事,格物院內暗中調查,不要聲張。對外就說——鏡片是實驗損耗,正常報廢。”

陳墨點頭。

曹操忽然問:“蔡公那邊,安全嗎?”

荀彧眼神一冷:“我派了暗衛。從今天起,蔡公身邊十二個時辰不離人。”

辰時三刻,南宮。

劉宏已經知道了命案。他聽完荀彧的彙報,沉默良久,然後隻說了一句:“朕知道了。儀式照常。”

“陛下,凶手明顯是要阻撓石經……”荀彧欲言又止。

“所以更要刻。”劉宏起身,走到殿中那幅巨大的《昭寧新政圖》前,“文若,你記得秦始皇刻石嗎?泰山、琅琊、之罘……他走一路刻一路,不是因為他愛石頭,是因為他要告訴天下人——車同軌,書同文,我說了算。”

他轉身,目光如炬:

“《昭寧石經》也一樣。朕要把新政的核心、未來的方向,刻在石頭上,讓天下人看,讓後世看。幾個跳梁小醜潑點血,就想讓朕退縮?笑話。”

荀彧深深一揖:“臣明白了。”

“不過,”劉宏走回案前,“內容上,蔡公和陳墨是不是還在爭?”

荀彧苦笑:“是。蔡公堅持要以五經為主,新政綱要隻占兩成篇幅。陳墨則認為,既然叫《昭寧石經》,就該以新政為主,至少占一半。兩人爭執三天了,還沒定稿。”

“讓他們來。”劉宏說,“朕親自定。”

片刻後,蔡邧和陳墨被宣入殿。蔡邧手裡捧著三卷帛書,是石經內容草案;陳墨則抱著一個木盒,裡麵是各種圖表、公式的樣本。

行禮畢,蔡邧率先開口:“陛下,石經乃傳世之物,當以聖賢經典為本。老臣草案,首刻《孝經》,次《論語》,再五經精要。新政部分,置於末尾,占兩成篇幅,已是破例。”

陳墨立刻反駁:“陛下,石經立於太學,是要給天下學子看的。若還是老一套經學,與熹平石經何異?臣以為,當首刻《新政綱要》,次《實用六科精義》,再《建寧律》核心。經學部分,擇要與新政相合者刻之,占三成足矣。”

蔡邧氣得胡子發抖:“荒唐!經學乃華夏根本,豈能淪為新政附庸?陳令,你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怎可如此數典忘祖?”

陳墨躬身:“蔡公,晚輩敬重經學。但太學改革後,學子要學算學、工學、農學、醫學,石經若還是隻刻經學,如何指導他們?石經應該是燈塔,照亮前路,不是墓碑,隻記錄過去。”

“你、你……”蔡邧指著陳墨,手都在顫。

“夠了。”劉宏開口,兩人立刻安靜。

他走下禦階,先接過蔡邧的草案,快速瀏覽。確實,老先生的安排中規中矩,五經占了八成篇幅,新政部分隻是點綴。

又看陳墨的草案——很大膽。《勾股定理》《圓周率計算》《農時月令表》《人體經絡圖》,甚至還有《專利律》全文。經學被壓縮到角落。

“蔡公。”劉宏看向蔡邧,“您說石經要傳世三百年。那朕問您:三百年後,後人看這塊石頭,是想知道孔子說過什麼,還是想知道——昭寧年間,大漢是如何複興的?”

蔡邧一怔。

“陳墨。”劉宏又轉向陳墨,“你說石經要照亮前路。但若完全拋棄經學,學子們會不會覺得——前人兩千年智慧,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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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低頭:“臣……思慮不周。”

劉宏走回案前,提筆,在一張空白帛上寫下新的結構:

第一卷:大道篇占三成)

——輯錄五經中與治國、富民、強兵相關的章句。不要全篇,隻要精髓。

第二卷:新政篇占四成)

——新政綱要、六科精義、律法核心、度量衡標準。

第三卷:格致篇占三成)

——算學公式、農桑要術、工巧圖譜、醫藥常識。

寫完後,他展示給二人看:“這樣如何?既尊重傳統,又著眼未來。經學不是全部,但仍是根基。新政不是附庸,而是主乾。至於格致之學——那是通往未來的橋。”

蔡邧看著那份結構,良久,長長一歎:“陛下聖明。如此安排……老臣無異議。”

陳墨也躬身:“臣遵旨。”

“那就這麼定了。”劉宏放下筆,“蔡公負責第一卷,陳墨負責第二、三卷。三日內定稿,十日內開刻。明年正月,朕要看到完整的《昭寧石經》立於太學。”

“臣等領旨。”

兩人退下後,劉宏對荀彧說:“命案的事,你全力去查。但記住——不要隻盯著清議社。那可能是幌子。真正的黑手,恐怕在更高處。”

荀彧心頭一凜:“陛下是指……”

劉宏沒有回答,隻是望向殿外陰沉的天色。

山雨欲來。

午時,太學石經殿前。

命案的痕跡已經被清理,血跡洗去,屍體移走。但空氣裡似乎還彌漫著淡淡的腥氣。四十六塊石碑沐浴在秋日蒼白的陽光下,等待著第一錘落下。

劉宏沒有穿冕服,而是一身玄色常服,腰佩長劍,親自到場。他身後跟著荀彧、曹操、皇甫嵩等重臣,以及數百名太學博士、學生。

蔡邧和陳墨站在第一塊石碑前。石碑已經打磨光滑,上麵用朱砂畫好了格子,等待著鏨刻。

“開始吧。”劉宏說。

蔡邧深吸一口氣,從弟子手中接過一把特製的青銅鏨子。這把鏨子是陳墨用新煉的青銅打造,硬度更高,不易崩口。老先生顫巍巍舉起錘——

“鐺!”

第一聲清響,石屑飛濺。石碑左上角,刻下了第一個字:“天”。

《易經》開篇:“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緊接著,陳墨在第二塊石碑上開刻。他刻的是《新政綱要》首句:“民為邦本,本固邦寧。昭寧新政,首在安民。”

一老一少,一傳統一新政,錘聲交替響起,在太學前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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